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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颇为难受,还未踏进屋子就脱下身子,扔在一旁。她取了干淨的衣裳,踩着 黑夜的浓暗摸到了屋后崖边的池子。这里确实是个安静的好去处,四周虽然少了 些草木灌丛遮挡,但也因此没有哪些烦人的鸣虫,难得能在夏日的山夜获得片刻 安宁。 胡四姐赤着身子站在池边,散解发髻,蓦地背后伸出一双手,搂住她的腰肢 贴了上来。胡四姐下意识地就挺着臀向后蹭弄,花汁轻泌,准备接纳爱郎的阳根 。出乎意料的,后头贴着她的不是那根又烫又硬的rou杵,而是一片软绵的阜rou, 又柔又细的纤毛搔得她蛤口麻痒难耐。 身后的人儿自然是jiejie无疑了,胡四姐臊的满脸烫红,拍开腰间的手二话不 说,跃进池子里去了。果不其然,身后的jiejie笑的前仰后合,跟着一起进了池子 。 「瞧瞧瞧瞧,我家的姑娘现在春情勃发哩。隻可惜呀,我下头没有那根物件 儿,隻能和meimei做些虚凰假凤,磨磨豆腐哩。」瞧着meimei把半边粉麵漾在池子里 ,胡三姐轻拍水麵笑道。 胡四姐瞧着jiejie打诨的模样,那对眯起的柳弧眼倒像一把尖刀一般,剜开了 自己的皮囊,探进了心里,一时心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jiejie。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隻是静静地搓洗着身上一日的不快。过了一会儿, 胡三姐才开口道:「你这几日常去找李相公吧?抓紧些,再有半个月爹爹就要来 接你回山去了。」 「没,还没去过几次。」胡四姐被问得心慌,随口扯了个谎。 胡三姐一眼就瞧穿了meimei的谎话,冷笑道:「那可就怪哩,meimei身上的妖气 澹得都快瞧不见了,哪去哩?难道会被大风刮跑了不成?」 见meimei不答话,胡三姐继续说道:「再与他交合一次,你便能褪尽身上的妖 气了,到时候再也不用拿这娇嫩的身子给他去折腾啦,meimei想必是恨极了这个玩 弄你身子的男人吧?也不须髒meimei的手,jiejie亲自去把他的头摘来给你出出气。 」 胡四姐生怕jiejie真的对爱郎下手,连忙转过身来,发现jiejie正瞪着那双烁光 的碧眼。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胡三姐轻轻歎了口气:「听jiejie的,再采过一次文气便 走罢,这不过是一次香豔的交易而已,对你,对他都是。」 「不,我不走,他和我海誓山盟,发誓厮守终身,我怎可先辜负于他,一走 了之,遁入空山。」 「哈,海誓山盟,山盟海誓,你怎知道他与多少妙人发过誓词了?况且这也 不过是一口空谈,你与他族类有别,你是要修道得仙的方外人。百年之后他不过 一抷黄土,而你呢?你依然穷游千里外,高卧桂宫中。就算你能教他修行之法, 他能抛下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功名随你而去吗?去修那空无缥缈的无形无影之法 ? 他所学的圣人之道在于世,经世济民才是圣人之道的目标。你姐夫他一脉习 得就是圣人入世之道,我与他结成道侣,互鉴而用之,若非如此,凭我成就的地 仙境界,何必还在这红尘飘零。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看透这凡世的男子,九成 九是为我们这副媚人的相貌所惑,你也知晓的,这些男人以我们狐族天生的媚骨 他们如何抵挡拒绝。他们所贪恋的是与我们交欢的欢愉,是我们绵柔的乳乡,海 誓山盟不过是他们占有我们的借口。当年薑圣人扶周而斩妲己,这些文人对我们 有多爱,知晓我们身份后便有多恨,欲除我等而后快,彰天下以正名,这些伪君 子个个皆是如此。」说到这,胡三姐顿了顿,「隻怪我当年不懂事,让那个负心 人寿终正寝,若依我现在的性子,必然要剜出他的心来,瞧瞧那是否还是一颗人 心,一颗饱读圣贤书的人心。」 胡四姐怔怔地听着,她的心也在疑惑,她也想好好问问爱郎,问问他的真心 。与她欢好的甜言蜜语是否就像那灿烂的晚霞,云消雾散后什么都没有了。 胡三姐趁热打铁,握住meimei的双手:「狐女媚而多情。这不是你我决定的, 而是我们的天性。他是个与你欢好的男子,你喜欢他很正常。等你像jiejie这 般,成就地仙蜕下妖躯,你再回头审视这段情爱,就知道有多么幼稚可笑了。」 胡四姐被说的哑口无言,隻好无语地点点头。 胡三姐终于展颜笑道:「好啦好啦,你瞧你的身子,在池子里泡成冰哩。我 们赶紧回去吧,瞧着天上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明儿准要下雨哩。」 —————— 夏天山里的天气总是多变的。 「哎,你瞧瞧,你瞧瞧,这天呀,真是应得那句风云莫测哩。」胡三姐指着 窗外急打芭蕉的雨水,似嗔似怪。 「这雷声也吓人,刚才保不齐是个落地雷,震得我棋盘都颤了三颤,差点就 把棋打散了。」李尚随声附和道。 今日花蓉一早就回城去了,李尚还暗自高兴,谁道少了那个碍眼的小丫头, 却多了个更尴尬的胡三姐。自己锺情于她meimei,却与她有露水姻缘在先,好在外 头下起雨来,待在屋里左右无事,下棋不语免去了许多尴尬。倒是今日,胡四姐 一改往日性子,下棋不争不闹,蹙着柳眉,不知是在思考棋局还是另有心事。 「是我输了。」胡四姐展开愁容,投子认输。 「别玩了。」见李尚收拢棋子,似乎还有再来一局的打算,胡三姐连忙阖上 棋盒,打开一旁的食盒。 「大伯家昨天得了两尾鲜活的鲈鱼,一尾昨天吃了,还有一尾想着不好留存 ,就打成rou泥汆了两碗碗丸子。本来准备带给meimei吃的,听家里仆佣讲她来相公 这了,就干脆发了些山里的山菰,又片了些嫩笋,做了这道山鲜鱼丸,带给相公 也嚐嚐。」胡三姐打开食盒,拿出三隻青瓷盅,打开瓷盅,鲜馥入鼻,引人垂涎 三尺,食指大动。 胡三姐故做神秘,又端出一口裹得严严实实的锅子:「猜猜这是什么?meimei 你先来猜猜。」 李尚瞧来瞧去,一丝缝隙也无,又闻不着香味,摇摇头:「jiejie你这就有些 刁难人了。左右瞧不见,近探也闻不着,这让人怎么猜?」 胡四姐瞧了瞧,笑道:「jiejie你与我卖关子有什么用呢?里头装的不过是酥 山湃樱桃。」 李尚故作惊奇,上前揭开砂锅锅盖,一座冒着寒气的酥山里头裹埋着鲜红欲 滴的樱桃。 「没想着我的好桂儿还精通梅花易数,无见无闻无听,都把这锅里盛装的给 算着了,来给我算算,算我明年能否高中,金榜题名?」李尚回头对座上的胡四姐道。 胡四姐闻言,噗哧一笑:「我和她是亲生姐妹,这还用算么?jiejie小时候喜 欢做酥山湃樱桃给我解暑,也像这般让我猜,我都玩腻啦。」 「亏你还好好记得哩,没忘记jiejie对你的好。本想着,连jiejie好些年都未唤 过的乳名都给外人知了,jiejie的恩情也忘得差不多哩。」胡三姐听了李尚刚才的话,打趣道。 「jiejie!你又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准备的鱼丸都快凉了,等凉了就不好吃哩。」胡三姐舀了一 颗弹滑的嫩白鱼丸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满口的鲜香汁水。她檀口本就生的小巧 ,汁水从一旁的嘴角溢了出来,她忙掏出丝帕子掖了掖。 一旁的李尚顾不得这些,平日里难得能吃到鱼鲜,鱼丸汤加了鲜笋和山菰,鲜味又被拔高了一个层次,不一会儿连着瓷盅里的汤水也喝完了。 胡四姐倒不喜欢吃鱼丸,小小嚐了一口汤就把自己的瓷盅推给了身旁的李尚 ,然后在砂锅里挑了颗樱桃,沾了些乳酥放进嘴里:「jiejie的手艺没变,这滋味 还是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