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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故事 第三部(51)

    春的故事·第三部(51)前妻归来

    2019年12月9日

    随着包间的门打开,一个靓丽的身影飘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天了,竟然就是那个保险丽人、二胡演奏者周妍玥姑娘。

    看来,我估算得不错这个美丽的姑娘一定会为了那个100万的保险项目来

    找我,只不过没想到是今天,在这样的场合来找到了我。

    「勇院长好!」

    美女今天扎着一个小丸子的发型,脸上流淌着青春的风采,穿着一件半长的

    格子风衣,脚上一双高跟鞋。

    双腿笔直地站着,弯腰对我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哈哈,没想到吧?我邀请到了我们的民乐二胡美女妍玥姑娘今晚一聚,咱

    们不醉不归。」

    小劢立即换了一副快乐的表情,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哎呀,你们俩个帅哥,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房间都是烟味。」

    妍玥姑娘直接帮我们打开窗,一股清新的空气直奔大脑,我一下子清醒了许

    多,刚才郁闷的心情随着烟雾的吹散似乎也流失了不少。

    我们刚才只顾聊天,还没正式开始今天的晚宴,妍玥姑娘的加入,算是晚宴

    正式开始。

    想起了里的诗句: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只不过妍玥今天没有带上二胡,否则来一段定是很好的了。

    妍玥姑娘脱下风衣,紧身的黄色线衫、澹色的牛仔裤,衬托出婀娜、窈窕的

    身姿,说不尽的风流。

    服务员上了菜,相当的丰盛:红烧河豚,清蒸大闸蟹,香煎牛排,大煮干丝

    ,小炒rou,加上两道素菜,典型的淮阳菜系。

    三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很快就喝下一瓶茅台。

    不管是因为美女还是因为美酒亦或是美食,反正刚才和小劢商谈的那件极其

    郁闷的烦心事似乎烟消云散。

    窗外江风吹进来已经是略有寒意,远处江上的游轮还在来来往往,游客们不

    住地观看着长江两岸的夜景,以及高楼上此起彼伏的灯光秀,享受一年中最后的

    还算是温暖的夜晚。

    再过一个多月,这个城市就将进入冬季,寒冷即将降临。

    「勇哥,妍玥姑娘是夏行多年的朋友,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她说要有事

    找您帮忙,对不?」

    小劢总对我说完又对着美女说。

    「勇院长已经很帮忙了,我都不好意思开口的。」

    妍玥姑娘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

    反正今天我有意要多喝点,俗话说要借酒消愁。

    我端起酒杯说:「妍玥姑娘年轻漂亮,才华横溢,也算是我的梦中情人,我

    们再干两杯,你的事我不但办,而且要办好。」

    妍玥一点不扭捏,端起酒杯和我连续喝了两杯。

    两杯酒下肚,酒劲终于涌上了头。

    我再端起酒杯对着小劢总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劢总笑嘻嘻端起酒杯说:「勇哥你放心,咱们兄弟心连心。」

    俨然间,我们俩人似乎成了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眼前这一关能否顺利过去

    ,关键要看小劢总了。

    眼看着第二瓶也喝得差不多了,小劢总赶紧说:「勇哥,不喝了,不喝了,

    今天到此为止。你也喝得不少了,一个人住不太安全,让小周meimei送你回去吧。」

    小周美女也没拒绝,似乎是早就盼望这样,穿上风衣拉着我的手滴滴了一辆

    车与小劢分手告别。

    说实话,我心里看到月儿的一瞬间竟又有点神情恍惚了,彷佛又看到了大学

    里妻的倩影。

    大脑被酒精浇灌了之后,思维好像变慢也变得迟钝了,彷佛老了很多。

    人变老的一个重要的标识就是过去的事经常浮现在眼前,而眼前的事经常记

    不住。

    此刻的我牵着月儿的手,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梦想之中。

    我昏昏沉沉地在月儿的扶持下,进了家门。

    经过路上的一阵颠簸,我直接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漱了口走出卫生间,接

    过月儿递过来的温水,喝了满满一大杯,大脑清醒了许多。

    清醒的大脑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我搂抱着月儿一下子亲了上去,反正家

    里就我一个人,再怎么胡作非为也没关系。

    妍玥今天到我家,估计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月姑娘被我轻吻了几下,挣扎着说:「要不,哥你先去卫生间冲一下——」

    「嗯——好吧——咱们一起来吧——」

    我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那容月姑娘躲躲藏藏扭扭捏捏。

    很快,沙发上就乱糟糟地堆上了衣服,我搂着月姑娘赤裸的身体歪歪扭扭地

    进入了卫生间。

    热水在我俩身上不停地冲刷,我坚硬的yinjing顶着月姑娘的小腹。

    也许是喝了不少的酒,月姑娘也显得异常的兴奋。

    她快速地用沐浴露帮我擦了前胸后背,顺便把yinjing上也弄出了些许泡沫,再

    用温柔的艺术家之手帮我揉搓了几下。

    尤其是在揉弄勃起的yinjing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让我一泄如注。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不射,双手拼命在月姑娘的rufang上、屁股上抚摸揉弄。

    卫生间里,很快就充斥了俩个人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打开的浴霸让卫生间里热气腾腾,胡乱擦拭了一下身子,我迫不及待地把月

    姑娘按在在洗脸池前,月配合着踮起脚、噘起屁股,刚刚略显疲软的我此刻已经

    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而刚刚神志清醒似乎力量无穷的月美女此刻已经是瘫软如

    泥了,我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技,勃起的yinjing顶着她娇小的屁股研磨了几下,顺

    着屁股沟往前挺进,小月此刻也是情欲迸发摇晃着屁股,期待我早点插入了。

    嘴里在不停地呻吟的同时,向后伸出右手,扶着我的坚硬yinjing,屁股一耸,

    就把我的yinjing收纳进她潮湿温暖紧致的阴户中。

    小月发出一声快活的闷哼声,不自觉开始晃动起她雪白结实的小屁股。

    小月潮湿的阴户刺激我的全部神经,我毫不犹豫地开始在这个已经情欲泛滥

    的女孩子的yindao里大力抽插。

    眼前一会儿彷佛是回到大学里和妻在小旅馆偷情时的激动场景,一会儿又彷

    佛看到妻被那个烂男人在北京酒店房间里被cao弄得高潮迭起的情景,一会儿又回

    到现实切实感受身下这个艺术女神带给我的惊喜与刺激,她的每一声呻吟似乎都

    在诉说着无尽的风流,蕴含着无尽的放荡。

    狠狠抽插了一会儿,我扶着小月的屁股,俩人慢慢走出了卫生间,到了客厅。

    我拔出湿漉漉的yinjing,把小月放倒在沙发上,蹲下身来一把吻住小月的阴户。

    此刻小月的yindao口微张,流出的yin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一深吻

    ,让小月浑身禁不住的颤抖。

    青春的yin水全部吸进我的嘴里,漫射出少女特有的荷尔蒙的香味、sao味、腥

    味,刺激着我大脑里的全部神经。

    我伸出舌头,尽情在小月的阴户里探索,不停地吮吸着她的湿滑的阴户,彷

    佛是美酒琼浆一般。

    小月的双腿呈M型大大张开,双手扶着我的头,嘴里发出嗯——啊的呻吟声。

    此时的艺术女神已经彻底沦落为性欲女神,身体彻底出卖了灵魂,性欲彻底

    战胜了理智。

    「哥——快插我——我要——」,显然未经人事的女神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直起身来,再次将勃起的yinjing插入了这个让我似乎有点爱恨交加的女人身

    体里,酒精的麻醉也让我几乎混淆了身下的民乐女神与记忆中的大学妻子形象,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cao,我要狠狠地cao弄这个女人,这个背叛过我这么多年的女

    人!这种几近发狂的抽插,让身下的月儿浑身极度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那种高潮来临前的刺激让她无法抗拒更让她似乎痛不欲生,这竟然让我找到了

    一丝报复的快感。

    拼命抽插了几十下之后,在月儿的一阵哭腔般的叫喊中,我喷射到了月儿的

    腹部上。

    现在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只要没戴套,坚决不能内射,再弄出个怀孕的女

    人来,我这生活肯定没法过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搂过月儿光洁的身体,轻抚着她的rufang,轻吻着她

    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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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赤裸着身体蜷缩在我的怀里,享受这高潮之后的余韵。

    嘴里轻声地说:「哥,刚才太刺激了——我和男朋友之间都没感觉到这么兴

    奋过。」

    「啊?你有男朋友啊?」

    我装着吃惊的样子说。

    「我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的话,那你娶我吗?」

    月儿抬头主动轻吻了我一下说。

    「好啊——」

    我随口答道。

    「好,我回头把我男朋友休掉,我嫁给你。」

    月儿开玩笑地拿起手机,搂着我的脖子来了一个自拍照。

    我跟着比划了一个剪刀手,俩人笑嘻嘻的,对我,似乎再次回到了大学时的

    初恋时光。

    突然,房子的门开了,我和月儿大吃一惊。

    月儿吓得更是大叫一声,惊慌地拿起衣服遮在自己身上,起身就往卫生间跑。

    我抬头一看,天了,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进来了!此刻我也是身无片缕,不

    过当看到是前妻的时候,我倒没有太多的惊慌。

    结婚这么多年,彼此对对方的身体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背后腰身上

    的那颗痣,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还是略显尴尬。

    经过刚才一番运动,再加上这番惊吓,我的酒也差不多全醒了。

    我站起身来,快速地穿好衣服。

    踏进家门的前妻可能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迟疑地站在了门边没

    有说话,直到我穿好衣服。

    我穿好衣服,略显愤怒地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进来还要敲门?」

    前妻这会回过神来了。

    「这是你的家?拜托好不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回来应该回到你的那套没

    有卖出去的房子里或者住到酒店里去。」

    我有点气晕了,本来卿卿我我情意绵绵说不定晚上再来个梅开二度的好事,

    给这个突然闯入的女人硬生生全给搅黄了。

    「哼,这套房子我就不能来吗?这里还有我的东西。你说,刚才的那个女人

    是谁?」

    前妻强词夺理,竟然转移话题责问起我的女人来了。

    这时月儿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客厅,妻指着她问我。

    月儿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牵着月儿的手说:「不好意思,这女人是我的前妻。」,然后转过

    头去对前妻说:「你说,我俩都离婚了,我是不是该再取个女孩子做老婆啊?」

    「啊——。」

    见我称呼她为老婆,月儿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我——」

    说了一半,月儿忽然住口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呵呵,现在你还不是我老婆,将来会是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知道让月儿继续呆在我家里是一件让彼此都觉得尴尬的事。

    月儿穿上自己的风衣,拿着自己小背包,从妻的旁边快速蹬进皮鞋,头也没

    抬打开门就匆匆而去,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在一个男人家里偷情,会被他的前妻抓个正着,这辈子

    估计在心里上都会留下阴影。

    妻此刻还是站在门边,几乎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月儿的离去。

    我此刻已经是轻松了很多,笑呵呵的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尽管

    我俩离婚了,不是夫妻,还是朋友嘛,随时欢迎,只是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好无耻无赖流氓。」

    前妻突然连说三个骂我的词语,这些词语是上大学那会儿我们晚上花前月下

    的时候我偷偷sao扰她她经常使用的词,只不过那时这是打情骂俏的词语。

    但时隔多年,这些话语听上去依然是那么的熟悉。

    前妻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估计也是想到了当初说这些话的场景,不再说话

    ,放下行李,径自坐到单人沙发上,看上去非常疲惫。

    我想了想,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她。

    「说吧,半夜三更,私闯民宅,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只不过我刚才你

    也看到了,今晚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依然笑呵呵的说,我知道前妻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不会气冲冲跑到

    我家里来。

    她在加拿大日子过得那么舒坦,俨然一幅公司总经理的派头,做着上亿元的

    买卖,犯不着跑我家看我的脸色。

    尽管她强硬地说这房子她还可以来,里面还有她的衣服,但说话的气势和神

    情已显露出强弩之末疲惫之师的感觉了。

    要是我俩还没离婚,被她抓到家里偷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

    事呢,说不定早把我一脚踹门外了。

    「呸,我对你没想法。」

    前妻喝了口水,看上去确实很疲

    劳。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很漂亮吗?」

    我也喝了口茶,继续刺激着前妻。

    「人家那么漂亮的小丫头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前妻依然是那幅看不起我的调调,这在加拿大我偷听她和石飞聊天时就已经

    显露出来了。

    「哈哈,我好歹也混到了院长了,拜托,我现在也算是高富帅一员了,就不

    能再找一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

    我抽出一支烟,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我倒要看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前妻

    找我会有什么说法,继续刺激道。

    前妻尽管被刺激到了,但没有接我的话,她顿了一下说:「我刚刚下飞机,

    就赶过来了。我希望你能马上帮我把剩余的那一套房子卖掉,我需要一大笔钱。」

    「我不是已经卖了一套房给了你120万加币吗?这可是一笔巨款啊,你现

    在房子又不要出钱,是你同学免费给你住的,你还要钱干嘛?」

    我一想到连前妻住的房子都是石飞的我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到的那个房子被我同学卖了,我自己重新租了房子住。」

    前妻解释道。

    「那120万加币也足够租一辈子了,你不是自己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不

    是也赚钱吗?」

    我继续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回来就是希望你赶紧再给我把剩下的那套房子卖掉,

    我急需用钱。」

    前妻毫不客气地说。

    「我干嘛帮你卖?三套房子,我给了你两套,你还要咋样?我住的这套房子

    的贷款还是我在还呢。」

    我有点生气了。

    「还给了我两套?你自己不想想身上的香水味哪来的,我现在忽然明白了,

    我在加拿大期间,你还不仅是只有一个女人。你看你,带着女人去加拿大,在飞

    机上上还乱搞;现在就把认识没多久的年轻女孩子骗到家里胡搞,你花了不少钱

    吧?你怎么就那么堕落呢?你怎么一点没有廉耻心呢?你自己在外面到处勾搭女

    人,还好意思说给了我两套房子,你对得起我吗?」

    前妻非常生气,差点指着我的鼻尖说,「我在加拿大一个人做牛做马带着儿

    子,早晨送他去上学,下午接他放学回来,周末送他学习钢琴学习游泳,你倒好

    ,在家里拈花惹草,还振振有词,你还是经党教育多年的干部吗?你还好意思自

    己说当上了院长?你这样的院长还能为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吗?你怎么就那样问

    心无愧恬不知耻呢?」

    「呵呵,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看到妻气急败坏的样子,听到她还提到儿子,再提到她在加拿大多么的含辛

    茹苦,我反而一阵轻松,我决定暂时不想提儿子的事,我不想过分刺激前妻,毕

    竟大学时纯洁的初恋到现在时不时都能带给我温暖的回忆。

    每每想起那段物质上穷困潦倒但精神上却极其富有的青葱岁月,我的心里总

    是充满着温馨,我要感谢前妻那段时间给了我最纯洁的爱情和最单纯的快乐。

    「这样吧,我的人品好坏,我能否服务好病人,我心里清楚;我究竟是不是

    厚颜无耻,我心里也明白。反正我们也离婚了,你也管不着我了。我现在单身,

    不要说找一个女人回家zuoai,就是找一百个女人回家zuoai也不犯法,只要你情我

    愿对不对?」

    我再次吸了一口烟,面对前妻几近责骂的口吻,耐心地说道,「说吧,你为

    什么急需用钱?你不说出原因我还真不能帮忙。当然房子尽管是你的,但房产证

    上写着我的名字,要卖房过户,确实需要我的配合。」

    「我的事不要你管,那套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干嘛不能抓紧时间卖掉?」

    前妻有点胡搅蛮缠。

    我见她还在继续硬抗,只好打破天窗说亮话了。

    「你肯定不是需要人民币,你需要大把的加币,关键是你还想利用我帮你把

    巨额的加币再汇到国外对不?我傻呀,这是违法的好不好?上次帮你忙,是看在

    尽管我们离婚了,但你在国外带孩子,我不忍看到孩子的生活没有着落。」

    「对,我是需要加币,孩子在国外读书难道永远租房子住?上次的钱在温哥

    华买房子根本不够。」

    妻嘴里依然强硬。

    我见这样点拨前妻,她依然执迷不悟,只好说:「看来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

    泪啊!你现在根本也不是需要加币,你要把大额的加币弄到加拿大然后换成美元

    ,去偿还债务,你的外贸生意搞砸了,对不?」

    「你怎么知道的?」

    前妻大吃一惊,端着茶杯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哈哈,你以为我依然就是一医生,一个依然没有任何前途的医生,对外贸

    生意一窍不通的医生,一个依然可以让你随意蹂躏的医生?你已经濒临破产,我

    却不知道你怎么还有勇气跑到我家里对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你的这种虚张声势

    的架势我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不禁大笑起来,「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找我,当然,我也没打算

    想你来找我,我只想在背后默默地看一场无声的电影,看看我亲手导演的这部电

    影的结局是不是出人意料。现在电影还没放完,你就迫不及待近乎打上门来了,

    要不是我们已经离婚,我这个家恐怕都会给你拆了。我以为你很强大,强大到天

    下无敌呢。亲爱的,我错了,你并不是那么强大,你也有阿喀琉斯之踵。电影虽

    然快放完了,但结局还不是我想要的,我期待的结局还没发生,还需要导演、演

    员们的继续努力。要不我们再来回看一下这部中外演员共同合作的无声精彩电影?看看我幕后导演的这场戏能不能让你再次兴奋激动?当然,如果导演得不够精

    彩,欢迎你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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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背后坑我?」

    前妻忽然说道,她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什么。

    「别,我哪有这个能力去坑你啊?喝口水,慢慢听我讲完故事。听完了,我

    们再讨论房子的事,简称房事,你看好不好?」

    我竟然不失时机地开了前妻一个玩笑。

    「呸——」

    前妻听出我有一点那么无耻。

    「因为这

    个故事稍显得复杂,有些时间和人物我也记不住,请容许我拿出手

    机查一下,再讲述给你听。」

    我一边解释,一边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好了,现在开始。我就挑重点说

    ,想到哪说到哪。」

    「2019年10月20日左右,省农产品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冯建军涉嫌严

    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说白了,冯建军被省纪委监察委留置了,

    随即省农产品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异人。」

    「2019年10月25日,一艘从新加坡驶来的装载价值2亿元人民币的

    原产国为美国的大豆在我省的淮州港准备报关,但是中国银行提出了合同条款与

    装箱单据、保险单据中载明的信息存在不一致的瑕疵,拒绝给新加坡的出口商持

    有的2亿人民币信用证进行兑付,而这批大豆进口者省农产品进出口公司以合同

    签署者前总经理在该笔交易中存在着腐败行为(这是我猜测的,具体原因省农产

    品进出口公司没有明说),拒绝配合重新进行相关单据的修复性开具,导致这批

    大豆无法正常报关也没有人愿意报关。现在,这批价值2亿元人民币的大豆正停

    在淮州港外,急等报关。而大豆的真正持有者,由于信用时间的限制,已经开始

    被美国供应商及其信用银行催缴剩余货款,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险,并有可能随

    时面临法律指控。这部商业电影的情节是不是非常的紧凑而且精彩与刺激?」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前妻的面孔都有点变形了,「你又是如何知道这里面的细节的?」

    「现在随着冬季的来临,来自美国的大豆种植者们急需清空自己的库存,为

    下一年度的大豆种植准备仓储;而且中美近期可能达成某种程度上的阶段性贸易

    谈判协议,中国已宣布对来自美国的大豆暂时不会征收额外的关税,这俩个因素

    将导致美国大豆的价格进一步下探。因此,现在停在淮州港外的新加坡大豆,每

    多停一天,就会增加相应的运费、保险费、仓储费、资金占用成本并面临着降价

    的风险。」

    我兴奋地拿出计算器,「我算算,不算其他,我来算算资金占用成本啊。2

    亿人民币一年的资金利率就算是5%,平均每天的资金占用成本就是200,0

    00,000*5%/365,合计为2.74万元啊。不算其他,每两天的资

    金成本在我们这个城市就可以买1平方米的房子啊,而且地段还比较好。就算你

    那套想要卖的房子,价格每平方米都不会超过4.5万的!」

    既然落井下石,我就干脆下个痛快,我根本不在意在前妻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因为她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实话。

    当然,我只是陈述我是如何捣毁这桩贸易的事实,我还没有上升到人格尊严

    上的攻击,这不是我的风格,也是我对前妻心底依然残存的那么一点爱的体现,

    毕竟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一起走过来了。

    贫贱的时候,我们携手走到一起;可等我们富裕的时候,却分道扬镳。

    无论如何,我还是一个恋旧的人。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就看不见我在国外过的好是吗?你以

    为离婚是我抛弃了你,你就想报复我是吗?你想想,你让我破产了,你儿子还要

    不要我养活?你还有脸将来见到你儿子吗?」

    前妻此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在拿儿子说事。

    不过,她已经说了这么多年,可能她自己都没觉得,这样说辞究竟有什么不

    对。

    「你说我报复你?我还不至于;你说我看不得你在加拿大过的好,我更不至

    于;至于你说我还有没有脸见儿子,这事你说了不算。这样吧,咋俩毕竟是一日

    夫妻百日恩,我们说点别的吧。」

    「你今天已经如此伤害了我,你还和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有点自知之

    明吗?」

    毕竟是两个有文化的夫妻,我们俩吵架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脏话。

    「好吧,那我们就来听一段录音吧。」

    我打开手机,找出了第一段录音,我做了一些剪接,因为有些内容我自己都

    觉得有点不堪入耳,但最刺激我神经的内容,我全都保留了:「这笔大豆交易的

    国内买家合同签订了吗?」

    「这次去新加坡,我们省农产品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也一同前往了新加坡,

    他们与新加坡公司的合同已经签署了,就等着我们这边发货,预计L/C这几天

    就到,双方都是按照CIF结算。」

    「太棒了,这笔交易完成了,我们的收益将超过2000万人民币了。」

    「以后这种生意多了去了,有你在加拿大cao作,有那个兄弟在新加坡坐阵,

    以及国内我父亲以及我的老部下的里应外合,我们一定会无往而不胜的。」

    「哦,对了,你男人回去了没?」

    「今天早上刚回去,我把他送到机场去的。」

    「我的信息准确吧?」

    「哎,他就那么点出息,现在才做了个儿童医院的副院长,就到处拈花惹草

    的。」

    「我告诉你,你男人找的这个女人是一家私募公司的老总,估计快要爆仓了

    ,这次跑到加拿大很有可能是避难来了。」

    「那我那个男人会受到影响吗?」

    妻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不会的,他最多和她有点勾勾搭搭,就像我俩一样。」

    男人笑呵呵的说。

    「呸,我才不是和你勾勾搭搭的呢,我是逼良为娼好吧?」

    妻故意生气地说。

    「哎呀,谁让你是我们外贸公司的一朵花呢?」

    男人道。

    「他要是不被抓就好,否则他就没办法回家处置房产了。」

    妻说。

    「你决定离婚了吗?」

    男人道。

    「我已经决定离婚了,我不想和这个没有梦想没有前途的男人继续生活在一

    起。」

    妻说道。

    「啊——」

    妻差点站起来冲向我,「你怎么有这样的录音啊?你是在监听我?」

    「不监听你能拿到这第一手资料?不监听你我至今还都被你蒙在鼓里呢。和

    以前老上司相聚合作赚国人的钱,一个项目就赚2000万,再顺便把自己的老

    公给一脚瞪了,是不是特爽啊?而且被揣的老公还心里惴惴不安,回家帮你卖房

    子,再想方设法把人民币换成加元冒着违法犯罪的风险汇到加拿大给你,是不是

    感觉这个老公特贱啊?」

    我有点不懈地说。

    「你卑鄙。」

    妻一下子无言以对。

    「呵呵,卑鄙的事还在后面。」

    我补充道,下面再来听一段录音吧:男人说:「我今天一会儿从你这直接出

    发去球场,约了国内来的几个生

    意合作伙伴打球,除了农产品,我们这个贸易公

    司以后地项目多呢。一会儿记得把地下室的球包给我放车上。」

    妻说:「嗯。还好这次我老公来的时候,把你的东西都收拾掉了,否则给他

    发现了就麻烦了。」

    「没关系,他一个小小的院长算什么,我就是拿钱都能砸死他。」

    男人笑哈哈的说,「不过,我得感谢他娶了你这么个漂亮的老婆并送到了我

    们公司,否则我哪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录音听完了,没等前妻说话,我却自顾说上话来:「老上司的球包就放在你

    同学的房屋的地下室,某些人欲盖弥彰,可惜已经被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高尔

    夫迷,什么人打球什么人能打球我自是门清。关键是那句话'没关系,他一个小

    小的院长算什么,我就是拿钱都能砸死他。'你知道吗?就这么一句话,特么刺

    激我,我无数次为这句话睡不着。我就要看看这个勾引我老婆的人,是怎么样的

    拿钱砸死我?是拿人民币还是加币还是美金?我就想知道,这么一个浑身污点的

    过时男人,一个仗着自己父亲权力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现在又暗自移民到国外的男

    人,是如何的继续大放厥词不可一世的?我就想看看,这个狂妄的男人还能挖社

    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多久?」

    我说完哈哈一笑,连用三个「想看看」,表露出我的愤怒。

    不过现在,我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已经离地狱不远了,我觉得无比的开

    心与痛快。

    妻一下子没有了言语,顿了一下,妻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索性就说完吧,省得你还心存侥幸,拿

    儿子的事来说话。」

    下面是最最让人伤心的一段录音:妻的声音传了出来,「亲爱的,你是什么

    血型?」

    「我是B型血啊,」

    男人回答道。

    「你问这个干嘛?」

    「你知道我的血型是什么?」

    妻突然笑哈哈地说道。

    还没放完录音,前妻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哽咽地说:「勇,我,我——

    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曾经的外贸行业的翘楚,现在加拿大某外贸公司的老总,

    赚钱赚到手软的女人,这些年骨子里对我鄙视加轻视加无视的女人,终于在现实

    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她不得不吞下因为她自己犯错造成的苦果。

    看着这个自己这么多年心疼的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妻犯错,主要不是她的原因,可她毕竟还是犯错了,而那个权贵公子的手段

    我是知道的。

    再纯洁美好的爱情,在权力和金钱的攻势下,都是弱不禁风的。

    我犹豫了一下,站起来想扶起前妻,哪知道前妻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失

    声痛哭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我的衣服给淋湿了。

    我轻抚着前妻的背,好一会儿,直到她的气息稍微平稳。

    「你不要再哭了,外面的人以为我强jian民女呢。」

    我故作轻松地说。

    前妻抽抽噎噎的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刚刚痛哭过的脸上,泪痕斑斑,双眼红

    肿。

    我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是后悔万分,她没料到她心目中那个看上去软弱的医

    生竟然这么坚强,一直隐忍不发,但在最后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她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本钱了,赖以倚靠的儿子反而成为她的

    掣肘,她只能任我宰割。

    但宰割前妻不是我的目的,我要宰割那个想拿钱砸死我的男人。

    我简要地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你送我去了机场,看着我拖着行李进

    了大厅。

    但是,我没有离开加拿大,我改签了机票寄存了行李,我不信我相爱多年的

    妻子竟然这么狠心和我离婚,仅仅就因为我身上的香水味。

    我租了一辆车,跟踪了你,并趁机偷偷地在你的车上和家里安放了摄像头。

    我去了你的公司,在前台小姑娘那儿打听到那是你联合那个男人收购的一家

    加拿大的外贸公司。

    再次去你租住的房子,看到了地下室的高尔夫球包,我明白那个房子其实那

    是那个男人购买的房子,根本不是你所谓的大学同学空置的房子。

    我通过摄像头听到了和看到了所有的这一切,我把重要的内容剪接下来了,

    那些偷情的场景我不想看,也不愿意再看到。

    回来之后,我动用了官场的关系,一封举报信就把那个农产品进出口公司的

    总经理给留置了。

    现在没有哪个干部经得起审查,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你们约他在新加坡签署了

    合同并已行贿到位;我找到了开具信用卡的中国银行,让他们哪怕找到一点点票

    据不一致的信息,就坚决拒绝兑付L/C.果然,你们的票证信息存在瑕疵,交

    易无法进行下去。

    你们必须重新与买家核对开票信息并得到出证银行的认可之后,才能完成信

    用证的兑付。

    可惜,此时农产品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已经异人,谁都不敢再和你们做生意了

    ,对他们来说,你们就是一颗地雷,随时都可能爆炸,这笔交易就此搁浅。

    对不起,你们价值2亿元人民币的大豆只能在大海上飘荡,直到你们寻找到

    第二个买家为止。

    可惜的是,那个狂妄的男人本来在我们省还有点资源可以利用的,但随着农

    产品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的被抓,有限的资源已经失效了;他那个已经退休多年的

    省长老爹也已经是昔日黄花能量有限了,不可能帮他这么快寻找到下一个出巨资

    的买家。

    再说,中美贸易战达成了阶段性成果,中国已经开始大量直接进口来自美国

    的大豆,你们的竞争对手多了去了,而且有了被抓的农产品进出口公司的老总作

    为前车之鉴,现在谁还愿意接下你们这个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