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秋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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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产后身子还没大好,何必偏去那地方找不痛快。”齐盛驸漠然道,“刺杀君王是诛九族的重罪,容妃是丞相的女儿,如何能排在九族之外?” 元柳卿不想戳破他,捺下心底的冷笑,“王上是知道容妃的性子的,小孩子一个,她哪里明白个中缘由?况且她也服侍您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难道舍得看着红颜凋零吗?” 齐盛驸想到这些年的时光,又想到刚才容妃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忍。和缓许久道:“只是赐死容妃是按着宫规礼法来的,若是独独饶了她……” “王上已解决了丞相的事,留下容妃,人们也只会赞您泾渭分明,重情重义。若您担心……容妃因误解您而做出什么来,便更是多心了,她的心思在哪,您是知道的。”元柳卿柔声道,“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做什么呢?若是您瞧见她实在心烦,降了位分,扔在偏僻的院落不见便也罢了。” 齐盛驸若有所思,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元柳卿捂着心口,作势要哭:“臣妾的孩子刚没了,心中实在郁结。从前有容妃与臣妾说说话还觉得心情舒畅些,这几日实在郁闷。您就看在那孩子的份上,顺了臣妾的愿吧。” 齐盛驸神色复杂,沉吟许久,说道“王后还是仁慈,本王不会杀她。” 元柳卿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又听他冰冷地说道:“你既说她是小孩儿心性,那永远让她当个小孩儿吧。” “王上的意思是……”元柳卿眼眸闪过震惊,“王上怎能如此无情?!” “无情?”齐盛驸蹙眉冷笑,“她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若是让她带着仇恨活下去才是无情。” 元柳卿贝齿轻咬,没有血色的脸满是倔强,仿若一朵抱香的冬梅独立于枝头。 “本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要再得寸进尺!”齐盛驸冷冷道。 元柳卿现下只觉得自己好心办错了事,悔恨不已。若是容妃真变成了傻子了此残生,还不如一开始直接赐死来的痛快。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齐盛驸的冷血,他永远不可能受人拿捏! 最是无情帝王家,元柳卿不愿再多说,掩下悲戚和愤怒,只看了齐盛驸一眼,那一眼好似在看一个陌生可怖的怪物。 似是感受到诅咒一般,齐盛驸蓦地勃然大怒:“你既说本王无情,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无情!” 元柳卿平静地看着他如野兽一般发怒,齐盛驸更恼,这感觉就似铁拳打在了棉花上。 “原是看你可怜,不打算继续进行那求子计划,现下你既如此不识抬举,想来身体已大好,中秋后继续吧。”见元柳卿仍不理他,齐盛驸阴鸷难掩。 元柳卿只觉得他好笑,他居然用这件事威胁她,殊不知她早不在意了,甚至她对吴恩已有了别样的感情。 “臣妾一直好奇,王上为何不选兰妃承恩,是因为她体弱不能承担生育之苦?还是因为她小小嫔妃不能生嫡子?亦或是……怕她和吴恩旧情复燃?” “滚!” 齐盛驸怒不可遏,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元柳卿被茶杯砸中小臂,登时划了一道中指那么长的口子。好在茶水晾了很久,温度不高,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兰妃来送汤时,齐盛驸还没消气。她倒不言语,只默默捡起地上被齐盛驸扔的到处都是物件儿,旋即又给他按了按肩膀,他一生气这里就疼。 齐盛驸握住她的手才感觉到一丝宽慰,沉声道:“还是兰儿深得我心。王后怎么就学不会与本王和睦相处?” 兰妃低眉浅笑,为他盛了一碗参汤,柔声道:“王上还是少动气,仔细着自己的身子。王后娘娘是天朝公主,自然心气高些,王上若是与她不对付,多来看看兰儿便好了!何必惹了不开心去?” 齐盛驸将参汤一饮而尽,看着眉目如画的兰妃,心中的酸涩和愤怒才渐渐平息下去。 “王上没觉得这汤与平常有何不同?”兰妃罥眉微挑,静静看着齐盛驸。 齐盛驸喝得急没品出来,又恐答不出来惹恼了她。毕竟那次兰妃知道王后怀孕后就不开心了许久,若不是王后小产了再加上他威逼利诱地哄了她好久,不知道能闹到什么时候。 思虑片刻,说道“只觉得兰儿待本王的爱意更浓了。” 兰妃笑意更深,环住齐盛驸脖子亲了又亲,娇慵无力地伏在他身上,二人倚在书桌上交缠欢好,一不小心打翻了墨台,墨香四散,留下一室旖旎。 元柳卿回到宫里,跪在佛堂念起了经。 现下她只觉得凄然,她好想逃离这变态的王宫。此时此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本以为自己是掌舵者了,回头看看看才惊觉自己只是一只桨,那似平静的背后往往暗潮汹涌。 又想到自己与吴恩偷欢,自以为幼稚地掌握了主导权,报复了王上,实际上却把自己的心搭进去了。 现在她太痛苦了,失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与吴恩都只是困在齐盛驸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他们二人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都由不得自己,她害了自己,也害了吴恩。 “娘娘,今日已念了许久经文了,歇息歇息吧。”小婵担心她身子受不了,关切地说道。 “不打紧,本宫只是想给那没出世的孩子念念,希望他免于飘零,早日投一个好人家。”元柳卿素面朝天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不已,眼角挂的泪珠仿若珍珠一般粲然,“我这没出世的孩子,除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谁还会记得呢。” “娘娘……”小婵眼睛红红的,“奴婢以后也每天为他祈祷,希望他来世平安喜乐,长福长寿。” 元柳卿看了眼小婵,面露感激,“你是最贴本宫心的。” 小婵犹豫半晌,说道“吴将军又托我来问安,您还是不见吗?” 元柳卿神色顿了顿,愁云浮过眉间,眼睛氤氲起来,平复许久,淡淡道:“不见。” 接着,又诵起了佛经。 小婵见她这样,又担心又伤心,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王后娘娘还是不愿见我吗?”吴恩一脸急切。 小婵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军快走吧,让人瞧见了不好。” 吴恩心下难受,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小婵,佯笑道:“这都是我自己上山打的野味,烦劳小婵你拿回去,让小厨房做给娘娘补补身子。若是娘娘有什么想要的,你也尽管同我开口,我一定去弄来。” 小婵叹了口气,这些天什么都送来了,只是这些东西宫里哪能没有呢。 中秋时渐忙,吴恩府上的老仆带了孙子来做活儿,吴恩发现了并没有责骂,甚至欢喜不已。每每看到那小孩子虎头虎脑地跑来跑去就觉得甚是可爱,总要抱人家逗一逗。 “将军也该成家了。”老仆看着他一脸慈爱的逗孩子不免打趣道。 吴恩看着怀里的小孩子笑了笑,没有接话,心情复杂。 “老奴这小孙子怪怕生人的,但是每次见到将军他倒是很亲近。”老仆人笑道。 “那以后我回府的时候,你就多带他来玩儿玩儿。”吴恩欣然不已,端详起孩子脖子上的长命锁,看了又看。 老仆见他感兴趣,说道:“这是长命锁,讨个长命百岁的意头。” “长命锁……”吴恩更仔细地端详起来,心里想着什么。 容妃并没有被降位分,一切吃穿用度皆如寻常,只是变得愈来愈痴傻了。元柳卿暗叹齐盛驸狠心却也没有办法,这是唯一能保全容妃的法子。为了防止宫人因容妃痴傻而作威作福,元柳卿没事的时候便亲自去陪她一会儿,容妃阿姐阿姐的唤着,日子过得倒也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