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2
碧海墨锋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枪之主2 29-05-02 在场众人亲睹此景,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即便眼拙之人,也能从曲怀天 声势浩大之招中感受威压,不料墨天痕剑未动,已起风云,竟将七君剑之华光吞 没其中!一时间,全场哗然,三教震慑!「此子虽根基不足,但剑上修为,堪称 奇才!」 御逍遥默默收功,心道:「放眼此届武演,除却天破与天声,难有人是其对 手!」 场下,东方晨妍与晏饮霜也是美目大睁,不可思议。 晏饮霜自忖若自己对上那招「金岁生生福满堂」,恐怕只有三成把握能够接 下,想来前日两人切磋之时,墨天痕已留手不少。 想到这里,晏饮霜心底不禁微感失落,她初见墨天痕之时,墨天痕仍是被人 厌弃的「废物」,坛中弟子无人愿正眼瞧他,如今三月不到,竟成长至此,进步 之速,让她倍感汗颜,也颇觉压力。 远处观众席上,一众贵胄子弟亦是哗然一片,皆在互问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究竟是谁。 千鎏影早先见识过墨天痕剑意,虽有北落师门力证,但始终并未觉得有甚特 别之处,今日骤见此景,也不禁暗自咋舌:「好家伙,果然是厉害!」 千兰影的心绪却是复杂万分,她几次三番败于墨天痕之手,始终不大服气, 今日完整一见男儿展现能为,方才知晓:「原来此前纠葛中,他真的是再三忍让 于我。」 心底不免泛起些难以名状的异样之感。 「陆jiejie,方才唱号时,是否说他姓墨?」 小舒突然紧张而小心的问道。 陆姓女子一愣,答道:「好像确实是叫墨天痕。」 答完,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舒,你那自小指婚的人家,是否就是姓墨?」 一听「自小指婚」 四字,小舒顿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啊,是吗?哈,我都忘记了,应 该不是吧?」 陆姓女子轻叹道:「你又何必瞒我?你年过二八,却不见指婚人家上门提亲 ,想必心里很不好受吧?」 千鎏影在一旁插嘴道:「小姑娘,你不会是长的吓人,戴上个面纱才敢出门 ,所以才把人家吓的不敢来提亲吧?」 他常在军营,身边尽是些粗鄙军汉,说话直来直去,毫无遮拦,哪能照顾到 女儿家心思?小舒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但碍于千鎏影的身份,又 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在那默默垂泪。 一旁千兰影拉着这不懂事的大哥道:「人家姑娘家惹你了?一句话把别人惹 哭很开心吗?」 千鎏影苦笑道:「论惹事,你比我更擅长吧?怎的好意思教训起我来?」 陆姓女子道:「龙皇说笑了,古有刺客蒙面取首级,莫非刺客都是奇丑之人?西域也常见舞女蒙面,但那些舞女天香国色,何来长的吓人之说?小女子二人 面戴纱巾,不见容颜,非是对自身容貌无自信,只是家中保护,不愿我们抛头露 面而已。」 千鎏影摇头道:「你们这些文官家里的规矩真是多到让人讨厌,不过你说的 倒有点意思,只是文绉绉的听的不甚讨喜。罢了!」 说着,他竟是探过头对小舒道:「小姑娘,方才是本皇失言,你就当本皇方 才在放屁,别往心里去啊。」 小舒忙起身还礼道:「龙皇言重了,小女子不敢。」 千鎏影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坐下继续看戏吧,别挡着后面人了。」 众人在此间闲言碎语,曲怀天亦是面色凝重对墨天痕道:「此招名唤‘金岁 生生福满堂’,乃是家师得意绝学,吾平日与人切磋时,此招纵不能取胜,亦能 有所建树,你是第二个能完破此招之人!」 墨天痕谦虚道:「此招剑式精妙,神采非凡,天痕破的侥幸。」 曲怀天虚着眼道:「但你若以为吾之能为止于此招,那就大错特错!」 话音落,曲怀天再度纵剑,「金玉满堂」 华光再绽,宝气慑人!「是了,坛主夫人曾言,需要多留意此人,如今看来 ,其确有过人之处!」 墨天痕不敢怠慢,墨武春秋右运「卫山河」,左指暗凝运‘剑破苍穹扉’之 意,静观敌手动向。 下一瞬,七君金剑光芒暴涨,亮晃人眼,刹那间整座将神校场笼罩强光之中 ,令人目难辨物!在场之人,仅有千鎏影与御逍遥二人不惧此强光映射,看清场 内状况,只见曲怀天趁金芒闪耀之机,飞身挺剑,直刺往墨天痕要害!「此招不 留后手,当是取命之式!」 御逍遥看的分明,「潇然忘俗」 再度蓄势备发,欲一阻含杀金剑!然而却见!漫天金芒,如雨如瀑,却难透 波峰峦嶂,大好河山!墨天痕面前一丈方圆,剑光不侵!「好小子!以自身剑意 催动的‘卫山河’,吾还是首次得见!」 就在御逍遥赞叹之际,再见墨天痕左指凝剑,「剑破苍穹扉」 之意奔入漫天金芒之中,只听铮鏦数响,剑气飙射破空,四散而飞,激的校 场满地疮痍,尘土飞扬!在场众人除御逍遥与千鎏影外,皆不知发生何事,但听 光幕中金铁铿锵,风啸激昂,地裂有声,皆是心惊不已。 梦颖看不见场中情况,担忧的把住柳芳依手肘,柳芳依亦是回挽住紧张的发 抖的少女,心中亦是担忧万分。 「只听声音,似是二人皆无损伤,但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占据上风。」 晏饮霜浑身紧绷,僵坐细听,两只柔荑紧紧握拳,胸中担心丝毫不亚梦颖与 柳芳依。 不出片刻,强光散去,众人定睛望向场中,只见玄衣少年重剑驻地,似有粗 喘,曲怀天却是口角溢血,跌坐在地!「曲怀天败了?」 「他们是如何分出胜负?」 目睹此景,场下弟子一片哗然,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有御逍遥 与千鎏影看的分明。 「破剑之意,拦截光中剑锋,以心体剑,感知剑之来势,这少年在剑上的感 悟,已趋大家之风!」 御逍遥心底由衷赞叹,殊不知墨天痕历经磨难,实战多是生死对局,所临之 敌强出他何止一筹?如此重压历练下,战后体悟,又岂是平日安稳对练的三教弟 子所能获得?「有意思,仗着一手剑意,这种要命的招式也能制敌制胜,看到现 在,这校场中能与这小子平分秋色的人,应是没几个了。」 千鎏影虽看的真切,却不是用剑的主,眼界也是不高,只看见二人剑锋交互 ,各自拼搏,最后是「妹夫」 技高一筹,不禁转头看了眼千兰影,见她面色如常,不禁心道:「不知小妹 心里作何感想,连番输他,也不算丢人。」 晏饮霜众女看清形势,不由「腾」 的一下立起,梦颖更是欢快的拍手,大声叫好,儒门阵营却是默然。 曲怀天乃是问世七君子之一,「君子爱财」 屈有道亲传弟子,武艺在儒门堪称顶尖一批,虽不及煌天破那般惊为天人, 但若论此辈优秀子弟,他之名号必然会被提及,如今却在武演首轮就败于一名名 不见经传的弟子而止步不前,这是诸多同门都难以想象的局面!曲怀天此刻满脸 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抬头望向墨天痕,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墨天痕道:「正气虎胆剑,卫山河,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墨狂八舞……不曾听闻的招式。」 曲怀天自嘲一笑,道:「但确实是好招式。」 他拄着金玉满堂,想要重新站起,不料手脚一软,又跌落回去。 墨天痕见状,忙上前伸手拉住他道:「师兄小心。」 不料此时,变生肘腋!只见曲怀天眼神一厉,左手电闪而出,扣住墨天痕脉 门!他动作极为隐秘,又有二人身体遮挡视线,场外人一时不察,只道是二人握 手言和。 只听曲怀天低声道:「墨师弟,我虽输剑招,但还未认败呀!」 墨天痕脉门被扣,惊觉不妙,不及反应,眼前金芒一闪,金玉满堂已当胸刺 来!「糟糕!」 墨天痕暗叫一声,脉门却被牢牢扣住,闪躲已是不及!此时,几名眼尖之人 已发现状况不对,晏饮霜更是大叫道:「天痕小心!」 「卑鄙!」 千鎏影见状,拍座而起,手腕一翻,龙耀飞弓已引弦搭箭!然而神箭未出, 就见场中风沙狂走,一道人影如风如电,快的不及瞬眼!只听「叮当」 数响,一柄镶玉金剑螺旋飞空,铮然落地,正是金玉满堂!曲怀天惊异的望 着眼前那柄银白细剑,面色难看至极:「潇……潇然忘俗?」 「收手吧。」 御逍遥擎剑在手,将曲怀天拉离墨天痕身前,道:「令师爱财,取之有道, 君子求胜,取之亦该合道。七君之剑,不该以此等方式相交。」 原来方才一瞬,御逍遥率先察觉不妥,当下毫不迟疑,足下一动,潇然忘俗 同时出鞘,驾风而行,拦下曲怀天偷袭之举!「金玉满堂」 与「潇然忘俗」 两大神兵交锋一瞬,曲怀天已是虎口绽裂,兵刃难持,墨天痕厄杀之危顿解!「真是够快!」 千鎏影箭未出,事已了,赞叹一声,也收弓坐下,头一偏,却见千兰影满脸 紧张的神色,小手紧紧攥拳,不禁笑道:「小妹,怎么的,担心你未来夫君吗?」 千兰影被他这一调侃,方才回过神来,白皙俏脸上顿现一丝红晕,忙偏过头 去支吾道:「哪……哪有?大哥你还不是准备出手?」 千鎏影笑道:「我和你,那是一个意思吗?」 这时,只听御逍遥高声道:「本组,正气坛墨天痕胜,下一组,九十九号… …」 看到这里,千鎏影起身道:「罢了,此战过后,今日应再无精彩对决了,我 们回去吧。」 千兰影顿时有些不舍的道:「啊?这就走了?」 千鎏影又笑道:「怎么?舍不得?想再多看你夫君几眼?你若想看,大不了 我把他传来,让你看个够,如何?」 千兰影最受不得他这般调侃自己,起身就是一脚,嗔道:「臭大哥!你又胡 说什么呢?谁舍不得了?哼!走就走!」 说罢也不理在一旁暗自窃笑的千鎏影,自顾自的走下客座台,千鎏影也随即 跟上,在座众人赶忙起身相送。 目送这活宝般的兄妹二人离开,小舒小声的问道:「陆jiejie,方才他们怎么 分出胜负的,你可曾看清楚?」 陆姓女子摇了摇头,无奈道:「强光耀眼,不曾看清,但对有眼界的人来说 ,这定是场精彩的对决。」 接着又道:「三教果然人才辈出,除了煌天破、籁天声之外,竟还有人身具 如此修为,这样一来,最终总决也让人有所期待了。」 小舒好奇道:「陆jiejie你是在期待什么?」 陆姓女子笑道:「期待在煌天破与籁天声对决之前,还会有不少精彩。」 墨天痕回到座位席,众女早已迎了上来。 柳芳依关切道:「墨公子,可有伤着?」 墨天痕笑了声道:「放心,一点事也没有。」 柳芳依见他精神完足,身体也并未受创,这才放下心来。 梦颖紧接着问道:「天痕哥哥,刚才光那么强,那你是怎么继续对战的?」 墨天痕道:「我也不知,只是能感觉他的来剑方向,然后催动剑意去御守罢 了。」 梦颖听的玄乎,还想再问,却听晏饮霜道:「行了,你们先让天痕坐下歇着 ,一会儿再问吧。」 众人依言回到座位,墨天痕正欲坐下,却无意间瞥见曲怀天正怀抱金剑,独 自一人站在儒门阵营的最后方冷冷的望向自己。 他上台前,身边皆是儒门子弟,颇有众星拱月之势,然而对决过后,却无人 愿再与他相谈,纷纷避而远之,身影反倒显得有些孤僻。 曲怀天亦发觉墨天痕注意到自己,也不多话,默不作声的转过身离去。 墨天痕只道是他输了武演,心中不快,也就未去在意,安心坐下,观摩之后 的武演。 此时天色渐暗,已近黄昏,初轮武演也接近尾声。 墨天痕左右无事,突然又想起之前丹田的那股热流,忙运功检视起来,阴阳 天启一周天运转过后,并无异样,只是内元较之前有些许壮大迹象,不禁好奇的 凑到一边问晏饮霜道:「师姐,之前那股热流,你还能察觉到吗?」 晏饮霜听他提及此事,俏颜顿时凝重起来,道:「能,且一直持续至现在, 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一直?」 墨天痕奇道:「怎么我的只出现一小会便消失不见了?」 晏饮霜疑惑道:「这我也不知,待会回去请教下爹爹,看他是否知晓些什么 吧。」 时至日落,最后一组武演分出胜负,至此,一百二十八人全部武演结束。 御逍遥高声宣布道:「将神校场轮武演,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今日 胜出的六十四人将继续在此比试,望各位莫要缺席。」 一行人离了将神校场,步行返回住处,待到步入无涯学舍后,从各处校场返 回的弟子们皆汇聚于此,沿路听闻,皆是武演轶事,各处校场皆有谈资,而谈论 最多的,自然是昊阳坛之事。 「你知道吗?今日煌师叔差点未能通过首轮。」 众人身后一名书生兴奋的对同伴说道。 一旁一名道门弟子奇道:「难道煌天破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那书生道:「哪里,你可知今日昊阳坛抽签之时,煌师叔竟还未露面!」 小道士道:「那又如何?抽签一事,若是人不在场,那么最后剩余的那根便 是他的签号。」 那书生点头道:「确实如此,但直到该他上场之时,他仍是不曾到场!」 小道士顿时奇道:「怎么?他不愿参加这次武演吗?」 书生道:「我们也不知晓具体发生何事,但就在笑翰林前辈准备宣布胜负之 时,天外突然流云飞彩,弦音响彻,正是煌师叔凌空而至!」 小道士「嗯?」 了一声,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煌天破,不是我籁师叔?」 书生道:「哪会有错?煌师叔何等模样,我又如何会记错?那正气不凡,英 姿雄伟的模样,不是三教年轻一辈人,还会是谁?」 小道士不解道:「那他为何会赶在时限最后才堪堪赶到?」 书生道:「这我哪知晓?兴许是闭关修炼,方才出关吧。」 一旁旁听的年轻僧者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煌师叔轻松得胜,晋往下一轮了。」 书生说着,面上尽是自豪之气。 墨天痕走在这群人前面听的真切,不禁心道:「煌天破不过二十岁,修为已 与那蒙面人首领不相上下,当真是旷世奇才,我若到二十岁时,又是否能有他那 般建树?」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暗忖道:「此回虽是救回母亲,但仇人身份,杀人动机 ,至今还不曾明了,待到武演结束,定要跟母亲问个究竟,看能否推测出仇家到 底是谁。」 众人回到住处,早有人送来晚饭,晏世缘却是未曾归来,只是托人带话道: 「掌教与三圣宴请七君,晚饭莫要等他。」 东方晨妍听了,脸上隐有失望之色。 晏饮霜见母亲面色不佳,体贴道:「娘,掌教相邀,想来推辞不得,你就不 要担心了。」 东方晨妍埋怨般道:「我与你爹十数日不曾相见,这两日方才见着,却连一 起吃顿饭都是奢求,当真无趣。」 晏饮霜见母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笑着安慰道:「待武演结束, 我们家人自然有时间慢慢团聚,何必在意这一朝一夕呢?」 东方晨妍幽幽一叹,道:「我只怕你爹事物繁忙,劳累坏了身子。罢了,即 便在坛中时,也不是日日都能得见,我又何必自怨自艾。」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说着,便招呼众人去洗漱更衣,早点休息。 柳芳依早与梦颖棒墨天痕把床铺整理干净,顺便将洗漱用具一应备好。 众人洗浴得当,各自入睡,以备明日之战。 次日,八大场地武演再开,次轮角逐,又有不少好手崭露头角,各显其能, 惊艳四方。 墨天痕与晏饮霜签号相距甚远,能够各自避开,也就去了烦心之事,认真应 对起武演。 期间,二人丹田处所生的暖流愈发明显,墨天痕也愈发觉得怪异,只是那暖 流自生出后,便没入经脉之中,似泥牛入海,再难寻觅。 纳罕之下,墨天痕只得再去与晏饮霜交流,不料将自身状况说与晏饮霜后, 却听她讶异道:「你竟刚刚生出便消失了?」 墨天痕警觉道:「莫非师姐的感觉与我不同?」 晏饮霜点头道:「那股热流与我内力十分契合,生出之后,便融于内元之中 行走周天,似是有壮大内息之效用,依我看来,就好似有位绝世高手,在隔空向 我传功一般。」 「竟有此效用?」 墨天痕疑惑道,随即伸出手掌,摊在晏饮霜面前,道:「师姐,能否让我一 观你的内力增涨?」 晏饮霜即刻会意,伸出素手搭在男儿手心。 晏饮霜柔荑温软嫩滑,墨天痕不禁心头一荡,但随即,内力便透过掌心纷涌 而至!「果不其然。」 墨天痕道:「师姐,你的内力相较武演前与我交手时,已有长足的进步,这 等进步,我想非一两日修炼所能达到,应是有外力助长无疑了。」 晏饮霜不解道:「这等隔空传功的手法,极是损耗修为,会是何人会不计自 身得失,暗中传功?」 墨天痕摇头道:「我也不知,兴许是某位三教前辈吧。」 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头问柳芳依与梦颖道:「你们丹田处可有异样之感?」 二女皆是摇头,不解他所说何意。 墨天痕心知肚明,便不再发问,回头对晏饮霜道:「此事或许晏坛主才会知 情,今晚他若回来,定要去问个究竟。」 晏饮霜也深以为然,点头应许。 第二轮武演,墨天痕与晏饮霜再未碰上有力的对手,顺利晋级。 由于人数较昨日少了一半,本日武演只进行了大半日便结束。 众人返回无涯学舍住处,却见晏世缘已立在院中,等待着众人归来。 东方晨妍一见相公,昨日的哀怨埋怨便全都一扫而空,提着群裾便向他小跑 而去,跑至半途,这才想起这里并非家中,顿时俏脸羞红,停下了脚步。 晏世缘如何不知爱妻心思?上前一把将那艳红的娇躯揽如怀中,随后对众人 道:「武演可还顺利?」 梦颖抢先道:「天痕哥哥和晏jiejie可厉害了,都晋级到下一轮了。」 晏世缘欣慰的点头道:「甚好,可有什么收获?」 晏饮霜与墨天痕对望一眼,开口道:「爹爹,我与天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爹爹。」 晏世缘道:「好,那……先回屋再说。」 众人回到屋中,晏世缘使了个眼色给爱妻,东方晨妍当即会意,领着梦颖与 柳芳依收拾屋子去了。 待三女走开,晏世缘道:「说吧,什么问题。」 晏饮霜将二人疑惑与猜测说了出来,晏世缘听罢,哈哈大笑道:「隔空传功 一事,先不说需达到掌教那般的修为才有可能实现,即便有此高人,他们为何偏 偏传功与你?」 晏饮霜道:「并非只有我,天痕也有此感,但他却只能体察一瞬,不像我这 般绵延持续。」 「嗯?」 晏世缘突然面露讶异神色,小声道:「为何会只有一瞬?」 随后伸手道:「天痕,你将手伸与我。」 墨天痕知晓他是想用同样的方法感知自己内力变化,便将手搭在他手掌之上 ,吐纳劲道。 二人双掌相接不久,晏世缘眉头逐渐紧锁,不可置信般道:「你之内力纯凝 厚重,宛若混沌天成,着实奇妙,但也因如此,源经之气入体后,一般之量,反 而不足以使你有明显提升。」 「源经之气?」 墨天痕一愣,道:「这便是我们体内热流的本来面目吗?」 晏世缘笑道:「总之,你们知晓此气无害便成。你们在武演上走的越远,所 得源经之气便会越多,此乃数十年难得一次的机会,你们定要善加利用。」 墨天痕与晏饮霜皆应道:「那是当然。」 翌日,武演第三轮如期举行。 两日过后,所剩的参演弟子只有三十二人,两轮比过之后,剩余八人将两两 争夺参加终演的四个名额。 墨天痕与晏饮霜自然是碰不到一起,而武演之前,东方晨妍所提及让他们小 心的三人中,曲怀天已败在墨天痕剑下,提早出局,致虚与苦弥陀也有其各自对 手,终演之前不会与二人碰面,故而二人只需各自过关,便能往昊阳坛参与终演。 远处看台上,除却千鎏影、千兰影兄妹,观看的人早已换了两茬,那些官家 子弟只看个热闹,绝不会在一处看到底,而两名头戴面纱的女子今日也来到此处 ,仍坐在当日的老位置。 千鎏影见二女到来,笑道:「我是在这驻扎不好离开,你们怎么也钉在这儿 了?」 陆姓女子轻笑回应道:「回龙皇的话,小女子二人昨日去了昊阳坛,一睹当 今三教第二人之风采,但即便我二人不通武艺也不难看出,煌天破与籁天声 宛如烈阳皓月,其余弟子难有能与其争辉者,故而觉着无聊,还是到这儿来看看 为好。」 「煌天破么?」 千鎏影笑容有些僵硬,心道:「那小子十二岁时就能把老子按在地上揍,跟 个妖怪似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更妖怪了。」 想到二十岁那年,自己被尚是孩童的煌天破打的差点叫娘,千鎏影心底便觉 堵的慌,背后更是阵阵泛寒,也不再多话。 不多时,晏饮霜轻松斗败对手回到座上,场内随即响起御逍遥之声:「正气 坛墨天痕,对阵,封南观素霄!」 御逍遥唱罢,深深望了墨天痕一眼,初演至今,除却与曲怀天一战,他再未 见墨天痕显现过双式联招,盖因对手皆及不上曲怀天,令他无需全力一对。 而此回终演,封南观的素霄乃是道门「真武双璧」 之一的「金剑清辉」 倦潇尘坐下弟子,剑上修为颇有造诣,二人相战,想必会有精彩之处。 墨天痕与素霄同时登台,看见对方容貌,不由一愣,只见那素霄高挽发髻, 头戴纱巾,一身澹蓝道袍,身形婀娜纤巧,面容清婉如玉,竟是一名脱俗绝尘的 年轻道姑。 素霄见墨天痕愣住,笑道:「墨师弟是没见过道门女子打扮吗?」 墨天痕忙躬身致歉道:「素霄师姐说笑了,天痕只是不曾想到对手是名女子。」 素霄道:「三教女弟子何其之多,又哪会令你意想不到呢?」 说罢,掣出背后长剑,摆好架势道:「墨师弟剑法超绝,素霄敬佩不已,今 日终决,素霄当尽全力向师弟讨教,此举无关胜负,还望墨师弟切莫留手。」 墨天痕亦同样握剑回应道:「既然如此,天痕当尽力而为,不让素霄师姐徒 留遗憾。」 素霄点头道:「正合我意!」 一抬手,长剑周围已是寒光密布,宛如天星缀空,剑式缥缈华丽,纷乱刺来!墨天痕但觉素霄的剑式杂乱无章,飘忽不定,却给人以难以招架之感,当即回 以「剑耀繁星辉」,同样铺出漫天寒光!正当两剑交汇之际,墨天痕突觉眼前似 有一名天仙美人高举琉璃宝瓶,瓶中泄落满天银河,呼啸而来!「这……这是!」 墨天痕不及变化,剑式用老,只得左指运剑,搭以阴脉内元,向前强轰一记 「破千军」!破军剑意遭遇天泄银河,顿时星飞如浪,折戟沉沙,各自震撼!「 好招!」 二人同时赞叹一声,各自退开。 一剑交锋,二人对对手能为已有初步测度。 「素霄师姐的剑法看似纷乱繁杂,却好似有序而动,真令人费解。」 墨天痕看不透对手剑法关窍,不敢大意,墨武春秋一剑横摆,抢先进招,正 是「剑扫长空焰」。 霎那间,长空焰锁,热浪逼人,就连场下之人,亦能感知此剑热度!素霄心 道:「好剑!」 随即亦是长剑一横,纷繁剑影再出,复绘满天繁星,但此回剑路却与先前一 剑大不相同,反是透出与墨剑相同的灼热之感!火对火,剑对剑,墨对道,二人 炽烈剑气在场中弥漫交汇,各感压力!下一瞬,素霄拨剑而动,火星翼展而开, 纷纷迎向墨武重锋!但见两剑相交一瞬,火光交迸,金鸣刺耳,热浪飞腾!墨天 痕只觉眼前似有凤雀之星,鼓翼空鸣!灼烈之风,吹掉素霄笼头纱巾,亦令场边 旌旗倒摧!然而此招过后,二人依旧难分轩轾!墨天痕心知素霄修为不弱,实力 堪比神金八卫,自己虽内力胜她不止一筹,但对手剑式精微奥妙,令他不愿以力 降会,速分胜负,于是只运阳脉真元,墨狂八舞再度上手,式出「剑破苍穹扉」!素霄同时进招,剑路再变,气势刚勐无铸,一往无前,竟与剑破苍穹扉不谋而 同!两相激撞,剑声轰鸣,震爆方圆数丈,气劲余波,竟让前排观看者险些被掀 翻在地!「好厉害的剑法!」 晏饮霜惊道:「我还是次看见天痕在剑招上与人平分秋色!」 东方晨妍面色凝重道:「道门还有这等厉害的年轻女子,是我疏忽了,但愿 天痕能过的了这关!」 看台上,千兰影杏眼圆瞪,紧张的盯住场内战局,只见墨天痕与素霄连番换 招相斗,却依旧部分胜负,满心焦急,全数写在了脸上。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千鎏影看的只觉好玩,故意道:「这小子不会是看上那道姑了吧!」 他这一句,引的千兰影、陆姓女子与小舒同时发问:「此话怎讲?」 千鎏影一窒,暗道:「这小子女人缘也他娘的忒好了吧,打几架,就能被女 人看上了?那我带兵打仗那么多年,岂不是得开个后宫才行?」 他心里虽是絮叨,嘴上却依旧开启玩笑道:「那小子身负剑意,内力又比那 道姑强上一截,若想取胜,不出三招即可。但打到现在,他却只以剑招相斗,不 肯下胜负手,这不明摆着是想与那道姑多亲近亲近,不愿那么快结束吗?」 话才说完,千兰影一记粉拳锤在他肚子上,嗔道:「臭大哥!就你话多!看 比武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嘶……」 千鎏影冷哼一声,揉了揉被小妹打的生疼的肚子,道:「看比武又不是吃馒 头,你这要怎么堵我嘴?」 却见千兰影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当是在吃馒头,然后给我闭 嘴吧!」 说罢,又气鼓鼓撇过头去。 千鎏影不禁咧着嘴腹诽道:「娘的,小妹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两人对话之间,墨天痕与素霄又走过数招。 墨天痕只觉对方剑法宛如在绘制满天星图一般,每一击皆有不同意境,却皆 蕴含天地至理,大道归宗,繁奥无比,自己探招接招之间,竟渐渐陷入拆招解招 的泥潭难以自拔!御逍遥静观场上战局,心底已有几分定论:「墨天痕一心以招 对招,弃己所长,此刻反被素霄的‘天星十二赐’所制,如若再不思变,便要止 步于此了!」 墨天痕也心知不妥,穷则思变,当即运起双式联招,双手「斩立决」 搭配「剑断妖邪路」,墨武重锋顷刻森然泛寒,锋锐之气,肃杀之意,竟令 修为略低的三教子弟瞬感背嵴一凉!素霄见状,挥剑斜掠,婷婷凝立,宛如青松 立地,笔直英气!随即,手中长剑星华大绽,隐见风雷之意,风雷之中,亦有锋 锐寒气,蓄势待发!二人强招将出未出之际,将神校场中竟是天光黯澹,风云变 色,墨天痕断邪辟易之招,剑未出,意已可断万物,素霄剑驾青雷,势如飞马腾 烈,两记剑法各具特色,奇绝当下,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决胜了!」 御逍遥眉眼一动,知晓此招过后,便是二人胜负之刻!墨锋利,青雷跃,冲 击一瞬,剑气四窜,霹雳飚飞,校场地面顿现刻痕无数,映证激烈交锋!墨武春 秋横搅竖挫,穿行雷中,眼看一破来招,却见滚滚青雷之中,似有一骑飞奔,座 上之人扯弓引弦,飞箭电临!「果然!暗藏的是骑射之势!」 墨天痕换招之前,便以剑意所练就的剑感察觉素霄剑式之中暗含锋锐之气, 如今得到验证,更添自信,左手「斩立决」 蓄势而发,无边剑意纵斩而至,将那骑射之势凌空一分为二,素霄之招—— 破!电歇风收,二人原地凝立,互望半晌,素霄忽道:「以你之内力,压过我并 非难事,为何不用?」 墨天痕拱手道:「说好比剑,自然是想在剑上求胜。」 「家师的‘天星十二赐’我修行至今,从未输过招式,你的确在「剑」 之一途拥有非凡体悟。」 「素霄师姐过谦了,天痕胜的侥幸。」 「你才是过谦的那一人。」 素霄浅笑一声,转身对御逍遥举手道:「此战,素霄认败!」 儒门阵营顿时欢呼雀跃,最终四个名额已然确定,儒门占据两席,已算是战 果丰硕。 东方晨妍心中亦是欢喜,正气坛只出两人,两人却均踏入终演,想来夫君也 会为之开心吧。 「走吧!」 千鎏影起身道:「打完啦!」 千兰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二人走至半途,却听千兰影忽然幽幽道 :「大哥,终演之时,我能去看吗?」 「啊?」 千鎏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是打算去给你的驸马爷摇旗助威 吗?」 千兰影被这不正经的大哥气的实在没话说,又狠狠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气鼓鼓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要问你!我爱去就去!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帐中去了,只留下千鎏影在原地摸着脑袋和小腿肚子 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自问自答也就罢了,打我作甚?」 武演结束,校场内人员渐渐散去,陆姓女子与小舒登上马车,剑沧溟则在车 前牵马而行。 突然,陆姓女子道:「剑老,这三日下来,你觉得谁会是最终胜者?」 剑沧溟道:「最终胜者,应是煌天破。」 「为何?」 「天纵之资,确实无人能及。」 「那,何人可与他一较长短?」 剑沧溟沉默片刻,道:「若只论武演,唯籁天声与其胜负在四六之间。」 陆姓女子道:「既然只有一人,为何会思考甚久?」 剑沧溟老实道:「一人颇具潜力,但仍欠火候。」 「何人?」 「正气坛,墨天痕。」 「为何是他?」 「小小姐两日都在此观战,想必心中所想与老奴大抵相同,又何必再问老奴 呢?」 小舒在一旁道:「陆jiejie熟稔兵法,向来都喜看下克上、弱胜强的戏码,此 回定是也认准那墨家公子潜力非凡,有一战之资,才会如此中意此地的。」 陆姓女子轻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小舒歪头疑惑道:「一半?」 陆姓女子双手置于膝头,身形娴静而清逸,澹澹柔音中,却有着与其外表截 然不同的英气豪迈:「我的确喜看下克上,弱胜强,但我所喜的,非是以下克上 的奇迹对决,而是以弱击强,毫不畏惧的坚韧品性,人之一生,唯有‘意志’, 才是最为珍贵的资产呐!」 「意志?」 小舒听的云里雾里,剑沧溟却面露微笑,似是对陆姓女子之言颇为赞同。 ***********************时至将夜,远在邑锽的 墨天痕众人已返回无涯学舍休养生息,为即将到来的武演终决做好准备,而在西 都镐京,贺紫薰却难以入睡。 当日墨天痕出发之后,柳芳依也随之不见,只留下书信一封,告知自己将陪 同墨天痕一道前往东京,此地原本热闹的小屋中便又变成她一人独住,早已习惯 人多热闹的她又如何适应?每当夜深,自己便饱尝相思之苦,只盼着男儿早些归 来,自己能再度钻入他温暖的怀中,不再为各种烦心事而cao劳。 今日,贺紫薰结束阁中事物,正要返家,忽又想起家中已是空无一人,不禁 幽幽一叹,停下脚步,漫无目的的在阁中转悠起来。 不一会功夫,竟来到药堂之前。 想到贺巽霆仍是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阵烦乱,便径直走了进去,在贺巽霆 床边坐下,哀怨道:「义父,当日你说,药王的‘橙辉焰火’中没有下毒,但为 何你会醒了之后又重陷昏迷呢?小墨他们走了,jiejie们回来后也各自担起了职责 ,如今我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正说间,贺紫薰忽听一声门响,竟是叶纶走了进来。 叶纶见贺紫薰在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贺捕头,你也来看阁主吗?」 贺紫薰本对他无甚好感,但见他主动前来看望贺巽霆,也不好摆出冷脸,于 是礼貌道:「不错,叶师兄怎会来此?」 叶纶道:「我听闻阁主昏迷不醒,自忖懂些药理,向来此处看能否帮上点什 么。」 贺紫薰顿时眼前一亮,起身让开座位道:「叶师兄快请。」 叶纶见贺紫薰对自己的态度与平日判若两人,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坐到贺巽 霆身边把起脉来,不一会,只听他道:「阁主确实体内有余药未散,才会昏迷至 今。」 贺紫薰不可置信道:「怎会?阁中大夫已经确诊,义父体内并无残留毒物, 且义父自己也说,药王那记‘橙辉焰火’并未下毒!」 叶纶摇头道:「大夫们或知病理,但对药理一途,认知也许并无那么渊博。」 见贺紫薰仍是迟疑,他便又道:「你若不信,我证与你看。」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盒银针,在贺巽霆身周数处xue道上连施数针,不一会 ,只听昏迷已久的贺巽霆轻咳一声,竟是幽幽转醒!「义父!」 见此情景,贺紫薰大喜过望,忙奔上前查看贺巽霆状况。 贺巽霆对她此举颇为不解,沙哑而虚弱道:「薰儿?发生何事?」 贺紫薰喜极而泣道:「义父,你已昏迷十数日了,今日终于看你醒来,真是 太好……太好了。」 「十数日?」 贺巽霆方才转醒,加上昏迷多日,神识尚未清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纶忽然小声道:「贺捕头,借一步说话。」 贺紫薰不疑有他,便随他一同出去。 二人来至药堂门外,叶纶沉声道:「阁主所中之毒,比我想象的仍要严重。」 贺紫薰惊疑道:「怎会?义父他不是已经醒来?」 叶纶道:「这不过是因我金针封xue而暂时醒转,其药力仍残留在阁主体内, 若无对症之方,阁主只怕……」 他话头一顿,惹的贺紫薰心焦不已,忙追问道:「只怕什么?」 叶纶见她焦急神情,眼底意思得色一闪而过,答道:「只怕会从此一睡不醒。」 贺紫薰顿时如遭重击,软软靠上身后廊柱,半晌才艰难启齿道:「那,可有 救他之法?」 叶纶轻松笑道:「自然是有的。」 贺紫薰精神一振,忙上前问道:「当真?」 叶纶自信道:「我家学渊源,想解此毒并不艰难。」 贺紫薰忙恳求道:「那……那请你快些施救吧!」 却见叶纶神色倏然一冷:「如今知道求我?」 贺紫薰一窒,顿时猜到他心底定然有另一番算计,但如今贺巽霆命在旦夕, 她只得忍气吞声,软语相求道:「叶师兄,你毕竟也是阁中天字捕快,阁主有难 ,你断然不能袖手,不是吗?」 叶纶却道:「摧花药王所制之毒,所用药材大多名贵,一时难全。」 贺紫薰忙道:「需要什么药材,我定尽力去为你寻回!」 叶纶却摇头道:「有些虽非名贵,但需配比无数次才能制出解方,而如今快 活林已被我父亲剿灭,药王不知所踪,解方只能依靠不断调配才能制出,其中花 销,即便是我也难以承受。」 贺紫薰听出他言外之意,探问道:「需要何等代价,才能令你甘愿救治义父?」 叶纶脸上得色更浓,轻笑道:「何等代价?你负担不起的代价!我劝你还是 不要徒费工夫,阁主若是不知不觉中走了,也不会感到痛苦。」 贺紫薰心知他是在以言语相激,但如今确实只有药花一脉有能力相救义父, 故而也只得道:「不成!决不能让义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世!说出你的价码吧!摆出来,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