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巧具销魂
书迷正在阅读:搞点同人吃吃呢、[考彪郊发] 仙人跳、师徒的多重宇宙、小青龙大乱炖(all恒/枫)、熟女的欲望(改编)、改写萧十一郎之风四娘的陷阱、专卖女用自慰枕头的情趣店、借尸还魂重启人生、被大jiba滋润的日本学生和mama、周静宜增写版(纹面同人)
“哎…洁芸…洁芸jiejie…妳…唔…妳好厉害…妳的里头…夹的好紧…嗯…感觉…感觉好棒…”也不知是那双头龙真有灵性,竟令两女都能将它转化为身体的一部份,从它身上感觉到对方幽谷中的缠绵滋味,还是情欲交融之下,彼此都从其中感觉到了对方的享受,项明雪只觉这滋味实是曼妙,虽比不上赵平予的roubang那般硬挺强壮和温热,但蓝洁芸的柔美,却使得这样动作别有一番滋味,“妳…哎…jiejie…妳怎么能…能浪成这样…连…连那种话都…都说得出口…啊…” “唔…这…这是…”心知项明雪所指的是自己方才情迷意乱之下,连“xiaoxue”这种yin语都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蓝洁芸一边享受着女体厮磨的欢快,想到原来赵平予是这样享受的,一边想到这正是绝佳的时机,让她们知道男人在床上喜爱什么调调,日后也好尽情服侍着赵平予,“要…哎…要干这种事…就要…就要全盘投入…把…把心中的话都…唔…都说出来…才会舒服…那时…那时洁芸原也假装矜持…虽然被平予cao的舒畅…却…唔…却不敢叫出声来…等到…等到把这羞人的话儿叫出口…妳才会知道…那感觉…嗯…真…真是美的…美的难以形容…所以…所以…” “好…哎…明雪…明雪知道了…啊…”本来该是由她采取主动,把蓝洁芸压在身下尽情抽送的,但也不知是因为方才被赵平予连干两回,初尝此味的项明雪难免腰肢酸软,还是因为刚破瓜的幽谷还吃不住那双头龙的用法,在蓝洁芸身上没插得几下,项明雪已觉幽谷中有点儿滑不留手,那双头龙竟似脱离了她的掌握;若光只是这样还好,偏偏在她身下的蓝洁芸,在男女之事方面可要比她熟得太多,幽谷紧紧吸住双头龙,项明雪才一松手,她竟已抓住了机会反客为主,从身下一下一下地往上顶去,只顶的项明雪身软骨颤,没一会已被蓝洁芸翻了过来压在床上。 虽说也是头一回用上双头龙这等yin具,但蓝洁芸在男女方面的经验,岂是初生之犊的项明雪所可比拟的?趁着项明雪娇躯一软,她翻过了身子,已把软绵绵的项明雪给压在身下。直到此刻,蓝洁芸才真知道赵平予在与她云雨时的感觉:身下的项明雪肌红眼媚,幽香轻泛之间,真有股诱人心动的尤物风致,随着她的推送,项明雪软绵绵的胴体阵阵扭挺,一双美乳随着娇躯的动作不住舞动,那双峰顶的玉蕾红艳艳地犹如玉石一般,给那雪白的香肌一衬,教人真想伸手采摘。 这还只是目中的美态而已,在她的开导之下,项明雪的矜持逐渐逐渐地放了开来,虽还没法像她那样乐在其中,把什么羞人言语全挂在口边,但光只是那欲言还隐的呻吟、那柔媚入骨的轻语,都令在上面的人魂销神荡,不由得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再加上嘴上虽还不放松,但项明雪那双修长有力的玉腿,无言中已柔媚地环到了她的腰间,几乎全把她当成了赵平予般,热情地向她乞求着更强力的抽动,项明雪的欲望已化为无边无尽的火,将肌肤相亲的她也慢慢烧熔了。 但更美妙的地方,是在被那双头龙连结的幽谷当中,随着蓝洁芸在项明雪身上款款抽送,项明雪那初启幽谷中的娇颤和吸附,都随着双头龙动作间的轻颤和钻探,全盘送入了蓝洁芸身上,让她一时间真有那双头龙已长到了自己身上的错觉,幽谷中被双头龙挺旋钻探之时,虽不像被赵平予抽插时那般强烈美妙,但想到现在是由自己在主控一切,身下这原本冰清玉洁的美女,竟似正被自己干的神魂颠倒、浑然忘我,那强烈的征服感是如此令人心动,差点让蓝洁芸迷醉了。 纤腰挺送旋磨之间,两女的幽谷当中都在那双头龙的钻探下愈发热辣,泉水更随着两女愈来愈狂野的动作滚滚而出,染的两女股间一片湿泞,那水波不只美的令一旁咬着纤指含羞窥视的项明玉眩目,光只是娇躯顶撞时发出的啪啪水声,都似直直打进了心窝,令她忍不住在芳心中描绘着、想象着两女股间那逞威的双头龙,是怎样张牙舞爪地勾挑着两女的yin欲,让她们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被送到了九重天外,它则是左右逢源地采吸着两女体内深深蕴藏的甜蜜,爱不释手。 虽说主动权给蓝洁芸占去了,但项明雪才刚失身,便连被赵平予连爽两回,次次都酥的阴精大泄,论体力那里会是蓝洁芸的对手?不一会儿她就娇喘嘘嘘,只能在蓝洁芸的身下娇喘呻吟。可她虽xiele蓝洁芸却yuhuo正旺,彷佛想把方才眼看赵平予连yin两女时胸中的那股渴望全盘发泄出来一般,只干的项明雪的呻吟愈来愈无力,娇吟虽是酥软连绵,彷佛已舒服的人事不知,可光看她现在四肢虚摊,只有任凭蓝洁芸抽送的份儿,任谁也知她已再无抗力,美的像随时都要晕厥。 “哎…洁芸jiejie…别…别再干了…”话才出口,俏脸不由一阵火热,只觉一股火似要烧透脑中,整个人都像被那股火占领了一般,可看到jiejie已泄到瘫软,再受不住一次快乐的发泄,项明玉一边想帮jiejie,一边芳心里也正期待着,期待蓝洁芸转移到自己身上,让她再一次尝到那yuhuo尽抒、飘飘欲仙的美味儿。她温柔地搂住了蓝洁芸,在她颊上吻了一口,“jiejie…jiejie已经不行了…换…换明玉好不好…明玉也…明玉也想让洁芸jiejie这样…这样弄上一回呢…” “谢谢妳…好明玉meimei…”见项明玉主动移樽就教,蓝洁芸心下不由得舒了口气,一偏头樱唇已吻上了项明玉发热的红唇,啜的她一阵酥软。等到项明玉发现的时候,蓝洁芸已破开了她的玉腿,将那被jiejie的幽谷熨得火热的双头龙,温柔轻巧地送入了自己的幽谷当中,刚破瓜的幽谷虽一时有些不适应再度遭到入侵,但项明玉的心已然沉醉其中,再顾不得那点微弱的疼了,她紧紧地搂着蓝洁芸,口中香津交流,娇躯不住轻挪好方便双头龙的入侵,热烈的渴望已不言而喻。 也幸好项明玉及时出口求欢,否则蓝洁芸还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呢!她也感觉到了项明雪元阴尽泄,被她捣的浑身酥软,再没一分反应的力气,可自己的yuhuo还没泄掉,那能这样半途而废?当赵平予离去之时,蓝洁芸虽知自己情欲正旺,项家姐妹又是花苞初破,恐经不起她的索求,本还想强忍过去的,但看项明雪竟拿出了双头龙这等yin具出来,那时的她一时喜翻了心,正乐于体内的需求能够发泄,怎想得到项明雪手捧yin具、意象轻薄,却是外强中干,竟这么快就瘫了? 见项明雪泄的全身酥软,再无力动作,表面上蓝洁芸虽是动作不停,其实双头龙抽送的力道已慢慢放松了开来。本来蓝洁芸也想转到项明玉身上去的,但她是这么娇痴可爱的小妹子,若项明玉不愿意,无论如何蓝洁芸也不忍心逆她意思硬上,亲身体验后虽知这yin具用来的确不坏,可对没用过的良家妇女而言,终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项明玉喜不喜欢用?偏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发泄的管道,只能慢慢放轻动作,打算等体内的火再消一点,再试试用手带动着双头龙搞吧!这样自己发泄,让项家姐妹在旁看戏虽是羞人,但体内yuhuo实在太旺,蓝洁芸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表面上只是换了个人,让项明玉接替项明雪来给蓝洁芸干,虽说蓝洁芸已在项明雪身上稍稍泄过了火,而项明玉方才也只给赵平予搞过一次,但相较之下,恐怕她也未必能比项明雪撑得久些。但将双头龙送入项明玉的幽谷当中后,蓝洁芸竟冷不防打了个寒噤,一股强烈美妙的快感已袭上身来,酥的她娇躯一阵酥麻颤抖,那滋味如此新奇,令蓝洁芸的胴体就好像被电流麻过一般,整个人顿时都茫酥酥的,谷内深处一阵接着一阵甜蜜的颤抖,她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泄出来啦! 见项明玉舒服的媚眼如丝,像是美到连眼儿都睁不开来了,四肢更是软绵绵地缠到了蓝洁芸身上,一幅刚交接就已经舒服的要瘫了的模样,实是惹人怜爱。若非看到项明玉如此享受,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地任由宰割,蓝洁芸差点以为这小妮子扮猪吃老虎,暗地里在双头龙上头搞了什么鬼,才让她一插进来,从双头龙上传来的美妙滋味,已令她舒服到差点要泄出精水来了。 直到亲身体验的此刻,蓝洁芸才真正了解到,方才赵平予在给项明玉破瓜的当儿,为什么会露出那般享受无比的神情,彷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似的,享受之中还令他不禁开口称赞项明玉幽谷中感觉奇佳,里头又吸又动的,令他乐在其中,只把个刚尝男女之味的项明玉亏的又羞又喜,被他引诱的忍不住娇声响应。旁观的蓝洁芸虽从赵平予神态之间,看出项明玉的幽谷必有奇特之处,但她身为女子,纵使当真知道项明玉幽谷中暗含妙处,对干她的男人而言直是如获至宝,那种rou体交接时的欢愉畅快,怎也轮不到她来享受,那时的蓝洁芸根本也不想去关心其中玄妙。 但如今借着这双头龙,蓝洁芸算是亲身了解到项明玉幽谷中的奇特美妙了,光只是从双头龙上传来的触感,便令她彷佛有升天般的快感,好像她自己的幽谷当中都被那奇妙的酥麻所占领;项明玉虽是不觉,但她幽谷中款款啜吸,双头龙上传来的震颤,令蓝洁芸错觉那宝贝竟似生了几十双小手,在自己的幽谷里头不住抚爱摩弄,如鸟儿振翼般在体内不住动着,动作虽是小而温柔,带给她的感觉却是强烈到无法想象,美的令蓝洁芸忍不住搂紧了她,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在项明玉耳边绵绵细语,“好…唔…好棒…明玉meimei…妳…妳真是…真是太棒了…哎…洁芸要…要xiele…要被妳弄到xiele…唔…明玉…求求妳…别告诉平予…会…会很羞人的…拜托妳…啊…” 也不知项明玉究竟回答了什么,蓝洁芸只觉话儿出口后,彷佛所有理智也随之飘去,随之而来充塞身心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快乐,登时将她送上了难以想象的高峰,令她只能搂着项明玉娇声哭叫,那声音与项明玉的应和声,在房中不住回荡,愈来愈娇媚、愈来愈甜蜜了… 在山路上急急忙忙地赶着,方才虽在项家姐妹身上耗了许多力气,但也不知是得两女精纯甜美的元阴贯注之后,体内功力更上层楼,还是因为那激烈的云雨欢爱,让大战在即的他身体的紧张全都松弛了,疾奔下赵平予虽仍觉腰腿处有些酸软疲惫,精神却随着奔驰愈发张扬,愈奔精神愈振,完全没有一点儿疲累的模样,只觉整个人都充的满满的,精神饱满到再战几场都不在乎。 不过虽说不感觉累,但心才放下来,赵平予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一抬头看天这才发现,太阳早已过午,看日头的位置,现在恐怕都已近午时中了,他和蓝洁芸上山时还是清晨,鼓勇和项家姐妹连番云雨,没想到竟花了这么多时间!也不知自己怎么搞的,竟能硬撑着连干三场,比平日可要神勇得太多。在床上连战三回,中间又漏了一餐,也怪不得空空的肚子要唱空城计了。 心中还悬着郑平亚等人直捣天门总堂的战况,一边奔行一边伸手到包袱里头找吃的,他明明记得上山前还看过,里头还有一两个冷馒头,偏生眼睛不看之下,只靠反手去搜找,竟是心中愈急反愈找不到,等到赵平予将馒头挖了出来,飞快大啃的时候,他和众人分手的岔道已在眼前。 向谷道里头瞧了瞧,赵平予嘴里虽还嚼着馒头,心下却忍不住沉下了少许。看谷道中的样子,里头的机关竟已发动,虽说没见到同行之人的尸首,但看谷间满地狼藉、山壁血迹斑斑,彷佛刚经过一场大战,便可想见那时众人在谷中的苦战了。到底师尊是怎么安排的机关?他和尚光弘都已发现,深色的砖块才是机关发动的关键,随行之人又不乏机关学的前辈,谷道里头纵是机关遍布,该当也无伤人之力了,为何众人仍会触动机关,搞出这么个激战之后的场面呢? 心知谷中机关难测,连机关学的老手都未必能全身而退,而自己又没破机关的本事,赵平予也不浪费时间,一转身就朝山路奔了过去。与其在谷道当中战战兢兢,一个机关接一个机关的破,还不如走上多绕一圈的山路,便是多耗一点时间,也总比面对自己所陌生的机关要好得多。 急步冲进天门总堂那巍峨壮观的大厅,才进门赵平予便吓了一大跳。他上回虽潜入天门打探情报,但天门各个机密重地防守严密,加上他一进来便被这易守难攻之地所慑,那几天心中所想几乎都只是如果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天门,这厅堂之处他自是没进来过,但联军一方人多势盛,天门这边虽说叛了白宁枫的席云堂,但季韶和费清瑜的人马及时回师,纵然武功不及,但能够一战的人数并不比联军一方少上太多,这么大批人马挤在这大厅当中,不但不显气闷,还有些清凉,甚至感觉不到外头炎暑的火气,其宽广便不用多说了,显见是专为了蜀地湿热的气候所设计。 不过最吸引赵平予的,不是这大厅的宽广,而是敌对状态的两方人马各占一方对峙之下,虽是人头钻动,从厅门进来根本看不见对峙那边场中的状况,但厅中竟是静静的没什么声音,除了场内那微细的喘息声外,几乎是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一边调匀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快步走到了前头,赵平予和长孙宗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位于阵前的尚光弘等人。只见尚光弘与郑平亚等联军领袖人物都聚精会神,场中两个人双掌抵住,显是比试内力之局,两人头顶都有白烟升起,又细又长地聚而不散,显然两人的功力都是极其深厚。 突地一声轻吟声起,两人各向后退了几步,那锦衣劲装的老者见自己多退了三步,面目登时涨个通红,瞪着对方的双眼鼓得几欲突出,双掌微微发颤,似想伸手到身后一招,令门人取来兵刃再见输赢,偏偏这简单无比的一下动作,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硬撑了好半晌,他才向面前那立得犹如崇山峻岭般的人点了点头,算是行礼,“老夫多退了两步,这仗算是…算是老夫输了…”哼的一声,骆飞鹰似再也说不下去,一转身便走回了尚光弘身边,话也不说只沉着一张脸。 见骆飞鹰和杨干分出了胜负,尚光弘这才转过了脸,向赵平予和长孙宗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比骆飞鹰好看到那儿去。 原来当联军攻抵天门总堂时,只见杨巨初等人在杨干的率领之下,早已布下了战阵,联军虽是兵强马壮,但一来在攻桥之战中与内应者自相残杀,锐气已是大伤;二来从那谷道中硬迫而来时,又被阴京常布下的机关搞了个灰头土脸,虽是无人阵亡,但在机关摆布下,伤者却是不少,更严重的是时间的消耗,比走山路还多耗了半个时辰,等到通过那谷道时,联军兵疲意沮,再无复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只气的郑平亚脸红耳赤,心中只绕着一句话,“早知道绕山路就好了!” 尚光弘老成持重,虽不会因此而面露疲惫沮丧之色,却也清楚这样下去,对联军一方战况大是不利,联军这边高手虽多,但此次劳师远征,天门却是以逸待劳;再加上锐气连遭挫折,实非开战之机,华山派的人马更不知走到了那里去,在天门总堂前竟是一个不见!因此两阵对圆时,杨干一以言语挤住他,不得仗人多混战之时,尚光弘马上顺水推舟,依武林规矩约定逐一对战。 尚光弘本来以为联军一方聚集了各派精英,比人数天门或许不差,比个人武功天门可要差得远了,没有想到一接上手,情形却大出意料:联军众人远来疲弊,又是连遭阻碍,锐气大堕,功力先就打了折扣,加上对天门而言,这仗关乎本门生死存亡,个个都使出全力,那拚命的狠劲激发了无比的潜力,己消彼长之下,前面几仗联军派出的武林各名门正派的精锐,竟是赢少输多。 如果不是因为尚光弘等人的名头太响,天门带给各个名门正派的威胁又太大,这次来此的人都是各派精挑细选的高手,只怕连这样单打独斗,联军这边都未必能对付得了天门。但代价付的却也不小,终南和衡山等几派掌门与少林寺几位空字辈的大师虽均出手,却也只勉强击倒了季韶和费清瑜与其辖下的几位副堂主而已,竟没一个人能在杨干手下走过十招,连战之下杨干喘都没喘几口大气,天门中甚至连杨巨初都还没出手,正道联军这边的高手已伤了不少。 见天门中人如此强悍,杨干亲自出手又是连番得胜,将少林派中三四位空字辈的高僧击败,把联军这边原已削弱的士气打得更是七零八落,逼得尚光弘等人不得不改变初衷,原想三人先休息一下,等恢复体力再打,这下却非得先和杨干对抗,至少拉抬一下士气不可。 没想到当年风云会时,杨干武功已与三人在伯仲之间,经过十年修练,不只三人武功进步,杨干武功也是颇有进境;加上尚光弘等三人先在夺桥一战,后在机关阵中消耗了不少体力,杨干却是生力,加上又要身先士卒,出手比部属更要拚命得多,激战之下梁虹琦竟然败北,方才连骆飞鹰也败下了阵来,杨干虽连战两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想必也累得紧了,但以现在两人的身心状况相较之下,尚光弘自忖两人交手,自己胜望未必比两位把弟更高,心中不由踌躇:若自己再败,一世英名斲丧还是小事,联军经此一挫,士气再难提振,此仗恐怕就要功败垂成了。 听旁边的人把情况禀报清楚,长孙宗立即便出场向杨干邀战,倒给了尚光弘喘息的时间。 “平予,你也下来了?” “是,”见场中长孙宗守多攻少,赵平予心中暗忖,长孙宗怕是想打消耗战,等慢慢消耗掉杨干的体力后,再由尚光弘下场,便可稳cao胜券。这样去做出不了名的苦工的一招,本来不是长孙宗这等人会干的,多半是因为华山派为阴京常所阻,竟不能与联军及时会合,才造成了联军人数上的优势不显,搞到必须和对方单打独斗的地步,若不努力建功,长孙宗的脸实在拉不下来。“天山派的两位姑娘已确定没法下山助阵,至于后续的事情,洁芸正留在那儿和她们讨论,所以平予就先下山来看看有没有可帮忙的。看来…大伙儿像是在谷道那儿吃了不少亏?” “没错!”想到通过谷道时浪费的时间,尚光弘不由得一阵心痛,早知道联军就不走谷道,干脆循山路追击,至少可早半个时辰到此,也不会让季韶等人有时间休息,搞成现在敌逸我劳的态势,真是光想就有气,“那阴京常着实老jian巨猾,大伙儿在机关阵中耗掉了不少时间,还有些人因里头的机关负伤,还让他们争取到了休养的时间…对了,你怎么和华山派的人一起进来?” “啊…这…这个…”看了看旁边长孙宗的幼弟,也是华山派高手的长孙全,赵平予倒有些儿难于启口了。在到这儿的路上,赵平予赶路时突听得远处传来了人声,一时心下好奇前往观视,竟发现华山派等人尽数被擒,给敌人一条长索缚到了林子里!那景象实令人不敢相信。 幸好那时阴京常不在,只有一个看来武功不怎么样的老者监视着华山派众人,加上此处又突如其来地传来了一股强烈的震动,众人都立足不住,趁机出手的赵平予没两招就打倒了那人,解了华山派等人的xue道,和他们一起进到天门总堂来。只是华山派在正道各派中最是要强好胜,一个不剩地被擒又是难以想象的失威,这等丑事若是被赵平予宣之于众,恐怕长孙宗会恨得想把他给大卸八块,偏尚光弘又问起了这事,教赵平予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这个…这倒要谢谢赵少侠了,”见赵平予嘴上嗫嚅,还不时以眼光示意,长孙全不由在心中暗赞,这年轻人虽说表相平凡貌不惊人,倒还知道进退,不敢轻犯华山派的虎威,怪不得尚光弘会对他另眼相看,“本派被阴京常那厮布下的迷阵所惑,竟迷失了方向,幸得赵少侠相助,才得脱险,因此才和赵少侠一路前来。尚兄啊,你这后辈可调教得很不错,将来必有所成。” “哦,那…可就要多谢长孙兄金口了。”心中微微暗笑,尚光弘又不是笨蛋,那会不知长孙全话中避重就轻?就算以方向而论,从可监视面南大桥的山上下来的赵平予,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迷路到东向大桥的阴风堂那儿去,更别说赵平予对机关阵法之学全无了解,绝不可能救人脱出迷阵。看身旁华山弟子们的神情,多半是华山派在阴京常手上吃了亏,中途被赵平予路见所救,才得至此,只是华山派最重门面,实在拉不下脸承认吃亏之事,只是现在正当用人之际,何况长孙宗也已拉下脸出战杨干,算是为他争取了时间,老练的尚光弘倒也不想就此戳破长孙全之言。 “尚前辈…”见长孙宗的出手被杨巨初给接了去,一为华山掌门,一为天门副门主,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绝世武功,一时间竟斗了个难解难分。虽说长孙宗先前为阴京常所擒,锐气失了三分,但杨巨初见白宁枫竟叛变投敌,气的眼睛都红了,只想把这叛徒抓出来碎尸万段,出手间难免浮燥,赵平予眼见两人各有缺陷,相较下长孙宗虽稍弱一些,一时间却还败不下阵来,才稍微心安了些,“平予来此中间,感觉到地面震动,愈近此处震动愈烈,倒不知是…是什么缘故?” “这件事本座也感觉到了,像是地震一般,只是事出突然,本座也不知是何原因。多半是天门作恶多端、天夺其魄,因此天象示警,对天门这些年来的作为作出警告,该不会是人为的。不过…若这又是天门的机关,会不会是…是那个阴京常弄的鬼?”一边说着,长孙全一边在心中打着寒颤。当时华山派大举过桥,攻向阴风堂的驻地,却见阴京常单枪匹马立于堂前,虽说他是趁着长孙宗等人见事态出奇,心神浮乱之际出手偷袭,这才在众人翼护中擒下长孙宗,以他身上的掌门令符逼令华山派众人弃械投降,华山之败非战之罪,但那时他展现的身手,却着实惊人。 不过更教人奇怪的是,阴京常在逼令华山派众人弃械投降,连原本守在另外一端的门人也不放过,个个都被他点住xue道,提不起内力,一条索子由所余的部属领队,向天门总堂直进时,竟先毁了那座对外联系的桥梁。更令长孙全想不透的是,在走到天门总堂外不过数里之处,阴京常竟将华山派的人全留在树林子里,让部属监视,自己却不知溜到了那儿去。虽说若非如此,赵平予只怕也救不得他们,但那人的深沉诡异,行事令人无法猜透,却令长孙全不得不起戒惧之心。 “是吗?”听到长孙全这句话,尚光弘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开始听沈世珍所言,天门之所以能在面南大桥那儿布下陷阱,诱得联军与沈世珍所部自相残杀,便是出于此人心计,那时他已警觉自己忽视了此人;现在听长孙全这么说,显然交手过后,吃过亏的华山派对这人戒惧更深,人若在此尚光弘倒还可藉表情神色观察,偏阴京常却是形迹不见,神神秘秘的更教人头痛。 一边思索着白宁枫所言,阴京常的行事作风与武功深浅,尚光弘一边沉吟,“杨干的武功以轻功和掌法、内力为重,听白宁枫所言,季韶和费清瑜内力较深,轻功上头弱了些;杨逖则是专练轻功,功力上头倒不足惧,只阴京常轻功与掌法并重,在均衡上头倒还胜侪辈,只是太过懒散,武功方面倒还普通,倒是心计深沉,又在暗中行事,这方面可比较难处理了…” 一边想着,尚光弘一边看着场中,能调教出白宁枫这等高手,杨巨初不愧天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白宁枫的左右双剑连环攻敌,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明武功,此刻在杨巨初所使之下,更是威力无穷,若非长孙宗也是一代高手,数十年来称雄江湖,自有其不可轻忽的实力,怕早被杨巨初击败,不过他现下也只是苦苦支撑,勉力能多撑几招是几招罢了。 “师父何必担心?”十多年来念兹在兹对付天门、报灭家深仇的大业,眼看就要完成,郑平亚神色中颇有些神采飞扬,己方的情况虽未必占上风,但联军一方高手众多,天门又已失地利之险,这仗实已占了七成胜面,也怪不得郑平亚兴高采烈,格外看不惯赵平予等人那老成持重的模样,“天门虽还苦撑未败,实则败局已成,纵然有天纵英明之辈为天门运筹帷幄,也再难平反败局,便是阴京常在外头搞鬼,这仗我们最多是胜得苦一点,实在没有必要这般杞人忧天吧!” 本来以为自己这般豪言壮语,必可震兴己方气势,师父纵是对自己一幅胜券在握的神态有些不满,但事实如此,最多也只是口头上训诫自己要小心为上,胜负未定之时绝不可轻敌而已。没想到郑平亚一眼望去,却见尚光弘和梁虹琦对望一眼,戒慎恐惧地看了看四周,眼中的惧意竟是愈来愈重,一点都没有胜券在握的神态,反而像是生怕中了什么诡计一般的胆怯神情,那表情他可从没有从师父身上看到过,偏两人的恐惧太过逼真,令他都不由得像受了感染般缩了缩头,心中虽颇想问问师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要如此恐惧,偏话儿到了口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可能的,他不在这里,他也不会帮天门的。”伸手拭了拭面上的冷汗,梁虹琦望了望四周,虽无异状却还是一幅放不下心来的慌急样儿,只在话中安慰着自己,力持镇定,对身旁听得到声音的众人那疑惑的神情,竟似全无所觉,“而且…而且这次的情况也与当日不同,我们可不是朝廷那些只顾派系倾轧的酒囊饭袋,就算他在这里,应该也…应该也无回天之力的…” “没错,”深深吸了口气,勉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尚光弘心中的忧急虽也不下于梁虹琦,但他久为梁骆等三人把兄,无论历练眼光都是三人之首,自然知道此时此刻,绝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不必杞人忧天,慢慢来就行。天门虽是困兽犹斗,反扑的力道绝不可小觑,但我们这边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虽说留了个阴京常在外头,或许会使什么心机,不过只要这边解决,阴京常再有回天之力,也挽不回兵败如山倒之势,我们切不可多想,徒然自乱阵脚,知道吗?” 平复了梁虹琦的慌乱,尚光弘这才发现,不只是郑平亚和赵平予,连长孙全和几位各派的领袖人物,都发现了自己这边的异状,连忙出言解释,“没什么,只是听到平亚以为我们已是胜券在握,老夫和虹琦临时想到,当日群豪风云会之际,来犯的朝廷军兵上得山来,也是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儿,结果却被幻影邪尊给逼的狼狈而退的难看样子而已。平亚你要知道,便是我方已占上风、势在必得,双方优劣已然分明的时候,也千万要小心谨慎,世间事可没这么容易预料的…” “是,平亚知道了。”虽说早猜得到师父会趁机念一念自己,但一听到当日风云会时,原本计算周详、占尽优势的朝廷兵马,竟也被幻影邪尊设计逼退,郑平亚背心不由得一阵冷汗,他虽不认为向以神秘莫测闻名武林的幻影邪尊,竟会站在天门这边,在此时此地出现,更不以为在此情势之下,他仍有回天之力,却已回复了警戒,一颗骄狂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众人还在讨论,场中已经分了胜负。天门七大高手武功上均有独到造诣,杨干在风云录中排到第五,武功之高不必说了;就连稍逊一筹的白宁枫,也算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与各大门派的掌门或长老相较之下,也不过限于年纪,火候差了些,光论武功招式而言,也未必会输,更何况是身为白宁枫之师的杨巨初?两边招式虽各有长处,但较内力方面长孙宗却已逊他一筹,靠着只守不攻、紧守门户才得拆得这许多招,但久守必失,现在终于撑不下去,给杨巨初双掌一震,腾腾腾地退出了好几步,原本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虽是气怒攻心,却是再打不下去了。 眼见长孙宗已然败退,郑平亚正想下场,却被尚光弘暗地里扯了一把,不由自主地退了回来,耳边只听得尚光弘小声的警斥,“不要轻举妄动!你的武功还不是杨巨初的对手,这几仗让其他人干去!等到阴京常或杨逖下场,才有你出手的份儿,现在先给为师好好待着,不许妄行!” 其实郑平亚也不是笨人,只是灭门仇敌在前,一时间难免气急,行动上乱了方寸。杨干武功之高,与尚光弘、梁虹琦等在伯仲之间,杨巨初虽稍弱于他,却也不可小觑,光看他能够培育出白宁枫这等徒弟,便知其人必有过人之处,纯以武功而论,恐怕连尚光弘等人下场,要胜他都得费上一番功夫,其他几位名门正派的长老高手与之相斗都无必胜成算,更遑论年轻的自己。 不过现在他倒也不会妄自菲薄,自己练武甚勤,自幼又在元真子这良师的训练之下打好了基础,玄元门武功不算高明,练气的根基功夫却扎得极稳,是以郑平亚到后段时练武进境极快;再加上尚光弘等人情面不小,与他们会合之人多带有补精益气的补品为礼,来此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一来郑平亚练武毫不疏懒,二来有名师指教,三来又日夜进补,武功内力进境极快,虽仍比不上师父尚光弘或各名门正派的元老,但和同辈相较之下,他已是一等一的高手,甚至在上山前切磋之时,郑平亚已能和全力以赴的白宁枫拚了个平手,这等进境着实令尚光弘喜上眉梢。 天门事了之后,郑平亚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建湘园山庄,复立郑家威名。为了徒儿打算,一路至此虽是连战不休,但尚光弘一直令郑平亚保存战力,从没当真出手,是以现在联军这边来说,郑平亚算得上是一步暗棋,用以与杨干或杨巨初等人争胜虽是尚有不及,但若和季韶或费清瑜一战,胜败却还难料。但为了建立郑平亚自身的威名,不让别人暗自评论他是靠着师父才能成事,尚光弘一开始就做好打算,让郑平亚去对付天门高手中武功较弱的阴京常或杨逖,以武而论此战必胜,多半还能胜得轻松,一来可大震己方士气,二来也让郑平亚建立威名。 想到此处,郑平亚不由转眼一扫,只见白宁枫畏畏缩缩地倚在厅中大柱旁边的暗处,显是不敢出头。其实这也难怪,嘴上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助郑平亚一方解决杨干等人,好扶立师父杨巨初重整天门,做为重立后的湘园山庄附庸,但来到此处,背叛者见到了旧主,若说不心有自惭,倒也是难以想象之事;何况看杨巨初脸红耳赤,一脸怒火蒸腾之象,显然听知徒儿背叛,正自肝火上扬,白宁枫又怎敢在此时现身?没躲到外头去避风头,已算他胆子不小了。 就在郑平亚心下盘算的当儿,太行派的副掌门班群和少林寺的元熙大师,已先后败在杨巨初的手上。只见场中杨巨初连战之后,虽已难免气喘嘘嘘、汗如雨下,但怒目睁眉,眼中的怒火直扫着联军众人,一幅想把白宁枫挖出来吃了一般的模样,尚光弘虽心知杨巨初连战三阵,已是强弩之末,若自己下场必可取胜,然后单挑杨干动手,若能胜利,天门再无可用之将,这仗就算是自己一方赢了,不过这现成便宜,可不该是自己这般有头有脸的高手所为,他轻轻推了推长孙全背心,暗示由他出战,长孙全若胜,便算卖了华山派一个人情,便败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慢慢地分开了联军众人,不疾不徐地出现在杨巨初身前,向杨干和杨巨初行了一礼,神态之闲适、行动之轻巧,就像是啥事也没有地在家里闲晃一般,全没把厅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放在眼里,甚至像是完全没看到厅中有联军这么多的高手一般。 “京常来迟,还请门主、副门主恕罪。”向着杨干等人一揖到地,像是没有其他人在似的,依平常样子行礼,还没等到杨干等人发问,阴京常已转过身来,对着尚光弘等人微微一笑,点头为礼,那温和的模样就像面对来此探访的老友一般,那有半分兵凶战危的肃杀之气?看得尚光弘竟忍不住也点头回了一礼,直到抬起头来才发现不大对劲,偏想收回却来不及了。 幸好场内众人似没看到自己的失态,连那阴京常也没趁机亏己方几句,只是大大方方地问着,神情完全不像迎接生死存亡的一战,比平常师兄弟演练武功时还要轻松闲适得多,真不知这人是天生如此,还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不知接下来是那位前辈下场指教?京常在此接着了。” 见到阴京常终于出现,一直忍着不出手的郑平亚终于忍不住了,一来这人乃当年定计将湘园山庄灭门的元凶,比起天门中的任何人来,郑平亚对他的怒火最炽;二来性急的他之所以能一直忍着不出手,就是因为尚光弘早已告诉过他,此仗非只关乎报当年湘园山庄的灭门大仇,对郑平亚自身而言,更重要的是关系他这将重建山庄的人能否建立自己的威望,赖以服众。若非如此,大仇在前的郑平亚早忍不住,如今这可以让他出手的人终于出现,郑平亚那能再忍着不动呢? 见郑平亚一声怒喝,声震人心,连闲话都不多说一句,猱身便上,手中的羽翼剑寒光闪动,竟是当头一剑便劈向场中含笑而立的阴京常,尚光弘心中虽难免暗骂,这徒弟真不晓事,既已胜券在握,何须如此仓皇?这样急着动手,落在众人眼中实是太过使性,全没一点名家子弟的气度;不过这一招倒是使得不错,阴京常在天门七大高手中算是最弱,加上其武艺又以轻功和拳掌为主,对上敌人的攻势时多半以借力卸力的打法为重,郑平亚这一剑劈得是急了些,但正有先声夺人之势,这般狂攻猛打看似莽撞,实则迫对方硬拚,乃是克制擅于轻功身法的对手的绝招。 没想到场中的阴京常见郑平亚这一招攻来,也不知是否无暇反应,竟是一点轻功都没施展开来,只是伸手一捋,一柄黝黑而毫不起眼的长剑已经在手,横剑于顶,老老实实地硬是接下了郑平亚的当头猛劈;更教尚光弘吃惊的是,羽翼剑乃当世名器,锋锐异常,郑平亚这招当头硬劈,更是用上了全力,硬接硬架之下,阴京常手中的墨剑非但没有当场断折,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硬拚之下反而是身在半空,无所借力的郑平亚吃不住那沉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 见这一下毫无花巧的硬拚之下,手持神器的郑平亚竟似得不到什么便宜,尚光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决定要让郑平亚对付武功较弱的郑平亚前,他也曾问过白宁枫关于阴京常的底细,自是知道那柄墨剑的来历。那墨剑也非宝物,乃阴京常以天门创建以来牺牲者所遗下的断折兵锋所铸,名曰‘南天’,本来是他用来贡献给门主杨干作为配剑,以为让门徒缅怀先人的材料,杨干一来嘉其功迹,二来自身也不擅使剑,索性就将这柄‘南天剑’送给了武功最弱的阴京常。 “你…”这下强攻猛击声势虽盛,却与剑法所重的轻灵翔动恰恰相反,若非仗着手中神器锋锐异常、削铁如泥,郑平亚原也不敢用上这大违剑理的一招,却没想到全力一击之下,对方竟是完好无损,手中长剑连刮痕也没起一点,若非知道四大神器都在自己人手上,郑平亚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你在剑上施了什么机关?连斗剑都不老实,暗施机关,确是小人行径!” “哼!”‘南天剑’在手,阴京常原本那似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表情,竟似换了张脸一般,变得无比严肃郑重,连说出口来的话声中都透着尊重之意,一股无以名状的刚烈之气,镇的郑平亚一时之间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听阴京常的语音在厅中回荡,“小鬼就是小鬼,任事不知也敢夸口大言!此剑南天乃十余年来为本门存亡而牺牲的先烈遗刃所制,为先烈不惜牺牲的英魂凝就,每寸铁内都存着先烈留下的志气,碧血丹青,那是你区区一柄羽翼剑所能伤损的?” 随着阴京常的话出口,似是为天门众人注入了一股生命力,尚光弘不由得暗叫不妙,原本天门自恃地势易守难攻,却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到了近处,连对外联络的几座桥梁都守不住,虽说靠着阴京常的暗计,联军一方士气颇受损折,但遭受奇袭,又见贵为本门堂主的白宁枫投敌,天门这边的士气也未必高到那儿去;但在阴京常仗剑逼退郑平亚后,那股英气竟似将所有人都注入了生机,尤其连羽翼剑这等神器,都伤不了南天剑一丝一毫,那由得他们不为之振奋不已? 虽不像老江湖的尚光弘反应那么快,看出了阴京常对战是虚,实则以振奋本门士气为实,但郑平亚手持神器,又正对自己的内力武功大有信心之时,竟在硬拚上头遭受挫折,对象还是天门七大高手中最弱的阴京常,这脸面真不晓得那儿搁去!郑平亚不由怒从心起,也不再和阴京常对骂了,手中长剑如飞鸟旋舞空中般,翔动巧妙地直向阴京常杀去,这回使出的才是羽翼剑法中的妙招,全不像方才硬拚时那样直接,精妙地活像是羽翼剑活了起来一般,才一出手,四周众人中不乏使剑名家,各个已情不自禁在心中暗叫声好,不由得都将心神放在眼前这一战上头。 虽被方才阴京常那些话兜的心中一震,还以为当真有神鬼之事,才让锋锐无匹的羽翼剑伤不得他手中的南天剑,那惧意猛地袭来,差点连自己的一股气都消了几分,但见郑平亚手中绝学出手,不只招式精妙,威力更是十足,比之当日擒白宁枫时更有精进,除火候之外已不输自己多少,连环数剑逼的阴京常只能自守,全无反攻之力,尚光弘的心总算是收了回来,暗自点头称是。 一来郑平亚悟性极佳,乃上乘的练武材料,二来他自幼在玄元门练武,根基扎得极其坚实,修练尚光弘的绝学进境极快,虽说只练了一年有余,但羽翼剑法三路共计四十七式,他能上手的已达三分之二,造诣已是不凡,如今虽是含恨出手,力道刚猛中不失招式巧妙,实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程度,羽翼剑挥洒之下,将阴京常整个人都裹了进去,他手中的南天剑虽不至损折,却被郑平亚刚猛的力道一次又一次地荡了开去,眼看着再过几招,就要败在郑平亚手下了。 这羽翼剑法大略可分为‘烽火红尘路’、‘血染江湖路’、‘笑看天涯路’三路,每路计十五式,其中‘烽火红尘路’虽只是基础的入门剑招,但威力已是十足,光这十五式剑法,用以行走江湖已是绰绰有余;‘血染江湖路’的剑法更深湛一层,但却不只有威力增加几倍那么简单,顾名思义,这‘血染江湖路’的十五式剑法,在使出时都带着一股不惜溅血的霸气,式式都暗含宁愿与敌偕亡的杀着,若非武功修养都大有进步,参透其中关键,能够在连绵不断的强攻猛打中收敛其中威力,否则使出的剑法式式都像是不惜玉石俱焚的杀招,那是名家弟子应有的风范? 至于‘笑看天涯路’的十五式剑法,乃是比‘血染江湖路’更进一步的超脱与提升,练就之时其武学已较争强斗胜、你死我活时的不惜一切更进一步,达于收敛浑融,与天地同在的境界,笑看武林恩仇烽火,不为恩怨情仇动心,这等修养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臻至的? 以尚光弘自己的天资和苦练,数十年来已练到了‘笑看天涯路’的剑法,只差最后二式剑法实在太过难解,凭尚光弘自己都还未练成其中巅峰;至于郑平亚呢?虽限于时日不多、修养也不够,还练不到‘笑看天涯路’的剑法,但他根基既固、资质又好,那衔恨练剑、一往直前的狠劲,使他已能发挥‘血染江湖路’剑法中的八九成威力。平日因少于实战,光只使三四分力的练习实发挥不出其中威力,直到现在与阴京常对决,全力以赴的他才把威力完全发挥,看的四周的剑法名家不自觉地在胸中印证着自己的剑法,阴京常节节败退的景象,更令天门中人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