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拜你?(剧情,长街救受辱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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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芙。 我身子陡然僵住,内心传来一阵心悸。 身旁几个方才还对我肆意打骂的宫女立时骇得跪了一地,连趾高气扬的淑妃都立即俯身行礼,容色谦卑至极,哪有半分在我面前嚣张的模样,颤声道:“臣妾不曾听到太后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后恕罪。” 我捂住被撕破的胸襟,回首望去,林芙身着一袭绛紫色如意云纹曳地长裙,赤金飞凤步摇随着她的步子缓缓摇动,身后齐齐十六个宫婢,都恭敬的俯身在后,面色肃然,久居上位的威重压迫得人抬不起头。 她在我面前停了一瞬,好似在审视蝼蚁。 同为太后,我跪在长街,衣衫破碎,发髻散乱,两边脸庞上的红色掌印还未褪去,形容憔悴。她却比从前为皇贵妃时更多了一份威严,养尊处优,权势滋补,华贵逼人。 她两年前曾问过我的问题,想必不会再问了。 “前面就是太后的长恩宫,你们吃了几个胆子敢在长街喧闹!扰了太后清净,你们有几个脑袋掉的起!”碧儿疾言厉色道。 我恍然,这条道是避开了御花园和福禧宫,但却恰是太后所居的长恩宫,长宁宫方向,林芙如今贵为太后,也已迁居至此。 我误打误撞,竟然又闯入了林芙的地界。 那几个宫女被碧儿厉声呵斥,哪敢说话,骇的连连磕头。 她们也是新帝登基后才分到淑妃宫中伺候,此前都分散在各个宫里,但无论在何处都知晓林芙曾为后宫权势之最,连曾得罪了她的皇后都要在她宫中被百般折磨,看林芙神色不豫,立刻吓得全身发抖,只要林芙一句话,不仅在宫中的前途尽数毁去,连性命都难保。 “回碧姑姑的话,是这……母犬沈氏方才碍了淑妃娘娘的路,淑妃娘娘才想教训她一番,并非有意扰了太后清净。”淑妃身旁一个穿着略好些的大宫女急忙磕了个头回道。 “正是如此,还望太后明察,这母犬沈氏出言不逊,见臣妾不避不拜,臣妾一时气不过才想略教训她一番,并非有意冲撞太后,还望太后恕罪。”淑妃也屈膝在地小心翼翼道。 “母犬沈氏?”林芙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咀嚼了一遍,美目下移:“哀家记得,先帝不曾废沈氏后位,新君即位,她如今应是母后皇太后。” “她,为什么要拜你?”林芙一眼扫去,不肃不厉,四周却连气息都仿佛凝住,落针可闻。 淑妃面色倏然一白,一个撑不住,跌倒在地,金粉飘花的裙裾顿时染上尘泥,面色惊惧:“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无知,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在长恩宫门前放肆,就是没将哀家放在眼里,今日,你想教训母后皇太后,明日是不是还想爬到哀家头上?”林芙长目微眯,淑妃已经吓得不敢求饶,只敢磕头了。 我怔怔看着,方才还肆意嘲讽我,逼我犬叫的淑妃,如今却跪在林芙脚下几乎痛哭流涕。 我与林芙,早已是天堑之别了。 只是本以为林芙定要羞辱我一番,不想她竟然出声斥责淑妃,她到底要做什么?我戒备地向后退了退。 “这是在做什么?吵吵嚷嚷。”我一扭头,竟然是齐豫和皇后,一前一后,身后数十个仆从,垂手屏息跟着。 “给母后请安。”林芙转身,齐豫和皇后齐齐俯身恭敬道。 我瑟缩在一旁,只希望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我已经尽力想要体面一些了,可是好像永远,永远都办不到。 林芙齐豫和皇后都尊贵威重,只有我,还是那么狼狈,随便一个宫女太监都可以来欺辱我,方才被扯着头发扇耳光,脸庞上还未褪去的巴掌印就是明证,也许就如淑妃所说,一日为犬,终身下贱。 我又开始隐隐开始觉得头疼,脸上也在发烫,耳畔的声音远远近近,飘飘渺渺,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到林芙和云珠的嘴开开合合,时不时还看向我。 她又要怎么折磨我?我努力想听清却怎么也听不清,头痛愈来愈烈。 恍惚中,云珠扶起了我,我跪的膝盖痛,身子一歪,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托住。 我下意识抬头,是齐豫。 “都是臣妾的不是,没有管理好后宫,请皇上和太后责罚。”皇后一脸肃然自责。 “淑妃体弱,朕娇宠些,不想竟宠的如此无法无天。”齐郁面沉如水:“传朕旨意,淑妃刘氏,不敬太后,扰乱宫闱,即日起降为嫔位,禁足三月,就在宫中好好反省自身。其余宫人,罚俸半载,杖责四十。” 淑妃早已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依臣妾看,方才对母后皇太后动手的几个宫女更应重重责罚,以儆效尤。否则,往后宫中都是这等以下犯上之辈,更会让六宫不宁。”皇后不着痕迹得瞥了眼淑妃,又扫过那几个方才动手的宫女,她们早已吓得面如土色。 “都交由皇后做主。”齐豫毫不犹豫道。 “你们几个,掌嘴四十,杖责八十,罚俸一年,统统罚去辛者库做苦役。”皇后冷声道:“给本宫狠狠地打,叫其他宫人看明白了,宫中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若敢恃主势便骄狂,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她话音一落,身后几个太监立刻上前摁倒那几个方才煽风点火,动手动脚的宫女,掌风凌厉,几下便打的那几个宫女唇角流血,脸庞肿起大片,惨叫声不断。 自被贬后,这还是第一次有欺辱我的人受罚,站在一旁看别人被扇耳光,我也有些心惊rou跳,生怕会牵连到我,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母后受惊了。”齐豫目色沉沉。 “我……”我久居冷宫,云珠不爱说话,我也很久不与人交谈,昨日和今日突然见了这许多人,又起了这么多波澜,我又急又怕,更说不出句子。 齐豫却误会我喉咙痛,立刻皱眉阻止道:“不必说了。“又侧身对身边的大太监道:”去请太医,请到……”他犹豫了一下。 凤仪宫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况且破旧不堪。 “哀家的长恩宫就在前面。”林芙突然出声。 我骇得急忙去看齐豫,我不想去。 “就去臣妾的储芳宫吧,今日本该备顶步辇送太后回宫,是臣妾疏忽了,不然也不会……就请太后移步储芳宫,也让臣妾略表心意吧。”皇后恳切道。 “就去储芳宫吧。”齐豫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目露赞赏,又转而对林芙道:“母后今日亦受了惊扰,儿臣不忍母后再为此事伤神。” 林芙淡淡瞥我一眼,对齐豫和皇后略一点头,便带着宫女浩浩荡荡地向长恩宫的方向走去。 我心下惴惴,形容实在狼狈,好在一路有齐豫与皇后在侧,所有宫人都躬身俯首,恭敬无比,不敢有人抬头,亦不敢有人议论,令我不至过分难堪。 我胆战心惊地走着,一颗心浮浮沉沉,好像正走入无边的迷雾,不知前路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