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性转]倚天之屠龙少姥在线阅读 - (六)追随

(六)追随

    (六)

    牠长相太美,容易引来不怀好意的人。所以出门得蒙面,以免招来灾祸,给家族蒙羞。又因面纱飘飘,金铃脆脆,步步生莲,被称为“花镧城第一仙。”

    在殷家所有同龄的孩子和弟子里面,牠的机关术是最厉害的。牠心里最大的梦想,是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家主,相主教女做羹汤。有牠的机关术辅佐,家主一定会越来越强。

    虽然娘亲不太回家,又有几个义妹,但牠毕竟是二城主唯一的亲生孩子。从小没人敢给一个脸色瞧,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吹着。

    牠自己也争气,加上有“紫衫龙皇”金花姥姥的tiao教,竟没一个能挑错的地方。还未长成,求取的人家都要踏破门槛了。

    殷航对牠也更加和蔼可亲了,连带着崔青莲的日子也好过许多。殷藜与牠母侍崔青莲是天生的水晶心肝,开朗乐观,待人真挚,为人处世没一丝让人诟病的。

    这次,母侍的哥哥崔红棉来小住几日。本来母侍见到亲人很高兴,最近城中事情少,娘亲还陪着母侍吃了几次晚饭。可不知怎么的,牠突然生病了。于是金花姥姥带崔青莲来蝴蝶谷看病。

    殷藜发现,蝴蝶谷所有人都争着在牠面前露脸,只有有一个人,从来不巴结自己。那就是最厉害的大师姊。

    (姊姊,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

    殷藜露出两个小梨涡:“这位师兄,我想问,大师姊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做功课呀。”

    被问话的药童正在给牠扇风:“哦,大师姊啊,她跟我们不一样。她的功课早做到后年了。而且现在大医师亲自教导她,不用跟我们一起了。”

    “大师姊真厉害呀,什么都会。”殷藜露出钦慕的眼神,耳朵有点红。

    “是啊,大师姊可好了。”阳毅凑过来,一把抢过扇子,给自己扇起来。

    “唔,这扇子不错,我要去送给大师姊!”

    说着抓了扇子就跑了。

    被抢扇子的药童:“阳毅!这不是......”我的扇子。牠歉意地看殷藜一眼。

    殷藜摇头道:“无防。”

    大师姊会用我的扇子吗?

    张无心很不高兴,这个小表蝻妹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小师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还有这个,嗯,这个xue位......”

    张无心吐口气:“没事,这里你不用懂,这个你师兄牠们还没学到呢。”又疑惑道:“大医师要我们带你玩就好,你真的很用功,是想专攻医术吗?”

    张无心很不高兴,心道:莫非殷藜想和我竞争?

    殷藜磕磕巴巴道:“因为,因为我母侍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想学学。”

    张无心点点头:“但是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的。”说完就飞快地走了。

    殷藜怅然若失地看着她的背影。

    “殷师蝻,你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很久了。”金风微跑过来,笑道:“咦?你在看医书吗?有不懂地我可以教你。”

    殷藜摇摇头。

    金风微往远处看一眼,了然道:“刚刚你在和大师姊说话吧。”

    殷藜点点头:“嗯。”

    “你还是离大师姊远一点比较好。”

    “为什么?”殷藜不解发问。

    “因为大师姊很不好接近的,我有经验......呃不是,你相信我啦!大师姊不喜欢搭理蝻子的。”

    殷藜听了,不仅没心生却步,反而多了几分好感。牠见多了好色之徒,这样的君子让牠太心动了。(反过来想想就是遇到高冷禁欲学霸学哥,然后别人说牠不近女色,理牠远点)

    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之前矜持守礼,现在却天天追着一个女子跑。牠是大家闺秀,是淑蝻,绝不可以给殷家丢脸!

    但是牠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可以和大师姊在一起,什么牠都可以不要。

    大师姊可以悬壶济世,牠就在家里带孩子,给她送饭。

    至于殷家,反正还有其它孩子。

    牠不禁对那样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崔青莲的病不是很严重,是被三种毒液养成的毒蜘蛛咬了一口。胡青凤只是第一次问诊查出病因后,就全权交给张无心处理了。

    所以她日日得去给崔青莲看病。

    正因如此,才给殷藜缠上了。

    这毒,很奇怪,中毒之人会渐渐衰老,损伤蝻体,不易助孕,是宅子里专门对付不听话的蝻侍用的,很是阴毒。

    至于中毒的原因,大医师和崔青莲似乎知道,但是每次都让她避开。她疑惑,就答她说是家族辛密,不要她多问。

    ?   殷藜养在深闺,很少见外女。张无心日日为牠母侍看病,两个人不免常碰面。张无心医术精湛,妥帖周到,待牠们并不亲热,反而守礼客气。她从不多说一句话,多看殷藜半眼,单独遇见牠时总是默默走开避兼,不让牠为难。

    有一回,父亲发热,牠哭着跑去找人,可那天是节日,大家都下山去看烟火了。

    牠敲了无数扇门,没有一扇门有回应。

    牠跑啊跑,哭得不成样子,没有半分得体。

    牠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

    一扇一扇地敲,一扇一扇地敲。

    声声喊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脚下发软,摔了好几回。

    只有张无心打开了门。

    她不太喜欢凑那种热闹,容易让她想起武当山,想起冰火岛。刚好有一些头痛,就没有去。

    张无心已经睡着了,她打开门,不太高兴:“小师蝻,是你。你怎么了?”

    殷藜一路敲门过来,终于见到有人。连忙抓住她的手,腿一软,跪在地上,哀哀哭道:“大师姊......我母侍发烧了......你快救救牠吧,救救牠吧,求你了......”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是根木头也要泡软了。更何况崔青莲本来就是她主要负责。

    张无心实在是瞧牠太可怜了,又只穿着一件中衣。她回屋拿出披风给牠紧紧裹上:“行,快走吧。”

    殷藜连忙擦干眼泪,点点头:“好,走。”

    一起身,腿已经软得不行了,站不起来。

    张无心定定看牠一眼,走过去低声道:“失礼了。”一把将牠捞起,抱在怀里,朝牠院里飞快而去。

    殷藜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都波澜不惊的脸,耳边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七上八下慌慌张张的心,忽然就不定了。在她的怀里,牠知道牠永远不会掉下来。

    自那以后,牠的目光就紧紧地跟随着她。从此再也改不了啦。

    殷藜还是第一次出花镧城。牠以前的快乐是在规矩里不越界的快乐,在谷里漫山遍野地疯玩过几次后,便觉得真正的开心起来。

    牠出生显贵,无忧无虑。高兴时,笑意都是从眼里哗啦啦喷泉似的冒出。这种高兴,往往在看见张无心时出现。

    张无心却不想搭理牠。牠入谷后,大家的生活好多了。所有人都围在牠的身边巴结着,胡青凤对牠也是温柔有加。牠有作为花镧城二城主、权势滔天的母亲,有细心温柔的父亲。钱,权,爱,健康的身体,什么都有。

    她本来也有作为武当派五侠、威风凛凛的母亲,呵护疼爱她的父亲,她还有陪她玩耍的义母......

    现在,都不见了。

    一看见崔青莲给牠擦汗的样子,金花姥姥给牠抓蜻蜓又捉弄牠的样子。

    她的心里就好难受,鼻子很酸。

    娘......义母......母侍......

    你们在哪儿......孩儿好想你们......

    孩儿好难受,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喜欢我......

    我也想抓蜻蜓......

    我不想死啊,我每天都好累,我睡不好,吃不好,我不想学医,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哇......宝啊,虐到我了。家人不在身边的可怜孩子。什么时候赶紧团聚吧。别怕,殷藜马上就“家破人亡”,“毁容倒霉”)

    凭什么牠可以直接得到胡青凤的喜欢,她却要付出那么多努力!

    一个表姊,一个表蝻妹,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就算她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可是连活下去都不可以。

    (你能活的,不会死的,你学了九、阳、神、功!)

    张无心每日忙着学医看病,她最着急的就是自己的寒毒。但胡青凤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殷藜每天缠着她去玩,真的让她很烦。

    她终于忍不住了,怒骂牠:“殷小哥!殷大侠!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缠着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忙,我忙得连吃饭都只能吃剩饭啊!你这样耽误我的时间,那你给你母侍治病好不好?你不是想给牠治吗?你去治吧!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我招惹不起,我只是一介白衣,高攀不上!从今以后,你一句话都不要跟我说,否则你说一个字我就打你一拳!”

    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她真是受够了,蝻人,可以粘人,但是不要时时刻刻跟着。也不要话那么多,更不要到处打听她的喜好,不要天天跟她穿同色的衣服,不要给她送香囊袜子帽子衣服鞋子玉佩枕头被子,不要给她每天写一万字的情书,不要自以为是地给她帮忙,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见到蝻人就烦,一个个叽叽喳喳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就知道哭哭哭!

    殷藜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白玉兰似的脸颊滚落:“对不起......不要不理我,我都可以改......有哪里不对我都可以改的......呜呜......

    我只是看你太辛苦了,我好心疼,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呜呜......”

    不远处的树后,金风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说了让你知难而退吧,哼,不要脸的狐狸精!

    之后张无心果然一句话也不跟牠说了,甚至看都不看牠一眼。

    殷藜都是趁她不在时偷偷摸摸地给她送东西,她连生气都没法生。

    张无心不理牠后,牠只能每天默默地看着她。

    躲在树上偷偷看,躲在屋檐上偷偷看。

    (殷藜,你这样很不好。如果你不是超级大帅哥,早就被女主打死了。你这样粘人讨兼女主后面不认你是有理由的)

    不管牠送什么东西,张无心都扔了。

    可牠还是很高兴,大师姊这么辛苦,有人在挂念她,她会感到一点点的安慰吧。

    不过牠可不敢接近她了,只敢躲得远远的,偷偷看。牠怕被她一拳把脸打坏了。

    在树上能看到很远的景,在屋檐上能看到很广的天。

    树下有大师姊在晒经书,屋里有大师姊在抄药谱。

    (小师蝻你仿佛一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