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意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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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因着雪天沉闷的缘故,元柳卿早早便躺下歇息了。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惊觉身旁有丝凉意,她心中栗栗一颤,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来人是齐盛驸,又讶异又不解。 齐盛驸见她这样子,自觉好笑,潮红的脸颊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元柳卿将胸口的衣服紧了紧,嫌恶地看着他浑身酒气的样子,佯装关切道:“王上怎么来了?” “哦?本王不能来吗?”齐盛驸往她身边挪了挪,扯过被子也盖在自己身上,“王后似乎很意外。” 元柳卿掠去不自然的神色,讪笑道:“只是王上平日醉酒时都宿在兰妃那里,臣妾宫里没有备下醒酒汤的习惯……臣妾是担心王上醒来时会感觉身体不适。” “无妨。”齐盛驸似有些醉意地摆了摆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碎落的笑意,“王后这是吃醋了?” 元柳卿怔了怔,旋即笑颜澹澹道:“王上,您醉了。” 齐盛驸有些晕晕乎乎地撑起身子,静静看着她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无奈叹道:“你总是这样无趣。” “臣妾惶恐,臣妾只是守好做王后的本分。”元柳卿低眉顺眼,瞧不出一点儿逾矩。 “本分?”齐盛驸忽的冷笑一声,“王后可知道你的本分还有什么吗?” 元柳卿顿了一下,面色恭然,“还请王上指点。” 齐盛驸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情愫。忽的,他一把扯过元柳卿,将她欺在自己身下,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堵住她的嘴唇疯狂地啃食起来,直到二人险些不能呼吸才肯放开她。 元柳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想推又推不开,哽咽道:“王上……您醉了。” “本王没有醉!”齐盛驸一面扯着她单薄的绛绡亵衣,一面亲吻着她的脖颈,猩红的双眸透满了yuhuo。 “王上……臣妾今日身子不便。”元柳卿带了哭腔,不知怎的,她十分不愿意同他做那事,即便从前这是她千盼万盼的。 许是酒吃的有些多,来延福殿的路上又被风雪吹了一会儿,齐盛驸感觉头有些疼,听不清她呜呜咽咽地说些什么,只想着快点同她欢好,释放自己压抑了许久的yuhuo。 他急切地解开元柳卿的里衣,却瞧见她双乳上满是欢爱过后的红痕,那是不属于他的印记。齐盛驸怔怔地看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抓着里衣的右手悬在半空中有些颤抖。他晃了晃头,似乎是怕自己喝多了眼花,想再瞧得真切些。 元柳卿心口一紧,慌忙捂住自己的一片春光,剧烈的心跳仿佛银瓶乍破,急切道:“王上!臣妾……” 只是没等她说完,齐盛驸便一头栽了下去,伏在她的身体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再动了。 “王上……王上……”元柳卿惊惧不已,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见他不回应,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他只是昏睡了过去,长舒一口气才觉心下弛然。 她漠然地将齐盛驸推到一边,看着他的睡颜,不免又担忧起来。齐盛驸刚才已然是看到了自己“偷欢的罪证”,只是他醉成这般,不知道明日酒醒了还会不会记得此事?不记得便也罢了,若是记得又该如何解释?要不然告诉他是之前他授意求子时留下的?似乎不妥!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会如此明显…… 元柳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双乳上的红痕,恨恨嗔道:“这个吴恩……都说了让他轻一些了!”她抚摸着留在自己身体上的二人欢爱后的证据,忿然间却又觉得温意脉脉。就这样矛盾又恐惧地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天将明时才沉沉睡去。 齐盛驸醒来时已过了上朝的时辰,简单数落了白喜两句倒也不再追究,因为这头实在太疼了! 他揉着眉心,一脸茫然,想不通怎的如此疲惫,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撇头看着身边睡着的元柳卿,心下竟觉得有些安慰。 “王上,现下传水吗?”白喜恭敬道。 齐盛驸不忍打扰安然睡着的元柳卿,轻声道:“备在外间吧。” “是。”白喜扬了扬脸,一旁的太监忙去准备了。 齐盛驸转头盯着元柳卿渐渐入了迷,其实褪去华服、不施粉黛的她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正为她掖着被子,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浑圆,蓦地便记起昨晚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什么…… 脑子里飞速旋转过一些画面,他怔然不已,似乎心口被扯得生疼,只是他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元柳卿睡意渐无,轻轻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子。齐盛驸不自觉蹙起了眉,是真是假,自己再看看不就明晰了?只是,昨晚自己似乎与她……若是自己所为,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齐盛驸将手伸向她的衣服,沉顿许久,又摇摇头,怅然不已。 “王上……”元柳卿已经醒了,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清丽。 齐盛驸神色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忙做出一副正然的样子,对白喜说道:“更衣吧。” 白喜应声上前忙碌。元柳卿有些心虚,偷偷瞥了一眼齐盛驸,只见他神色如常,试探道:“王上今日可有不适?” “嗯……头有些疼。”齐盛驸颔首,“不过不打紧。” 元柳卿故作自责之态,柔声道:“早朝都误了……” 齐盛驸没有接话,只看着她,眼神晦暗,似是在探究着什么。 “小婵,”元柳卿对着外面端然道,“你去命小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她不会。 她是那样端庄自持的人,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齐盛驸看着元柳卿沉静若寒冰的样子,暗暗想着。况且她还是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的石头似乎应该落地。 “不必cao心了,你再歇一歇,本王去瞧瞧兰妃。”齐盛驸木然地说着,口气里却多了些体恤。 元柳卿见他似乎不再记得,稍稍放下心来,轻轻点了点头。 待齐盛驸走后,元柳卿忙让小婵取来红花油按揉起双乳,揉了许久,淤血竟也消散了不少。想着兰妃今日定会闹上一闹,王上这几日许是都过不来了,揪着的心这才沉了下去。 齐盛驸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忙着往兰妃宫里赶,脚步略显匆匆,白喜险些都跟不上。 “本王昨日为什么会去王后那里?”齐盛驸犹疑道,“定是你哄了本王过去。” 白喜脸色一滞,慌忙道:“哎呦,王上!奴才哪里敢呀!是您昨日说要去延福殿的,奴才还问了您好几遍……” “那定是本王醉的不省人事了!”齐盛驸叹了口气。 …… 醉是有些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好像倒也没有。 白喜不敢知声,垂首跟在身后。王上似乎谁也不在意,只是格外让着兰妃娘娘三分。 齐盛驸知道,人在欺骗自己的时候,是会胡言乱语的。他心里不愿辜负兰妃,这是他对木石前盟的惦念。只是,如今他终究先一位是帝王。 “这是怎么了?”齐盛驸一面避开满地狼藉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面将金黄缂丝大氅脱给宫人,示意他们下去后,在碳火边烤了烤手,整个身子没了冷气才走到兰妃里间。 兰妃瞪着红肿的双眸看向他,满是怨怼,“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王上怕是才醒来吧!路不好走,又何必巴巴地再赶来?” 齐盛驸握住她的手,温声笑道:“怎么今日恼成这样?” “王上从前吃酒醉了,哪回不是宿在臣妾这里?”兰妃满腹委屈地泣道。 齐盛驸敛了敛神色,随即淡淡道:“昨晚雪大,延福殿近一些。吃了酒又有些头疼,只是如此罢了。” “当真?”兰妃娇滴滴地看着他,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一些什么。 “当真。”齐盛驸看着她憔悴如枯叶的面庞,想来是昨日没睡好,慰然地拍了拍她的手。 兰妃挣扎起身,眼底涌出两行清泪:“您从前再流连妾身这里,也从没缺过早朝……今儿个……” 齐盛驸揩去她的泪水,心口有些酸涩,不忍她继续悲伤,邃又安慰道:“酒喝的多了些,实在头疼。这不是来寻兰儿了嘛,想要喝些你熬的醒酒汤。” 兰妃垂首拭泪,帕子上的兰花翻飞舞起。想来王上耐着性子哄自己,还是更在意自己些,一腔蜜意藏在眼底,脉脉不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