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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夏娴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忍不住开口问,“如果我真的是你的童年阴影,为什么你还跟我做朋友?” “因为只有你能懂我,至今仍然只有你能懂我。”杨岚扬起嘴角笑笑,“我们会这样计较一些自己的优越性,是因为我们是草根,我们拥有贫瘠的资源,我们是纯靠实力从几十万人里拼杀出来的,竞争是我们骨子里的东西,你看那些出身好的大神,哪有什么优越感?他们只会占尽优势,然后谦卑对所有人彰显善意。” 夏娴一愣。 “我前段时间上热搜,也被人Judge过外表,也被分析过算不算美女。其实我常常不想把自己归类为美女,不是因为我谦虚,而是我虚荣,我希望我赢得一切靠的都是智商,没有任何外貌加成,因为我们从小被教育智商是高级的,外貌是肤浅的。可是一旦别人说我的颜值也就是个普女,我又拼命想证明自己是个大美女。夏娴,我敢说你一定有过跟我一模一样的想法。” 夏娴沉默了两秒,忽然开始捧腹大笑:“岚岚,我说句大实话,我谁都不服,就服你。真的好讨厌啊,为什么我们要活得姿态这么难看?” “所以我真的求你别作了,有个能理解我拧巴的人太难了,找个人说话太难了。”杨岚扶着额,也跟着笑,“小时候是很向往二十岁的,觉得我们二十岁的时候肯定拥有很多东西,知识渊博,风华正茂,闯荡世界,变得更强大,再也不是幼稚的小屁孩了。可现实是我连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国等着我的是各种烂事儿。” “岚岚,如果我这次能平安度过,就申请出国读博,躲在大农村安安分分做学术。”夏娴诚恳地说。 杨岚没有说话,因为她什么都保证不了。她其实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替夏娴求周凯,还是想随便找个什么身不由己的借口去见周凯。她唯一确信的是她不能看自己十几年的闺蜜在最好的年纪含冤蹲监狱,虽然她也明白仰仗特权谋取公平公证是一个笑话。 …… 周凯这些天都在思考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如果杨岚这俩月完全没有联系过他,他会不会回到过去的放浪状态和其他女人鬼混?他一直坚信对于男人而言,生理需求是生理需求,爱情是爱情,可如今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答案突然模棱两可。当然,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这段时间看了杨岚上千条乱七八糟、胡言乱语的微信之后,他是心累到完全没心情再沾染任何女人的,仿佛他的浪子灵魂都被她念经超度了。在转念一想,若是其他女人,他会纵容这种事儿么?当然完全不可能。说白了周凯还是放不下,他不是一个深情的人,或许就在二十岁的年纪恰好遇到了这么个克他的女人,又鬼使神差地把自己仅有的那么一小盅感情敬给了这段啼笑皆非的恋情,什么白月光朱砂痣都弱爆了,杨岚是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唯一的Do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