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经典小说 - 鱼七夜(NPH)在线阅读 - 3.疯狗、迷药、捆绑、蒙眼、扇脸、止咬器

3.疯狗、迷药、捆绑、蒙眼、扇脸、止咬器

    

3.疯狗、迷药、捆绑、蒙眼、扇脸、止咬器



    “怎么不至于啊……”

    段禾河眯着眼道:

    “总比让某些人背地里兴风作浪好吧。”

    “是吧,某人。”

    段禾河语罢,用手肘拱了拱谭故。

    谭故不语。

    段禾河叹了口气。

    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第一次见她,就感觉很熟悉。”

    谭故缓道。

    “你们之前见过?”

    “没有。”

    “那怎么这么说。”

    段禾河问。

    “就是觉得,她很奇怪。”

    谭故挠了挠头,一时似乎也解释不出更多。

    转头就瞥见谭掠跟她一同进了小屋。

    “不去看看?”

    段禾河道。

    “不去了。”

    谭故彻底躺下,阖上眼。

    世界变得静谧起来。

    余期也只觉脉搏跳动速度加快。

    眼皮也一直跳。

    谭掠在她旁边大剌剌躺下,问她一会准备吃什么。

    她现在看谁都像杀鼠犯。

    说真的。

    “对了,你喜欢仓鼠吗?”

    谭掠摇头:

    “不喜欢。”

    “谭故也不喜欢。”

    “不过他好像比我更讨厌。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原因吗?”

    余期也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

    可惜没有。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女孩随手抓了个杯子就喝起了水。

    结果下一秒就被谭掠给夺了过来。

    “来路不明的水不要喝。”

    他神色异常严肃。

    “你怎么跟我爹似的。”

    余期也躺倒在床上。

    “跟你待在一起挺安心的。”

    她伸着胳膊,眼睛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白织灯。

    谭掠也只是抿唇,并不能回应她什么。

    没一会,段禾河进来了。

    似是惊讶现在的局面,他歪着脑袋将视线投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谭掠。

    膝盖撞击竹质座椅声,发出不算细的声响。

    余期也看着段禾河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接着抽出一支点燃。

    脸上神情是她没见过的不耐烦。

    他还在用膝盖不停撞击椅背。

    余期也有点不适。

    想离开屋子。

    却被段禾河一个眼神止住。

    他叼着烟,问她想做什么。

    “别凶她。”

    谭掠起身,眉头拧得比“川”字还深。

    “你几个意思?”段禾河笑出声。

    余期也这时候才发现他有着极挺的鼻梁,以及一嘴锋利犬齿。

    好像狗啊他。

    余期也鬼使神差伸手挠了挠少年下巴。

    嘴里还不忘“咕噜”两句。

    “你逗狗呢?”

    少年不耐,甩开她的手。

    滞在空中半晌,又被谭掠牵起。

    谭掠牵着她走出房间,进而陷入长久沉寂。

    良久,他牵着女孩来到空旷处。

    半跪坐在余期也身前。

    “抱歉,不该带你来这的。”

    她总觉得现在应该问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应该问。

    明明只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小鬼头们。

    总耍得她团团转。

    一个礼拜前就不应该敲响那扇门才对。

    惹得现在这么多说不上来的奇怪事。

    又是猜谜又是被骗。

    余期也现在真的感觉心情糟糕透了。

    于是,更糟糕的又来了——

    谭故迎面而来,给了还未站起的谭掠重重一拳。

    “你疯了?”

    这话是谭故说的。

    “你把余期也卖给段禾河?”

    “你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你是想把她玩死在这?”

    这都哪跟哪啊……

    余期也睁着眼十分惆怅地看着两人对峙。

    “你看看她,我请你看看她的脸。”

    “你但凡有点人性都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沉默中,她对上谭掠的眼睛。

    “你把我卖了?”

    “卖多少钱?”

    谭掠叹了口气:

    “对不起。”

    “人家开开心心跟你来玩,你倒好,转手给人家丢狼窝里去了。”

    “我看人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跟阿姨还有妈交代。”

    “你当她活生生一个人,还跟你当初想怎么随意处置都行的小仓鼠一样吗?”

    “仓鼠是你杀的?”

    余期也不可思议。

    谭掠明明……

    怎么可能……

    余期也看着面前低着头的谭掠,在这一刻忽地生出“这个世界是真的很魔幻”这一想法。

    这小半个月来,生活节奏快得她几乎就要跟不上。

    她原本不是什么很害怕未知的人。

    现在可能不会再这样想了。

    “那水还有吗?”

    余期也抬头,朝着谭掠道。

    “你想干什么?”

    谭掠震惊,随后不语。

    从长凳上起身,余期也朝着小屋方向走去。

    她实在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差点被人卖了这口气着实是……吞不下去。

    在离开这里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是——

    段禾河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在椅子上。

    而她此时正在掰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灌“水”。

    什么情况?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怎么就被绑这来了。

    而下一刻,就被套上黑色眼罩。

    那原本应当是为她准备的。

    视觉陷入黑暗。

    随即他的脸被结实甩了一巴掌。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大约打了五六巴掌后,有个柔软的东西靠了上来。

    “怎么样?开心吗?”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毛都还没长齐,脑袋里一天天就净想着干犯法的事。”

    “你自己做就好了,别拖别人下水。”

    段禾河刚想骂点什么,嘴就被她的手指堵住。

    在他想狠咬下口之际又突然撤了出来,换上毛巾。

    身体逐渐开始变热。

    段禾河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余期也的桎梏。

    可是不管用。

    完全不管用。

    女孩用细小的手指不断在他身上游走,挑开他的衬衣,揉他的乳。

    指尖在他奶头上打转。

    柔若无骨的身子紧密贴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段禾河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

    被勒得快疼死。

    被灌了迷药下去的第十分钟,他整个人神智已经完全不再清醒。

    毛巾被余期也扯出随意丢在地上。

    又被替换成口球。

    外头为了保险起见,又给他套上层止咬器。

    铁质触感激得他忽地颤栗。

    手脚都被绳子束缚住,一点动弹不得。

    整个人就如濒死的鱼。

    没有水,更是呼吸不了。

    口涎流得下巴都是。

    狼狈得要死。

    上衣下摆被余期也高高掀起固定在锁骨处。

    露出里面被扇得通红的奶。

    十六七的年纪,胸肌腹肌却是应有尽有。

    胸肌饱满却不过于臃肿。

    余期也摘下覆盖住他半边脸的眼罩,看他一副鬼迷日眼的表情暴露在自己面前。

    表情好色啊……

    原先气质冷冽的脸,现下除了欠cao就是欠cao。

    整张高潮脸露在昏黄灯光下。

    余期也认真注视着他微微上挑的丹凤眼。

    平日那副疏离嘴脸,变成淌着口水半翻白眼带着迷离眼神无法完成聚焦的发情公狗脸。

    细眉深入鬓发,挺巧鼻梁上嵌着止咬器皮质边缘。

    无色薄唇也被渲成艳红,卡在口球间,无法闭合。

    巨大的体型差距令他们之间互动有些费力。

    等到她把他脸上的所有束缚全部解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段禾河脸上全是眼泪。

    他几乎凭着本能意识想要往女孩身前凑。

    却被她躲了过去。

    “摸摸我……”

    “摸摸我……”

    他喃喃。

    显然已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求我啊。”

    余期也轻抚着他的额头,训犬一样对他下达命令。

    “求你……”

    “亲亲我……热……好热……”

    肿胀性器从始至终都被束缚在裤子里。

    余期也总算大发善心给他解开。

    内裤濡湿一片,整个roubang高高顶起。

    脱离束缚的瞬间,余期也戴上黑色手套。

    网纱材质。

    迎接段禾河的不是解脱,是更下沉的地狱。

    guitou被手套反复摩擦的过程中渐渐沁出血迹。

    不知何时被套上锁精环的jiba也被束缚成紫红色。

    段禾河整个人就快面临崩溃。

    而她则是起身,扒下手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走之前又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后来的事情如何,还是从谭故那里听到的。

    听说之后几天段禾河一直高烧不退整个人陷入昏迷。

    再后来醒过来,只要看见身边有女性就感到惶恐不适。

    余期也在沙发上听得咯咯直笑。

    谁让他打自己主意,活该。

    /

    暑期就在这样的缓慢氛围中度过。

    开学后稍微忙碌起来。

    除却周末,余期也几乎没怎么再跟谭故谭掠来往。

    日常空闲她就在一家画室当助教。

    时间匆匆半学期过去。

    年前画室新来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少年。

    眼尾下垂、染着一头红发。

    有颗漂亮的眉心痣。

    整个人怯生生的。

    下了课就坐在那发愣。

    期间她尝试跟他搭话,他都是那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对话也仅停留在“你这个线排得挺好的”“这里太灰了”如此几句。

    毕竟高一生画几何体她也实在没啥可以叨的。

    再后来的一次见面就是在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周边。

    她路过便利店,巷子里有一抹光照在那个sao包红毛上。

    她驻足。

    看见他被围在墙角。

    一动不动。

    处于对祖国花朵的爱护,她还是壮着胆躲到远处打通了谭故电话。

    他们学校也在附近,故也在这周围租了房子。

    “喂,速来支救。”

    余期也小声道。

    “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别说话,快来果宁商店。”

    “对了,把谭掠也带着。”

    “出什么事了?”

    听着余期也略带着急的声线谭故还是拍了拍正在打游戏的谭掠。

    “你跟谁打电话呢?”

    “余期也出事了。”

    两人到达时差不多六分钟。

    红毛已经被揍过一轮。

    好在不算致命,只是小打小闹。

    眼看着就快动真格,恰好他俩到场。

    “你们干什么呢?!”

    虽然平日里两人又傻又烦,但在这种时候还是非常好用的。

    近一八五的个头光是站那就够唬人。

    “你们再动一下手试试?!”

    “老子把你皮扒了骨头剁碎了喂狗信不信?”

    谭掠语气很冲。

    妈呀,还附赠演戏套餐?

    不是,她也没提这个啊。

    待余期也呼啦一下蹦出拐角,从两人中间窜出来站在那几个已经呆滞的小混混面前,学着他们放狠话:

    “听到没!赶紧放人!不然就把你皮扒了给我们家蹦蹦做屁垫!”

    表情可凶。

    也是这时谭故才发现那几人中间缩着的压根就不是余期也。

    而是一个染着红毛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

    谭掠嘴都被吓大了。

    “嘘——接着装。”

    余期也头也不抬,就这么盯着面前为首的人。

    “喂,我听见了。”

    “你们压根就不会打架,只是来充数的吧?”

    “谁说的?我可是黑带。”

    谭故扭扭手腕。

    转转脚踝。

    一副赛前热身架势,看起来特别标准。

    男生有些怀疑:

    “你是装的吧?”

    “是不是装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结果刚预备挥拳,还没开始呢,那几个混混就四下逃窜溜之大吉。

    角落里的少年没什么反应,闭着眼跟死了一样。

    余期也好奇:

    “你真的是黑带吗?”

    谭故“嗯”了一声。

    然后肚子就被突了一拳。

    谭故低头,就这么看着女孩又库库给了他两拳。

    “你这也不行啊。”

    她拧眉摇头,叹了口气,一副惋惜样。

    “你这仗势欺人的劲学得是真像。”

    谭掠在一边笑。

    “他真是黑带吗?”

    “假的。”

    谭掠声音没什么起伏。

    “但我是真的。”

    谭掠顺带揉了把余期也看起来挺毛躁的头发。

    结果摸一手油。

    “嘿嘿,不好意思,最近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洗头,对我的头不好。”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又将脑袋对准谭掠胸口,硬生生以他衣服为圆心转了几圈。

    “停停停,先别转了。”

    谭故从一旁摁住余期也躁动的小脑瓜子:

    “你费老大劲把我俩喊来是为了……?”

    余期也这才注意到那红毛。

    “喂喂,你还在吗!”

    她蹲下身拍了拍少年灯下显得颇白的脸。

    没反应。

    她果断甩了他两巴掌。

    非常响亮。

    还是没反应。

    ——

    “等等等等,别抽了,他好像晕了。”

    谭故适时提醒,生怕他没被那些人怎么样,反倒是死余期也手里。

    少年在病房躺着,谭掠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他不是那个谁……”

    “就我们隔壁班……”

    谭掠绞尽脑汁最终得出结论:

    他是他们隔壁班红毛。

    “你在放什么屁!”

    “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

    谭掠就这样看着她撑着头咬着指甲,硬是想了半个钟头都没想起来他到底叫什么。

    他平时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再加上余期也本来记性就不好。

    “姜睨。”

    在两人冥思苦想时,突然一道清澈声线打破僵局。

    “对对对!就是这个!”

    两人一齐朝声线源头望去。

    对上少年微垂的眼眸。

    谭故从外面回来,看着病房一片寂静: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余期也跟谭掠是尴尬的。

    而姜睨,则是又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时,俩人在啃红薯。

    啃一嘴都是。

    “最后一个归我!”

    “凭什么?是我先抓到的!”

    “你比我大!”

    “大又怎么样?尊老爱幼不懂?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那你怎么不爱幼?”

    “你幼?你全身上下到底哪幼了?”

    “哦,知道了。”

    看余期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谭掠裹紧了外套。

    “大脑。”

    “你大脑最幼。”

    谭掠刚缓了口气,余期也又一副“你到底想哪去了”的贱兮兮表情盯着他笑。

    “余期也,真的,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烦人。”

    “哦,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烦人。”

    余期也学着他发狂的样子,学得极其阴阳怪气。

    “然后呢?”

    看女孩一脸无所谓,然后猛地凑近。

    谭掠心跳一滞。

    “你牙上有菜。”

    谭掠无言:

    “吃的红薯能有什么菜?”

    “哎呀居然骗不到你了。”

    姜睨又闭上了眼。

    顺带关上了耳朵。

    那天晚上出医院时外头在放烟花。

    临近过年,整个城市都弥漫着烟火气息。

    “那边有小孩玩剩的仙女棒!”

    余期也蹦跶着过去,捡起两根被燃了半截的。

    谭掠递来打火机。

    “给。”

    火苗燃起后,余期也把另一只仙女棒递给了姜睨。

    “凭什么给他!”

    谭掠在一旁跳脚。

    “你今天也被揍了?”

    余期也淡淡瞥过去,谭掠闭上了嘴。

    “你俩属兔子的?仙女棒想玩的话去买点不就行了。”

    谭故指了指谭掠余期也身后。

    有一家正在营业的烟花炮竹店。

    几人买完来到最近的一栋废弃居民楼天台。

    底下是零星灯火。

    因为余期也而凑在一起的一群人。

    不靠谱的一群人。

    未来想必会更多。

    谭故看着手机页面上段禾河发来的消息,呼出好长一口气。

    【把余期也电话给我】

    “你没我厉害!”

    紧接着她呼了更长一串雾气出来。

    昂着脑袋好不骄傲。

    边咳边摇头晃脑,手里还抓着几根同时被点燃的烟花。

    烟花在她手里。

    在她眼中。

    谭故失笑。

    【我没她联系方式】

    谭掠在一旁边跑边甩着手中正在燃烧的光。

    “你们快看啊,是不是超级漂亮!”

    姜睨安静坐着,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们。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他的十六岁来了。

    手表响起“滴滴”声。

    才一声就被他摁灭。

    发尾紧贴后颈。

    毛衣上还沾着点红。

    姜睨仰头看着天空。

    今晚星星真多啊。

    /

    “妈!”

    “你看,我把之前长出来的那么长一截全部重染上红了!”

    “今年肯定能顺顺利……”

    姜睨开门,强打起精神对着屋里道。

    顷刻,袋子从手中滑落。

    女人一身红裙挂在客厅正中央。

    正下方是一双艳红高跟。

    窗外的光打在地砖上,梨子从袋里零散滚落出来。

    明天是他的生日。

    他的愿望是家人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