[景恒/景枫]青青子佩(清水甜文/微胃痛/只有摸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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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挂满枝头,层层叠叠,于西斜的落日余晖映射下,闪耀着更为夺目的光芒。 “丹枫……丹——” 少年人仿佛一阵风似的来到树下,金叶轻轻摇曳。而他的声音却在他看清眼前景象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景元的神情略显一丝疑惑。他今日明明同丹枫约过了要在这里见面,怎的却不见人——哦不,不见龙影呢? 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景元瞧上了丹枫衣服上的一件挂饰——那物件光洁玉润、色泽明净,看着很是精巧绝伦。 ……就是感觉似玉非玉,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而成的。 景元一时觉得喜欢和好奇,于是软磨硬泡才要丹枫答应改天送他一件一样的。 ——少年人性格还算沉稳,很少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 这次他好不容易看上了个物件,又得了当事人无奈之下的应承,于是几天都显得心情奇好,就连舞刀练剑的时候唇角都带着笑。 那模样,连镜流都忍不住要询问他,是不是碰见了什么开心事。 可他今日来赴约,丹枫怎么还没到?……不至于吧。 这人一向可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堂堂龙尊也不至于因为那么个小物件赖账不认吧。 胡乱想来想去,景元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正当少年一头雾水之际,他的眼前却忽然垂下了某个不同寻常的物什。 ——是青色的。与金黄的银杏叶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景元一愣,下意识微微抬起了头。在重重金叶的掩映之下,他好不容易才在枝叶间隙里瞅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景元没太明白。 这是……丹枫? 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在……树上? 于是景元又出声试探地唤他的名字:“丹枫……丹枫?”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树上的人隐约似乎动了一下,可是然后却没了其他的反应。 正当他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时,目光又滑过了眼前的……龙尾。 景元:“……”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摸了一下那毛茸茸的尾尖儿。 然后就在他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之际,眼前的龙尾俶溜一下消失,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是……这人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太妙呢。 丹枫面无表情,耳尖却隐约泛起了一丝轻红。 景元听见他语气里似乎带着微妙的嗔怒对自己说道:“你乱摸什么?” 景元这才反应过来。遂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道:“抱歉啊。” 丹枫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景元愣了一下。随即他连忙追了上去。 夕阳映照下,两道人影逐渐被拉长。 景元:“诶?!说好送我的东西呢。” 丹枫:“……谁说要送你了?” 景元:“啧。丹枫,没想到你竟然对晚辈言而无信。” 丹枫:“现在知道自己是晚辈了?成天呼名道姓,没个正形,一点规矩也没有。” 景元:“好好好……那龙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那么个小物件而己,就给我呗~” …… ——最后还是给了。 - 景元感觉最近自己有点不对劲。 这是他在自己第不知道多少次向丹枫毛茸茸的龙尾不由自主地伸出罪恶的手—— 然后被丹枫一下子拍开,并给予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才后知后觉的。 和丹枫凌厉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景元扯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禁不住有些可疑地移目,随后在丹枫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无不真诚地道:“对不住……只是看起来真的很好摸。” 丹枫:“……” 丹枫没理他,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远。他的尾巴拖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勾得人心尖发痒。 景元摇了摇头,奋力想要清空脑海中不合礼数的想法,却发现徒劳无功,于是他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因此他没有注意到丹枫通红的耳尖。 - ——景元固然意识到了自己这种状态不对劲儿,可他一时间没法子阻止自己。 于是他每天习武练剑的间隙脑海都被这个说出来大逆不道想法所占据:如何再次摸到饮月君的尾巴。 有多明显呢? 这样说吧,镜流在注意到他那时不时心不在焉的沉思后,甚至还颇为严肃地盘问过他是否有什么心事。 ——心事?他哪会有甚么心事……? 只是,后来景元回想起那个时候师傅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她真正想问的,倒不如说恐怕其实是: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可他对天发誓,那时的自己真还没那个心思——当然,倒是也不能排除有,就是他自己没发现的可能性。 不过不管当时他在想什么,很快也就没有闲暇工夫去瞎想了。 ——因为那段日子的仙舟实属不太平,丰饶孽物在仙舟的活动行迹忽然大增,荼毒四方。 彼时的景元在云骑间已是小有名气,又出于年轻人要多历练的考量,景元于是理所当然地参与了这场战争。 那也是他第一次同丹枫在同一个战场上战斗。 只见那人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弹指间即卷弄起一方风起云涌。 哦,当然,参与那次战争的还有他师傅、师傅的一个狐女好友,以及一个他此前从没见过的、挺神秘的工匠。 说起来嘛,倒也算的上是后来的「云上五骁」的首次聚头了。 而战后,他们几人才算是真正正式地互相认识,在一起宴饮了一次。 ……人有五名,不喜欢说话的有三个。唯有那个名叫白珩的狐女与景元还算健谈一些,总算不算冷场。 但是那位白珩的酒量似乎不佳。醉后开始发酒疯,拉着他师傅非要同她去逛街。 而镜流也不负众望,在象征性地劝阻了几句后,就一脸无奈地跟着她跑了。 ——师傅对她这个朋友明显是招架不太住啊。景元暗暗地腹诽了一句。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景元、丹枫与那名工匠初识,还不怎么熟。 且那俩人又都一副高冷相,于是三个人都闷头狂喝酒,景元感觉到气氛正在越发尴尬。 他们就这般迷之对坐了一会儿,那位看上去有点拽的不太好相与的工匠就起身请辞,自言还有工作要做。 多时的丹枫已经喝地有些迷迷登登了。自那位工匠走后没一会儿就起眯一双青眸缩在了案几旁。 丹枫看起来有些不大清醒地半阖起迷离的双目,两颊上泛着浅淡的红,用手半支着下颌。 然后景元看到丹枫的龙尾开始不自觉地打圈儿。 想了想,他伸出手丹枫的面前晃了几晃:“丹枫?……丹枫?——醉了?” ……没反应。 就连眼神都直愣愣的一副迷惑样……看来丹枫是真醉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丹枫喝醉的模样呢。 哈……还怪可爱的。 于是恶向胆边生。景元先是径直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随后又去捏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尾尖。 顺着光滑的尾鳞与细软的绒毛摸了一遍,景元不禁感叹,手感的确与想象中的一像好。 只不过…… 他的尾鳞似乎缺失了一片。难道是这几日战斗时所伤? 景元动作一顿,微微敛眉,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处伤口。 又摸了几下,丹枫被他摆弄地逐渐蹙起了眉。他无意识地发出几声轻喘,有点喑哑低迷,透着一种…… 嗯,不可言说的意味。 景元:“……” 他下意识地收了手。心中生起一丝异样感,他觉得有点口干舌躁。 于是那重获自由的龙尾似乎不满一般地在景元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随即又蜷缩起来。 景元:“…………”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到一丝心虚。于是虽然没摸够,但他也没有再上手。 直觉告诉景元,要他是再摸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于是他停止了自己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行为,把丹枫带回了他的居所。 随后景元为他唤来了他的龙尊近待,吩咐其给丹枫弄点醒酒的药,自己则逃也似地离开了。 还好——事后丹枫像是断了片,应该是什么也没记得。 - 后来景元才知道那佩饰究竟是用什么制成的。 那是丹枫的尾鳞——那片缺失了的鳞片。 那时丹枫已然不在景元身侧。 ……而他转世的少年被景元亲自下令放逐星海。 景元某日拿着那精巧的饰物抚摸和出神时,心中忽然对那触感奇特的材质产生了疑问。 于是景元状似无意地问询过了很多人,无人知晓。 最后是一个年长的持明迟疑不决、吞吞吐吐地告诉他,这似乎……是龙鳞。 景元于是忆起,丹枫曾经无意间告诉他,他身上的常穿的那件衣裳其实是身上的鳞片幻化而成的。 现在想来,恐怕……那佩饰也是。 但不知为何丹枫没告诉年少一时兴起的自己,反而悄自拔了片鳞送给了他。 景元握着手中温凉的物件,沉默良久。最后他轻轻阖目,将那故人所遗留的最后赠予按在心口处。 ——只觉得guntang。 往月时光似乎在眼前一一闪过,最后化为洪流东去。 故人已去…… 虽知或许已是奢想,但还有一日归来、可得见之吗? - 星穹列车,智库。 原本呼吸平稳的丹恒忽然微微皱眉。 青年自混乱的梦中醒来。在旧忆的浮光片影中,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双金色的少年瞳眸。 不知为何,往日压制的很成功的尾忽然不听话的显露出来。 尾尖处似乎感到一丝疼痛。他不禁伸手触碰了一下。 那里很完好,什么也没有缺失。 丹恒垂眸。 可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