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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星球正运行在阴影之中,地表的气温并不高,还起了一点风,但丹恒仍然感到有些燥热。外套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他脱下来略作检查,然后整整齐齐地叠起放在背包旁边,准备等回去以后缝补。身上只剩一件贴身衬衣,总算凉快了些,他贴着石壁抱膝坐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漫无边际地计划接下来的行程。他可以搭明晚的商舰离开,到附近的空间站转乘。此行只是临时起意,他原本的计划是前往四光年之外的柯林德星系,那里有几颗属于丰饶民的星球。 意识在察觉之前涣散,因此他没能及时察觉阴影中冒出的梦魇。 丹恒勉强以击云挡下一击,长剑劈下的剑气割断他一缕短发。坐姿难以发力,他咬牙格开长剑,正欲翻滚起身,下一击已如鬼魅般袭来。长剑那头传来前所未有的巨力,丹恒竟没能握住击云,长枪在他骤然放大的瞳孔中脱手而出,下一刻他被人毫不客气地扼住喉咙提了起来。 空气的流通被暴力截断,颈椎似乎传来不堪重负的挤压声。丹恒十指痉挛扣住那只致命的手,却不能令其动摇分毫。 “你变慢了。”那双鲜红的双眼逼近他因缺氧泛上鲜艳血色的脸,声音低沉而不快。 胜利来得太过轻易,刃并不感到喜悦。他的猎物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察觉他的出现,反击也来得怠慢而无力,就好像他几乎已经放弃抵抗。毫无来由的怒火突然焚上他的心头,夹杂着不知何处而起的恐慌,一如多年前那样—— 你是不是已经彻底厌倦这样的生活,终于决定引颈就戮,好将旧债一笔勾销?你想要再抛下我一次吗? 刃移开手中的剑,将丹恒狠狠地按在墙上,唯有用最原始的身体接触施加暴力才能平息他骤起的焦躁。他感到手下的皮肤柔软guntang,脉搏挣扎跳动,如同垂死的蝴蝶在手心奋力扇动翅膀。 我不接受! 魔阴正在言灵之网下呼之欲出,催促他折断眼前之人的脖颈,一如他多年以来期待的那样。然而另一种难言的情绪在他心口翻滚,不甘放这人轻易灭亡。两种矛盾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交织争斗,丹恒在他手下虚弱无力地挣扎,愈发引起他的躁狂。 他手上下意识地用力,丹恒脚尖几乎离地,在剧痛之中挣扎踢蹬,碰倒放在一旁的背包。有什么从包中滑落,磕在岩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了。丹恒踉跄落地,几乎站立不住,靠着旁边的岩壁才不至于跪倒。他感到身前的人退开一步,似乎是去寻声响的来源。他什么都顾不上,捂着脖子几乎把肺都咳出来。 刃低头注视呛咳不止的青年,眼底翻搅着他自己都辨不清楚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从丹恒包中滑出的玻璃瓶,苔藓映出淡青色液体摇晃的微光。 他认得这个。 丹恒咳得天昏地暗,半晌才有所缓和。咽喉还在隐隐作痛,他弯着腰精疲力竭地靠在岩壁上,几乎以为自己刚刚是跌入又一场梦境。思绪凝滞,视野摇晃,他茫然地喘息,旋即再次被卡着脖子拎了起来。 丹恒吃痛,幸好那只手很快再次松开。他紧贴着岩壁站直,竭力与对方拉开距离。双手仍在脱力地颤抖,击云距离他很远,眼下他处于绝对劣势,没有逃开的把握。 “你喝了?”丹恒看到刃举起那个玻璃瓶。他不知道刃想做什么,抿着唇一声不吭,目光充满警惕。 刃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丹恒尚未琢磨出他这声笑是什么含义,便见他打开瓶盖自顾自灌了一口,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丹恒的大脑一片空白,唇齿因震惊而紧闭。刃不耐烦地卡住他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嘴,然后将果汁渡了过来。一点液体从唇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更多地被他在慌乱之中咽了下去。 刃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捏住下巴的手松了开,转而插入丹恒柔软的短发之间,强硬地按住后脑。他的舌头轻易探入丹恒牙关,细细舔过口腔内部,品尝其中残留着的甜腻味道,以及因之前的呛咳而弥漫的血腥。丹恒哪里有过这种经验,慌乱中他本能用舌推拒侵犯,反而被对方绞住吮吸。 唇舌交缠,尖锐的牙齿不知划破了哪里,血液混合着因刺激分泌得越来越多的唾液,被丹恒晕晕乎乎地吞下。带着血气的吻仍在持续,他开始感到缺氧的眩晕。停下……他从喉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眼里泛起水雾,手指不自觉地揪住对方衣服上的绳子。 刃总算放开丹恒,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丹恒重获新生般急促喘息,面色潮红,简直完全混乱了。论谁被仇人亲吻都无法平静。他并非感到被侮辱,他根本没往那方向想。他只是觉得一切荒谬而颠倒。他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色厉内荏的怒斥,因受伤而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你疯了?!” 另一边没有传来任何回答。刃的视线从丹恒被亲得发红的唇上一路滑下,掠过脆弱的脖颈与喉结、剧烈起伏的胸膛,然后停留在某个部位。有如实质的视线令丹恒感到浑身发毛,自己好似被猎鹰盯上的兔子。他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张口又想说些什么,声音却蓦地变了调子:“放……啊!” 刃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拢住丹恒的性器,本该沉睡的器官不知何时竟已微微硬起。他侧头含住丹恒的耳垂,低低地笑:“不过是亲了一口,这就硬了么?像只小母猫。” “什……”丹恒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震惊还是羞耻,又或者二者皆有。刃有点不满意他的反应,手上添了些力道揉捏,丹恒猝不及防之下,喉咙里立刻溢出一声甜腻的低吟,旋即被他压下,深绿色的眼睛里显出一片无措的慌乱来。 刃紧紧地盯着这双眼睛。心头的焦躁奇异地被这双眼睛露出的惊慌失措安抚下去,另一股微妙的火冒了起来。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不想杀死这人的想法,折磨他或许不一定要用疼痛,还有别的手段。 丹恒敏锐地感到男人的态度在发生微妙的转变。凛然的杀意分明消散了,然而却令他产生前所未有的陌生恐惧。他下意识要逃,手脚却不听使唤。刃怎会让他如愿,他轻而易举制住已经开始浑身发软的猎物,掏出一截绷带将丹恒双手捆在身后,把人放倒在地,头枕在先前被丢下的外套上。 刃掀起丹恒贴身衬衣的下摆,一直卷到胸口以上,青年白皙的胸膛赤裸地展现在他眼皮底下,微凉的空气激起身体微小的战栗。丹恒除了在狱中受刑上药之外不曾与他人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如此大面积地裸露自然受不了,当即抬腿要踹。刃按住丹恒踢蹬的腿,将自己的身体卡进他两腿之间,一手撑地,另一手顺着柔韧的腰身便一路抚摸上去。 丹恒身形修长匀称,不显夸张厚重的一层薄薄肌rou覆盖在骨骼肌腱之上,称得上赏心悦目,手感也极佳。刃的手指顺着丹恒腰腹的曲线在皮肤上亲昵地划过,引起后者细微而急促的喘息。 丹恒总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对劲。分明只是简单的触碰,他却感觉像在身上点火,刃的手指所经之处激起细小的电流,弥漫向四肢百骸。他几乎是惊恐地发现自己开始渴望更多的抚摸。 刃一直关注着丹恒表情的细微变化,满意地看到他冷淡自持的外壳开始龟裂,露出内里深深遮掩的本性。丹恒过去总是想方设法与他保持距离,举手投足都散发出强烈的警惕与刻意的疏远,如今却在他手底下无法抑制地颤抖,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出诱人的反应。 刃一寸一寸抚过青年光洁的皮肤,手掌覆上胸口,两颗嫣红的乳粒已然微微立起,昭示着主人竭力维持的平静外表下开始勃发的欲望。刃揪住一颗以指腹用力揉搓,丹恒的腰身立刻如触电般弹起。 “不唔……”很疼,可疼痛之后却缀着幽灵一样的快感信号,不依不饶地缠绕住他。丹恒扭动身体企图摆脱掌控,腿却不由自主地并拢。 刃并不在意身下之人徒劳的挣扎,手捏住愈发挺立的乳粒,然后低头含住了备受冷落的另一颗。丹恒猛地仰起头,脖颈勾出一道脆弱的曲线。刃轻柔地加以舔咬与吸吮,舌头反复碾过柔软的rou粒,不时用舌尖在周遭细腻的皮肤上画圈。另一边他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粗暴,指尖施力揉搓、拽住向上拉扯,甚至于用指甲不轻不重地掐。两边截然相反的待遇给予丹恒莫大的刺激,胸膛不知是疼还是在迎合地向上挺起。仅仅咬住嘴唇已经压抑不住,他偏头咬紧外套的布料,才勉强将外溢的呜咽化为细碎的声音。 刃玩够了,总算大发慈悲放过两颗已然有些肿胀的乳粒。他的一条腿顶在丹恒腿间,不用看他就能感觉到那里已经完全勃起,正透过几层布料源源不断地传来热量。“真乖。”他不无恶意地予以夸赞,丹恒低低地抽了一口气,凌乱的气息里掺着湿润的羞耻。 丹恒并非一无所知。刃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鲜红的瞳孔里是毫不遮掩的恶意与欲望,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系列暴力对待。他应当感到愤怒才对,他应当感到反胃与屈辱,在绝望之中奋力挣扎……然而他只觉思维混沌不清,大脑似乎摒弃了一切,仅仅忠实地向他反馈身体传来的无上欢愉。 他松开口中濡湿的布料,在颠倒的视野中茫然地喘息。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刀枪相对,彼此只想着剥夺对方的性命,现在却耳鬓厮磨如同一对爱侣,曾给他留下无数伤痕的那双手此刻正在自己身上游弋。他恐惧着这双手的触碰,然后更恐惧地发现自己在感到不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不应如此。 些微的凉意将他的意识拽回。刃轻易地扒掉了他下身的衣物,挺立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之中微微颤抖,然后被男人拢进掌心。丹恒呼吸骤然加重。 性器顶端已经溢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刃用手整个握住来回撸动数下,将液体涂抹均匀,带出一点粘腻的响声,好方便cao作,顺带着寻找敏感点。然而身下的人就这么几下已经有点受不住的意思,压不住的低吟声甜腻得像蜜糖,分不清哪里受到刺激更大。更像只猫了,他想着,手上动作不停。 他的手指沿着丹恒性器上的血管脉络从上至下地按压摩擦,拇指时不时扫过顶端,间或坏心眼地用指甲搔刮顶部的小孔,又用拇指和食指扣成环状将末端圈入其中,其余手指向下探去抚弄性器下方的囊袋,感到丹恒大腿内侧的肌rou随着他的触碰放松又收紧。 丹恒被吊了太久,过去又很少纾解自己,经验寥寥,根本受不住如此刺激,腰身颤抖着挺起又缩回,如同在附和刃的动作,喘息的声调越发高昂。没过多久,刃便感到手中的性器开始一跳一跳地微微抽动。 他无意拖延时间,虽然这能给予丹恒更多的折磨,但他已经有点不想等了。他于是再次整根握住丹恒的性器,指尖嵌进凹陷的纹路,加速撸动起来。丹恒战栗着不住摇头,双腿蜷曲死死地夹住刃的身体,眼前阵阵发白,几乎是尖叫着弓起腰背,射在刃的手中。 射精过程持续了数秒,丹恒紧绷的腰身落回长满苔藓的柔软地面,胸膛剧烈起伏,小腹犹在不住痉挛。刃抓着丹恒膝窝将他一条腿抬起,沾着温热白浊液体的指尖向下触及更加隐秘的部位。丹恒近乎崩溃地仰起头,绷带很结实,被绑在背后的手抽不出来,他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任由进一步的侵犯发生。 ……但或许就算有能力他也不会反抗。他对他的想法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变质。 刃把手上湿滑的jingye抹在丹恒的后xue周围,然后探入一根手指。甬道内灼热而干涩,软rou一拥而上绞住闯入的异物。第二根手指进入时便没有那么顺利,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里面紧得要命,两根手指勉强挤入,几乎动弹不得。刃试着勾了勾手指,立刻引来一声含着痛楚的惊喘。 刃皱起眉。他不在乎丹恒是否会受伤,但一味的暴力也并不就意味着便捷和良好的体验。想起什么,他抽出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膏体呈白色,被体温捂化后便变成顺滑的透明液体,没有特殊气味。他挤了一些在手指上微微揉搓,然后再次探入丹恒体内,活动起来明显顺利多了。他索性又挤了一些在入口处,然后推开身下人试图并拢的双腿,填入第三根手指。 得到润滑以后,那种要被活活撕裂的恐惧感总算淡了下去,但被撑开的酸胀异物感却越发鲜明强烈,更不要提埋在体内的手指并不老实,一直在里面搅动摸索着什么。丹恒实在难受,弓身试图躲避恼人的手指,被刃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屁股,几乎把他打蒙了。 “你……!”臀rou饱满而颇有弹性,刃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兴味地欣赏丹恒羞恼交加的表情。他终于在柔软的甬道中摸索到某个突起,重重地按下。过量的快感顺着神经一拥而上,躯体像被甩了一鞭子似的猛地一抽,丹恒的意识产生了一瞬间断层,清醒过来时,他听到自己瘫软在地上发出模糊不清的哀鸣。 “……真是敏感……”刃好像在说什么,但他听不清楚,耳畔只有自己剧烈的喘息声。体内作乱的手指撤了出去,然后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抵了上来。他瑟缩着躲避不得,那物狠狠地捅了进来。 刃只挺入半截便不得不停下动作,甬道像疯了一样死死绞住他的性器,绞得他生疼。身下的人如搁浅的鱼那样崩溃地挣扎,深绿的眼睛失神地睁大,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如断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 这表情更加激起他阴暗的欲望,刃俯下身轻吻丹恒颤抖的唇,用伪装出的温柔诱哄他放松。他含住丹恒的喉结,用轻微的力道舔咬,一遍遍来回亲吻他的颈侧。他料想得不错,丹恒果然吃这一套,因剧痛而紧缩的甬道开始微微舒张。他试探着又挺入一截,身下的人发出喑哑的哭叫,后xue却屈服般温顺地吞下了侵犯的巨物。 丹恒感觉自己像是被活活剖开了。身体其他部位都从感官中消失,只剩下被强行打开的下半身存在感鲜明。不够充足的润滑只勉强保证了他未被撕裂,入口扩张到极限,艰难而勉强地含住进犯者。刃的性器深埋在体内,强硬地撑开狭窄的内里,烫得他浑身发抖,张扬地昭示着他正被侵犯的事实。 “疼……”他含混不清地呜咽,而牢牢压制着他的人心硬如铁。刃享受了一会被整根含住的待遇,捞起丹恒发软的腰,解开了捆缚他双手的绷带,抬起他一条长腿,几乎将他折成两半,就着这个姿势将性器抽了出来,然后又重重地捣了回去。 丹恒以为自己在尖叫,但事实上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几缕喑哑破碎的哀吟。guntang的硬物无情地摩擦甬道内的软rou,每次进入时都碾压过致命的敏感点。在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中丹恒连保持平衡都做不到,手捆在背后太久发麻使不上力,他勉强攀住身上的人,手指痉挛着揪住衣物。 粗暴的动作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丹恒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然而这具身体简直是天赋异禀,分明被给予的是疼痛,后xue却哆哆嗦嗦地开始透出水意,讨好般地润湿撞进来的物什。酸胀的痛楚开始消减,濡湿的快感漫溢而上,潮水般浸过他的腰腹、胸口、头顶,拖着丹恒唯一一丝清醒的意识往混沌里拽。 “不……慢……哈啊……我……”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随着刃的进出哭叫不止。性器未经抚慰便又挺立起来,颤颤巍巍地顶上刃的小腹。 “你可真是……”刃笑起来。他直起身体,稍微调整姿势,两手攥着丹恒纤细的腰抬起,便于自己更深地挺入。丹恒的手从他身上滑落,无力地揪住自己已经被蹭得完全凌乱的外套。 刃看着丹恒被情欲完全掌控的脸。多么迷人,想必醒来以后浮现的表情也会很精彩,充满羞耻与难堪。他发了狠地顶撞丹恒,碾过敏感的腺体,将性器捅进已经被完全cao开的后xue最深处,微眯起眼享受甬道的吮吸与带着哭腔的尖叫。就是这样。我们之间不存在虚伪的温情,我们拥有的是那些再直白不过的东西,暴力、欲望,以及死亡。 丹恒像是泡在水中,沉在热浪里,情潮一波又一波地淹没口鼻,他在顶撞的间隙挣扎呼吸,汲取愈发稀薄的氧气。漫长的性事将最后一丝体力也消耗殆尽,尖叫呻吟声开始减弱。 紧贴的另一具躯体远离了,丹恒的性器蹭不到东西,可怜地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摇晃。快感在体内堆积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湿滑的水液从交合处溢出,顺着臀沟滴落在地面。 他被快感折磨得神魂颠倒,什么都忘了,手松开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布料,竟想着去够那个带来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手指发着抖徒劳地划过地面,却什么都碰不到,心慌之下眼泪流的越发凶狠。“……给我……”他含混不清地呜咽道。 颤抖的指尖被人拢进掌心。一道灼热的气息拂了下来,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拭去他面上的泪水。丹恒还在怔愣着,性器已被人握住粗鲁地摩擦起来。 刃攥住他的一只手腕,将其扣在脸旁的地面,整个人压至丹恒身上,两人的鼻尖几乎挨在一起,呼出的气流交缠融合。他愈发狠急地压着丹恒的敏感点往里撞,一下比一下深,另一只手也以相同的频率taonong着丹恒的性器。 脚趾紧紧蜷缩,腰身在灭顶的快感中绝望地弓起,丹恒张着嘴止不住地抽气,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涣散的视野里炸开一团又一团白光。他只模糊地感到什么东西灌进了身体深处,然后所有感官便一同陷入沉寂。 甬道还在止不住地痉挛,怀里的人已经身体绵软没了动静,只剩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这就受不住了。刃低头看看昏迷过去的青年,情动的潮红尚未褪去,脸上呈现出放松的茫然,还残存着一点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表情,眉心微微拧着。他抽出自己的性器,白浊半晌才从已经泥泞不堪的xue口慢慢淌出,画面情色至极。 无知无觉任由摆布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刃心想,将丹恒轻轻地平放在地上。魔阴本来就被言灵控制着,现在更是安静得很,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山洞外夜色依然深沉,他罕见地提不起计划下一步的兴致,索性坐回丹恒身边,拎起青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刚才就感觉摸着不对,仔细瞧去,手背上竟从rou里探出十数枚细小的青色鳞片。刃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会,把丹恒的手放下,地上的人气息已平静许多,但仍没有要醒转的意思。 刃活动了一下手腕,重新绑紧已经沾上血色的绷带,想起什么,转头搜寻。小小的空间里东西不多,一目了然,除了被他随意丢在一旁的玻璃瓶子,就只剩下角落倾倒的背包。 刃伸手将包提了过来,果然在里面找到那支熟悉的臂鞲,略有磨损,但能看出主人的珍惜。除此之外包里尽是些票据房卡之类的杂物,刃随意地翻了翻,从底部的夹层中摸出一颗晶珠来,动作顿住。 没有碎片,无光的黑暗包裹周遭。 微光在平面之上荡漾,声音朦胧回响,而身躯直坠而下。 好冷。 寒意渗透骨骼。水倒灌进喉咙,封住他的呼吸。 好难受。 他伸出手,口中冒出一串气泡,从指间溜走。 离开这里…… 丹恒猝然睁开眼睛。 身体弹起失去平衡,一只手及时地揽在胸腹之间,避免了他一头栽下床的命运。他顾不上别的,挣扎着侧过身,咳得昏天黑地。他手指死死扣住床沿,骨节泛起青白,星星点点的血沫溅到地上。 这一次梦里什么画面都没有,然而他还是难受得要命。口中弥漫着腥甜,周遭是陌生又熟悉的陈列。他迟钝地反应半晌,总算从记忆中翻出相同的场景。 那只手将他痉挛蜷缩的身体往回拖了拖。“醒了?”低沉的声音从身畔响起。这声音像一根针刺入脑海,丹恒呼吸一窒,凌乱不堪的记忆潮水般涌上。 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另一人的气息骤然逼近,将他困入手臂与身体构筑出的一方狭小空间,温热的呼吸扑进颈间。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抢先一步做出反应,丹恒喉间逸出颤抖的一息,如同示弱,又像邀请。 室内一时陷入寂静。丹恒保持着蜷卧的姿势一动不动,空泛的视线落在地面。神经开始接管躯体,翻涌的酸痛与不适泛了上来。身上盖着半截被子,但底下的身体仍然赤裸着。呼吸间喉咙有如刀割,腰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心里乱成一片,但他什么都没想。 让我走。他只是近乎哀求地在心里反复念着。让我走。 没有神灵回复他的祈求。 紧攥的手指被扳开,那人揭开他身上仅有的薄薄遮盖,剥去他唯一的防线。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蜷缩的躯体无力反抗,被迫打开,露出布满细碎伤痕的脆弱要害。丹恒紧紧闭上双眼,隔开那双鲜红瞳孔的注视。 身体不由自主地细微颤抖,但他并未等到想象中的任何事情。那人只是端详他片刻,掂起他垂在床沿的一只手。 “又长大了些。”刃摩挲丹恒手背上的鳞片。身下自打注意到他存在之后便像个精致玩偶一般不动也不吭声的人总算冒出一点活气,眼睛睁了开,近乎茫然地看了过来。 青鳞已有近半寸长,薄而微硬,略显透明。顺着摸过去没有激起什么反应,刃用手指逆着方向刮过,鳞片随动作略微翘起,然后不满地翕合,如有生命。他又试着将指尖探入鳞片之下,许是掀起的幅度大了,那只手微微地颤了一下。他笑起来。 “……什么?”嗓音低哑难辨,丹恒终于开口。 刃俯身扳过丹恒的脸,迫使深绿的双眸望向自己,语气轻柔而亲昵,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你发情了。”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适应力有这么强,被进入的瞬间,丹恒在恍惚中如此想到。距离上次侵犯并未过去多久,体内还存着不少之前留下的体液,而且似乎不止那些。粗硬的性器径直顶开内里层层叠叠的软rou,几乎是毫无阻力地撞进最深处。搅人的异样感再次沿着脊柱攀附而上,然而这一次痛感轻微,从深处传来饱胀的满足感。神经中竟涌出古怪的欢欣,喜悦于不止何处生出的强烈空虚被填满。 不应如此。丹恒仰起头,呼吸间泄露出战栗的气息。喉咙毫无防备地展露,刃贴上先前留下的青紫,用牙加重痕迹。他按捺住将身下之人拆吞入腹的冲动,着意放缓了抽插,从交合处带出不少湿滑黏腻的液体,挺动间翻搅出暧昧的水声。 如他所想,丹恒没一会就受不了了。他的身体正渴求一个发泄的出口,这般温吞只能带来不断累加的欲望,于他而言再苦闷不过。双腿不自觉地夹紧磨蹭,腰身微微挺起,已相当挺立的性器正寻求触碰,丹恒拼命地压抑呼之欲出的甜腻呻吟,喘息声高低起伏不定。 头脑再次陷入昏沉,却并非是此前那般异常的燥热不安,而源于身体深处透出来的热量。那热浸透过骨骼、血rou与皮肤,低语着要求得到更多刺激。什么刺激都可以,触碰、抚摸、按压,来者不拒,但不能满足那些悸动。被需要的是那些更激烈的刺激,让他能够释放多余的热。舔舐、摩擦、掐挠、噬咬,一切能带来快感和疼痛的行为,又或者在心理上使他溃败。 不应如此。丹恒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指节皮开rou绽,他藉此从混沌中找回一丝清明。手被拽开,他对上一双不悦的鲜红眼眸,仅存的理智又被恐惧吞没。他看着自己的伤指被人含入口中,湿软的舌擦过撕裂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更带来难以言喻的感受。 丹恒没什么力气,咬出来的伤口不大,涌流的血很快止住。刃松口任由那只手收回,从唇上拉出一根细细的银丝。他舔唇稍作回味,埋在甬道内的性器立刻感到一阵吸吮般的收缩,丹恒连呼吸都开始发抖。 “藤钩果,仙舟管制品,持明族明令的禁物。能和龙裔的血脉产生反应,对持明的效果是催情,一颗下去就能见到效果。”刃慢条斯理地舔过丹恒唇角。“猜猜你喝下去的一瓶里有多少藤钩,五颗,还是十颗?”牙齿咬在薄薄的唇上,印出一道发白的齿痕。 “就算你百般否认,事实不会改变,你是持明里最接近龙的那一个。我想龙师们一定想不到,高贵如龙尊还会做出这种事情,主动激起早已无用的生理机制,向他的死敌露出这么……诱人的表情。” 完全紊乱的呼吸昭示着对方最后的心理防线已然失守。刃毫不客气地收下胜果,舌尖顶开微启的牙关,探入湿热的口腔。过多的唾液从嘴角溢出,划出一道色情的痕迹。 他总算不用再忍着了,刃松开行将窒息的人,任由丹恒偏头呛咳不止,掐住柔韧的腰身凶狠地顶撞起来,激起一声又一声崩溃的呻吟。 “不唔……不……哈啊……我……”接收到的话语信息量全然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身体又违背意愿地因着迟来的过量快感而战栗不已。脑海中有什么行将破碎,丹恒慌乱地挣扎,腰身扭动着想要逃离桎梏,被刃轻易地镇压下。 什么东西蹭过他的手指,刃有些讶异地低下头。丹恒因他动作的停顿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别过脸去不敢对上刃的眼睛。他的腰身不自然地挺起,从被打开的腿间探出一条长长的青色尾巴,正不安地来回扫动。交合处溢出的透明水液顺着臀缝流淌而下,很快沾湿了尾巴上细软的鬃毛。刃转回目光,丹恒额前发间果然也探出两根长角,比他上次见到的长了些许,但仍未达到久远记忆中那般峥嵘的模样。 “有这么舒服,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刃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话语中含着一丝讽嘲。他说得漫不经心,因角被触碰而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却蓦地僵在原地,颜色极淡的眼眸里现出被刺伤般的疼痛与惊惶。丹恒抓住他的手腕张口想说什么,刃却不闻不问地狠狠一顶,将他未出口的词句撞得支离破碎。 丹恒一时陷入失语,刃保持着二人的相连,一手揽过他的腰身,另一手托住臀部,手上发力,竟是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丹恒还没有他的剑沉。然而另一边的丹恒却慌了神。身体腾空而起,他本能地伸手搂住眼前之人,投怀送抱似的扑进了刃的怀里。体位骤然改变,重力作用下性器被吃进更深,丹恒双腿骤然夹紧,伏到刃的肩上,目光都涣散开来。 刃亲昵地蹭丹恒的脸颊,手上动作却粗暴非常。他手掐住腰尾的连接处用力一拧,怀里的人立刻弓起了身体,甬道痉挛着狠狠绞紧,因过于刺激而溢出的泪水滴落而下:“唔呃……别……” 刃将人按在床榻紧靠着的墙上,就着这个姿势深入浅出地cao弄起来。身体悬空,二人的交合处成为丹恒唯一的支点,又硬又烫的性器反复撞进体内,一次比一次深地贯穿自己。“我……呃……我……不是……”丹恒喘息都破碎得不成样子,人还在模糊不清地抗拒着,长尾却颇为诚实地卷上刃的大腿。 “不是什么?”白皙的皮肤被情欲泡了个遍,泛着yin靡的绯红。锁骨边也有几片薄薄的鳞,刃凑上去叼住,磨了磨牙。要是把鳞都剥掉,是不是他就肯乖乖的了,他有些烦躁地想着,忍不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刻意重重地去碾凸起的腺体。 快感汹涌而上,丹恒再也承受不住,手指在刃背后留下几道抓挠的印子,性器在未经刻意触碰的情况下便射出稀薄的液体,溅在两人紧紧贴合的腹部之间。 “……学的真快。”刃抽出自己仍然硬挺着的性器,有些不满地将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的人放回床上。没了填堵的东西,后xue中涌出一股淋漓的水液,顺着肌rou还在抽搐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那条青色的尾巴还松松垮垮地卷在自己腿上。过去一直藏得严实,刃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便拎起来细细观察。丹恒的尾巴和他本人一样纤细匀称,尾端长着一束蓬松的青毛,硬质的鳞片从尾尖往上逐渐变大,与身体连接处的则柔软得多,和身体其他部位冒出来的鳞一样轻薄。他着意轻轻揉捏尾巴根部,捏着几片鳞威胁似的往外拽,引来一声低微的、糅杂着颤抖的哽咽。 长发散乱垂落,丹恒伏在凌乱的床榻间。刃不出声,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旅馆的窗帘遮光很好,或许恒星的光已经照亮天空,但房间里仍是一片漆黑。 黑得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 高潮之后,身上黏腻的情潮短暂退却,脱离了另一个人灼热的体温,裸露的皮肤感到空气中的凉意,冷得他有点发抖。激荡的血液沉寂下来,心脏却仍在剧烈地跳动,将浓郁的酸涩泵入喉间。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了,他茫然地眨一眨眼,有水滴落下来。湿漉漉的并不舒服,他伸手去抹,水滴却越来越多,很快浸湿了脸颊旁的被褥。 ……好狼狈。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更多的酸涩涌进喉间,胸腔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紧缩。他不愿发出声音被察觉,索性又咬住自己的手,牙齿印在与先前相同的位置,撕开本已止血的伤口。 然后他的手又被人捉开。一只手伸了过来,手指探入他的牙关,什么微凉的东西抵住他的嘴唇。 “这么喜欢咬东西,那就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眼角撇到一抹红色,他不可置信地僵住,一颗球体被强硬地塞入口中。 他认出那是什么。 前所未有的惊恐惶然漫了上来,他挣扎着就要张嘴,却被捂住口鼻,灼热的胸膛贴上他的脊背。柔嫩的耳尖被咬住,男人的声音冷淡,落在他耳中如同判决。“不许吐出来。” 一双手掐着他的腰将他拖起,成了个跪趴着的姿势,他意识到什么,羞耻感顺着脊柱攀爬而上。腿被分开,guntang的硬物没有给他任何准备时间,直接捅了进来,再次拓开已经被cao得软烂的内里。无法忍受的情欲卷土重来,他绝望地绷紧脊背仰起头,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 不要这样。 丹恒已没多少力气,发抖的手臂撑不住身体,上半身只能伏在床上,角抵在柔软的被褥之间磨蹭,无力地承受来自身后的撞击。珠子的体积不小,抵在喉咙口难受得紧,他只能将它推到口腔前部,牙关便无法合拢,无法吞咽的唾液从唇角流溢而出,在被褥上留下反复的晶莹痕迹。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逡巡而过,丹恒感觉自己正在燃烧。尾巴无所适从地盖住臀部,徒劳地想要遮掩私密的部位,被男人拽着拂开。 青年半跪坐着,修长的腿大幅度地分开,后xue口已被绵长的性爱磨得充血红肿,毫不抗拒地接纳一切侵犯。内里已经软烂得一塌糊涂,讨好般哆哆嗦嗦地包裹吸吮进犯的凶器,又哭泣似的吐出更多湿滑的水液,进出间几乎能看到红嫩的软rou被拖出又捣回。主人已经接近极限,身体却还在毫无限制地索取着更多快感,刚刚才高潮过的性器竟又开始隐隐抬头。明明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了。 当真是yin乱至极。 刃将自己埋进火热柔软的身体内,伸手将丹恒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小半张被水浸透得发白的侧脸。嘴唇无力地半张着,隐约可见里头那枚金红色的晶珠,这回倒是很听话,真的一直衔着。龙总是喜欢小球,这点从没变过。 不过。 刃的手指轻轻抚过丹恒的脸颊,像是第一次见到那样仔细地看他。 其他地方真是变了好多。 他死得次数越多,应星的那些记忆距他就越远。不过哪怕他忘得再多,也不会忘掉那个人。应星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即使是死亡降临之前。 那位淡漠的龙尊,丹枫,他不会哭。 在应星认识丹枫之前,那人已经当了相当久的一族之尊。对外丹枫总披着冷淡的外衣,和谁相交都蜻蜓点水;与几个朋友在一起时则放松许多,偶尔还会调笑几句。唯独在面对他时总是变得极静,连视线都不肯投向他更多,却又异乎寻常地耐心平和。丹枫是个闷的,断然不肯明说,他也不愿直白地问,怕唐突了那人,私下里常常琢磨这独一份的待遇,不知这是在表达喜爱还是厌恶,又或者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既然丹枫从不阻止自己得空便来烦扰的行为,他便锲而不舍地用热烈的态度捂那颗冰冷的心。 应星迷恋着丹枫,这是当然的事情,他从未掩饰过。谁能拒绝一轮明月呢?长存而不变,强势又脆弱,强大又温柔,这一切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一辈子于长生种而言不过片刻,若不再好好使用这短暂的一生岂不白活,因此他直白地追逐那个身影。他没有经验,亦没有花言巧语的口舌,但他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可丹枫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直到最后弃他而去。他至死也没能窥探到那冷硬外壳下的分毫真实,一滴血一滴泪也没有。丹枫不肯给他机会。 狠心至极。他不会放弃。 我们一同欠下诸多业果,我死不了、还不清,你不能就这么离去。我们要一起走。 所以,他诞生了。他依照脑海里的嘶吼去寻那个身影,然后寻到一个少年。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却不肯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没有关系,他不在乎他的意愿。 那少年一次又一次将死亡加诸此身,但他也总能在死去之前给他留下伤痕。擦损、割裂、贯穿之伤,他磋磨那具身体,试图将它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他失败了,下一次见面时那些伤口就会消失,他不能留下永恒的痕迹,但他依然会去切削。他并不真正在意结果,他只在乎过程,除非那结果是死亡。 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失败,他成功了。 丹恒,他将他一手塑造。 丹枫习惯了主动,而丹恒期待被掌控。丹枫始终刻意疏远应星,而丹恒会自投罗网。丹枫很含蓄,而丹恒某种程度上来说直白得多。丹枫不肯看他,而丹恒始终盯着他红色的瞳孔。 丹枫不会哭。 刃拭去那张脸上残留的泪痕,长而密的睫羽微微颤动,半遮住浅青色的瞳孔。这双眼睛他只见到过一次,盛满愤怒,耀眼而鲜活,仿佛他的身份一片清白,他的自由与未来一样宽广。而现在,这双眼睛是空的。 他感到自己也要沉溺于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了。这是爱吗?不,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刃攥住龙角发力,迫使丹恒抬起头来,将那双眼睛转向自己。他探手将湿滑的珠子取出,倾身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或许这是宿命,命他们跨越生死间隙之后依然纠缠不休,最终通往毁灭的结局。 不要这样。丹恒死死闭上双眼,承受来自另一个人近乎温情的吻。习惯了被暴力对待的身体止不住地发软,心却恐惧地紧缩。 金红色的珠子滚落在手边,他用发着抖的手指摸索攥住,仿佛想藉此获得一丝力量,又仿佛只是溺水的人要一块浮木。 那人放开了他,环过胸口令他直立。体内的性器改变角度磨过敏感充血的内壁,丹恒用空着的手抓住身前的手臂,从凌乱不堪的喘息里挤出一句话来。 “什么?”刃没能听清他模糊的哭吟。 “……我……”明明没怎么欺负他,眼前的人却像是要崩溃了似的,胸膛剧烈起伏,眼角通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刃捞起方才卷到他手上来的龙尾,慢慢地揉搓柔软的尾尖,耐心地等。 “……我是……谁……”大滴大滴的泪又滚落下来,他听到丹恒如此说。 他正注视着白发的匠人。 ……不,那不是他。是丹枫。 他在自己的小院里,那人正背对着他,与一旁端坐的白发剑士说着什么。他并不关注谈话的内容,那些事情与他无关,有关的那人自会告诉他。 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那个人。 每当他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时,心就会变得轻飘飘的。那些沉重的郁结会短暂地消失,连同那无数亦步亦趋的镜中留影。唯有这种时候他可以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当下的存在,清清楚楚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片枫叶飘进他的怀里,他捻起火红的落叶。应星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他的身侧。 镜流托我给景元造一把武器。 他安静地听着,指尖沿着叶的脉络划下。 我正有此意。早些年就有灵感,只是还不成熟,现在或许已是时候。我想为你们几个都各造一把武器,用起来肯定比现在的趁手。 指尖微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移动下去。但他瞒不过自己,心跳分明紊乱了一拍。那人在他身旁坐下。 你想要什么样式的武器?镜流用剑,白珩善弓,景元不像他的师傅,他剑术虽然精湛,或许更愿意使刀。只有你的武器,我一直没有想好。 他沉默着。他此前并未思考过这些,从来都是以云吟之术配合重渊应对所有情况。各种武器他都使过,称不上精通,但也不挑,应星为他锻造什么,他用什么便是。只要是为他造的。 你定吧,我都可以。他如此回答道。 身旁传来一声略带无奈的笑。你总是这样。 丹恒长久地注视着这段记忆,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击云,一柄长枪,他从仙舟离去时身上仅有的两样东西之一。另一样是一枚臂鞲,他不是很清楚它的来历,但同样颇为珍惜。 但这些东西好像从未真正属于他。他在恍惚间想道。又或者说,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仙舟不属于他,人们的情感不论爱恨,连同那些冰冷的刑罚,都在寻找另一个人。身负的力量不属于他,不朽的龙将其赐予龙尊,不过是前代传承剥离得并不完整。躯体里的记忆不属于他,是迷失在波涛与幻梦中的前尘。长枪与臂鞲不属于他,白发的工匠赠与他的意中人,龙脉的巧匠为自己的族人量身。这张脸不属于他,初代的龙尊形神不灭,其他的人们只会想起丹枫。应星更不属于他,那个热烈的、将所有闲暇都用来陪伴所爱的人早已死去。刃确乎是他的敌人,可连这份杀意也不是给他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宣布过来意,他要杀的是丹枫。 他一点一点地数着所有的一切,数一分便感到自己空一分,直到千疮百孔。 他在深渊的边缘徘徊许久,找到唯一的一根绳索。无数个无眠的深夜他将亲手打磨的晶珠取出,拢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抚摸。 他应当恨着刃,可他没有。那人经历了许多。他居然在可怜要他性命的敌人。 即使是疯了也罢,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份感情不可言明也说不清楚,但他甘愿保留。他必须保留。 可突如其来的意外要推他坠落。究竟是谁在想要得到更多? 他本以为他们一样是被旧日滞留之人,又在漫长的时光里彻头彻尾地改变许多。他本以为刃与应星关系深重,但早已不再用应星的眼睛看任何人。可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升腾的情欲,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开始颤抖。谁会想要杀死自己亲吻的人?那双眼睛正看着何人?答案呼之欲出。 我在以谁的身份承欢……又究竟是谁在看着我? 我不是他。他徒劳地重复这句话,话音被自己的哭喊淹没。他不肯露出本相,试图将一切挽留。可是连躯壳也背叛他的意愿,情欲逼出他本来的面容。那人无意间展露从无仅有的温情,绳索化为光点消散,他一脚踏空。 原来他所爱的人是一片虚无,是他臆想出的幻影。他的自我成了可笑的伪命题,此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原来我真的不存在吗。 他从来没恨过任何人,他只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那里会有人了解他的一切,却仍将他看在眼中。 只要能看见我就好,他喃语道。为何命运连这分毫也不肯施舍与我? 怀里的人成了水做的,哭得浑身发抖。刃环抱住丹恒,从他掌心里扣那枚晶珠。丹恒死死攥着不肯放手,他就从指节开始亲吻,经过手背的鳞片,在手腕处噬咬啃嗦。手腕同样是敏感点,身体的本能反应令丹恒手指微松,刃接过滑落而下的深红晶珠。 耳畔滑过一声叹息,极轻,像光从云端滑落。 “……傻了不成。”颈侧落下又一个吻。“丹恒。” 他仰起头,发出无声的尖叫。 埋于体内许久的粗硬性器骤然搅动,颈侧的吻变成狠戾的撕咬,尖锐的牙齿刺入脆弱的血rou之下,霎时间皮开rou绽,溢出的血从森然的齿尖流过。刃手指攀上丹恒的龙角,如同抚摸性器那般以指腹狠狠揉搓,身下亦一同发力顶撞,上下围攻,丹恒顿时被疼痛与情潮吞没,身体贴在他怀里紧绷。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刃只能听到他崩溃破碎的抽气声。 “叫我的名字,丹恒。”松开脖子上血rou模糊的伤口,他转而咬住丹恒耳廓。唇上的血将耳尖染红,他在他耳边诱哄。“叫我。”怀里的人目光涣散,舌头吐出一截,分明已经意识不清了。然而嘴唇却颤动着,吐出微不可闻的字音,又好像只是一道气声。 但这已经足够了。刃将手里的珠子又塞进丹恒口中。 “不许咽下去,这是你给我的东西。”他附在丹恒耳边,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若是吞下去了,我便剖开你的肚子将它取出来。” 刃松开揽着丹恒的手,人便倒了下去,若不是另一只手还拽着腰身,他连跪姿都保持不住。 丹恒手指痉挛着揪紧床单,从被褥中挣扎呼吸,哭吟声已微不可闻,仍足够令人血脉偾张。自红润的唇里吐出不成调的呜咽,像是在诵念谁人的姓名。 就是这样,更多地叫我的名字。刃将柔韧的腰拽向自己,大开大合地cao弄已软成一滩水的人。你永远没有办法逃离我。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这场性事分明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强暴,然而却有条尾巴死死地缠在他的腰上,献祭似的将自己送上门来。丹恒,他已经逃不掉了。 刃倾身压在丹恒身上,拂开汗湿的长发,形同野兽一般叼住光洁的后颈,手握住丹恒已濒临极限的性器。最原始的动作带来最大的刺激,丹恒无法抑制地仰起头,脊背崩溃绷紧,与身后的人一同登上高潮。 恒星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 刃以为丹恒已经睡着了,正欲起身,手指却被勾住。他低头,蜷在凌乱床榻间的人却一动不动。他于是躺下重新拥抱住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怀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低喃,像是诉说,又像是自语。 “我一定会杀死你。” 他轻笑一声。 “我等着。” —— —— —— —— —— —— 艾利欧:不客气,是员工福利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