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妓女的女儿(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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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的暖气片发出嗡鸣,陆芸正帮老院长整理捐赠清单时,走廊传来细高跟敲击水磨石地面的脆响。沈风突然挺直了脊背,灰色卫衣领口蹭过下颌泛起红痕。 老院长听见声音也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向门口。 "听这声音该是小萱来了。" 他推开门,皮草领口的银狐毛擦过门框簌簌抖动。林萱怀里抱着两箱儿童棉袜,十公分鞋跟陷进褪色的防滑垫,"院长,我把圣诞礼物放储藏室?" 陆芸注意到她右手腕内侧的淤紫,黑色吊带领口边缘露出半枚齿痕。林萱转身时皮草衣摆扫过沈风膝盖,高筒靴上的雪水在地面洇开深色痕迹。 "小萱也是我们院出去的。" 老院长摩挲着搪瓷杯沿,水蒸气漫过他手背的老年斑,"比小风晚来八年,常回来帮忙。"沈风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喉结滚动两下终究没接话。 储藏室里堆着成箱的蜡笔与毛绒玩具,林萱踮脚将箱子塞进顶层货架。黑色丝袜顺着小腿绷紧,脚踝处结痂的鞭痕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萱萱jiejie!" 三个五六岁的孩子突然扑进来抱她的腿。 "说好今天带跳跳糖的!"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拽她裙摆。林萱从皮草内袋掏出彩色包装袋,蹲下时吊带的后腰处露出大片青紫。沈风恰好出现在门口,目光扫过那些伤痕又迅速移开。 林萱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沈风,又垂下眼眸。 "沈先生要帮忙分礼物吗?" 她将红色包装的跳跳糖塞进男孩口袋,指甲油剥落的中指轻轻刮过孩子冻红的鼻尖。孩子们争相去扯沈风的工装裤口袋,他蹲下身时灰色卫衣下摆露出半截腰线。 陆芸站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看着林萱用湿巾给流鼻涕的孩子擦脸。 黑色吊带裙肩带滑落,锁骨下方新鲜的烟疤像朵溃烂的花。四岁的小宝哭着要"小萱jiejie",林萱直接扯开皮草将孩子裹进怀里,貂毛领口沾上亮晶晶的鼻涕。 “丫头。” 陆院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连忙转身,看见院长给她递过来一杯热姜茶。 “陆爸爸。”陆芸接过姜茶。 老院长冲着正被孩子们缠住的沈风和林萱扬了扬下巴,揶揄道,“你男朋友跟旧情人叙旧,你不抓紧去看看?” 陆芸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看着陆院长,“陆爸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院长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 “你跟小风在我身边待的时间最长,那混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小萱一来他就跟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瞎子都能看出来。” 几个孩子突然跑来,缠着储藏室门口的沈风要听他弹吉他,有一个甚至爬到了他的背上。 沈风和林萱两人,一个背着一个孩子,双手各夹一个;一个被一群孩子围着,去了相反的方向。 陆院长也转身要走,陆芸连忙上前扶着他回了办公室。 “小萱......林小姐经常来院里吗?”她扶着院长坐下。 老人拿起矮柜上的合照,轻轻擦拭着玻璃相框。 照片里十四岁的林萱躲在圣诞树阴影里,身上套着不合尺寸的旧棉袄,双眼里满是惊恐不安,像一只淋雨的小野猫。 "这两年每个月都来。"院长指腹抚过相框边缘的裂痕,轻轻叹了口气,"是个苦命孩子,不爱跟别的孩子待在一起,在院里待了两年就出去打工了。" 午饭后,陆芸去活动室帮忙,正看见林萱跪坐在地垫上给三岁男孩换尿布。 皮草外套滑落至肘弯,露出锁骨下方青紫的齿痕。她迅速拉好,珍珠项链却突然被怀里的孩子抓住。 脑瘫患儿小智抓着项链咧着嘴笑,口水沾湿了她胸前的毛领。 "这个脏脏。" 林萱用戴着钻戒的手指解开项链扣,沾着奶粉渍的珍珠滚进她掌心。低头时卷发扫过孩子发红的膝盖,后颈处暗红吻痕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需要帮忙吗?" 陆芸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紫色掐痕,像是被人用领带勒过的痕迹。 "陆小姐还是管好你的吉他手。" 林萱把男童抱到学步车上,黑丝袜在膝盖处勾出细线。她弯腰整理玩具箱时,皮草缝隙里露出腰侧大块瘀伤,像是被皮鞋踹过的形状。 "小萱jiejie我要嘘嘘!"小女孩跑过来扯她裙摆,一只手抓着裤腰就要往下扯。 林萱单手抱起孩子往洗手间走,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焦灼的节奏。陆芸看见她大腿内侧有结痂的抓痕,像是昨晚刚留下的新鲜伤口。 隔间传来水流声和林萱训斥的声音。 "不能摸这里知道吗?"她的训斥声裹着水汽,"就算是院长爷爷也不可以。" 陆芸僵在原地,某一个瞬间,她总觉得林萱不是在训斥那个小女孩。 等她走到卫生间时,林萱已经处理完了。 小女孩从门里钻出来,洗手台前林萱正在补妆,猩红口红抹到唇线外。 "陆爸爸说,你经常来?"陆芸靠在门框上。 "上周捐了取暖费。"林萱用棉签沾着遮瑕膏涂抹手腕。 “王总的钱?” “那又怎样?”林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嗤笑出声,假睫毛在水汽里发颤,“脏钱也能买干净的衣服面包。” 尖叫声打断了对话。 脑瘫患儿无意撞翻了热水壶,林萱冲过去时高跟鞋甩飞出去。她赤脚踩在湿滑地砖上,跪地用皮草裹住孩子烫红的脚背。 "叫你不要逞能自己走路!"训斥声带着颤音,她把他抱进护理室,精心打理的卷发粘在冷汗涔涔的额头。 陆芸连忙跟上去,看见她在急救箱里翻找烫伤膏,美甲断裂的食指正在渗血。 "你比护工专业。"陆芸递上纱布。 "十六岁在月子中心打工学的。"林萱给哭闹的孩子吹伤口,"那时候给人洗恶露,比这恶心多了。" 护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老院长拄着拐杖走进来,老花镜滑到鼻尖,"小萱,小杰和小兰不肯吃饭,闹着要小萱jiejie喂。" “好,我这就去。” 林萱用皮草遮住大腿伤痕,安顿好怀里的孩子后,瘸着脚往门外走。陆芸看见她黑丝袜后侧有干涸的精斑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可疑的油光。 两人再见面时是在儿童宿舍——午饭后有一部分孩子需要午睡休息。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出斑驳光影。 儿童宿舍里飘着樟脑丸的味道,林萱坐在高低床沿给小女孩编辫子。裹着黑色丝袜的腿挂在床边,10cm的高跟鞋歪倒在床下。 她每抬起胳膊,腋下的掐痕就暴露在从气窗斜射进来的阳光里。 "萱萱jiejie这里生病了。"孩子突然伸手戳了戳那道淤青。 "这是天使的吻痕。" 她将镶着水钻的发卡别在孩子耳边,"等我们小梅长大变成公主,就会有王子来亲亲这里。" 见到陆芸站在门口,林萱扯了扯嘴角,向她点了点头。 她用湿巾反复擦拭孩子们沾了巧克力的小手,指甲油斑驳的指尖在阳光里微微发抖。 最后一个孩子终于安稳睡着,林萱走到门口时突然靠着门框滑坐在地,黑色高跟鞋里的脚趾已经磨出血泡,裙摆下的膝盖淤青像两团化不开的墨。 陆芸找了双棉拖鞋扔在她的脚边,又递出随身携带的卡通创可贴。 “穿上,谁家好人穿着皮草和10厘米的恨天高来当义工?” 林萱将散落的卷发拨到耳后,露出后颈暗红色的指甲抓痕。 她踢掉高跟鞋,把丝袜撕开个口子,接过创可贴缠在脚趾上,自嘲地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情妇不穿这个穿什么。” 陆芸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把她扶进了休息室,给她倒了杯热水,在她腿上盖了张毯子。 "沈风在后院教孩子们唱歌,要去看看吗?"陆芸倚坐在矮柜上,轻啜了一口热茶。 林萱扯着嘴角笑道,“陆小姐真够大方的,邀请自己男朋友的前任去看他,在宣誓主权?” “你说错了,只是我不会吃这种没理由的飞醋。”陆芸的手指摩挲着杯口,“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足够信任他,也足够了解他。” “嘁,装什么装。” 林萱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陆芸又收回目光,“我听你叫陆爸爸,你......也是这家孤儿院的?” 陆芸笑了一声,“刚出生就被扔了,差点冻死在雪地里,都没见过父母一眼。” 她叹了一口气,眼神似是在追忆什么。 “沈风是六岁时候来的,他被陆爸爸接回来那天,我被几个大孩子围在一起欺负,他直接冲过来跟他们打了一架。” “但沈风明明跟我说过。”林萱抬起头看着她,“他说他有一个二十年的兄弟。” 陆芸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笑道,“他是有一个二十年的兄弟。” 她放下杯子,看向林萱,“那个兄弟就在你眼前。” “可你......”林萱连睫毛都在颤抖。 “没错,上个月我还是男的。”陆芸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杯子,语气平淡到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睡了一觉我就变成这样了。” 她扭头看向一脸震惊的林萱,“林小姐要出去宣扬一下吗?宣扬一下我这个人妖?” 林萱的目光一直在陆芸的身上梭巡,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不知道。”陆芸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是她焦虑时无意识的动作。 林萱捧着杯子沉默,眼神在水汽中明灭,最后喝光杯子里的水。 “我去后院抽支烟,陆小姐如果想听故事的话......”林萱没有说完,看了陆芸一眼便裹着毯子,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走出了休息室。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进孤儿院的后院里,地面的积雪已被扫到四周,沈风正坐在铺着野餐垫的地上教孩子们唱歌,身上还挂了好几个孩子。 两个女人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指尖夹着细烟,手肘撑着栏杆,看着嬉闹的孩子们。 “我妈是妓女。”林萱突然说道,“接客的时候,被一个狗男人cao怀孕了,最后人跑了。” 陆芸点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打着了火点上了烟。 “后来把我生下来了,每次接客的时候就把我嘴堵上,锁在柜子里,说什么我会把客人哭萎了。柜门有条缝,我能看见她光着屁股骑在男人身上晃。” 亭角冰棱坠落的声音像玻璃珠砸在铁皮桶上,林萱的烟灰随着颤抖的手指簌簌落在积雪里。十几个孩子正围着沈风抢拨片,稚嫩的嬉闹声被风卷着掠过她们发梢。 林萱吸完最后一口烟,“我六岁的时候她死了,是被cao死的。脖子上套着狗链,下面全是血,两个奶头全被咬下来塞在她自己嘴里。” 她扔掉烟屁股,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cao!”她扔掉烟盒骂了一声。 陆芸把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盒子上还带着毛衣焐出的暖意。她颤抖着点起烟,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 “再后来我就被送进了孤儿院,十二岁生日那天,老畜生把我骗到他办公室里。 他说好孩子在生日这天会有奖励,我跟个傻逼一样竟然信了。他把门反锁上的时候,我还在数窗户上有多少片霜花。 你知道他把我绑在桌子上cao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他说‘妓女的女儿活该被cao,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的sao货就应该被千人骑万人cao’。 我被他锁在办公室里当了三天的狗,他说我这辈子只配当他胯下的母狗。” 林萱的指甲掐进皮rou,新点的烟在风里明明灭灭。远处突然爆发出笑声,几个小女孩正把沈风的围巾往雪人脖子上系。 她看得有些呆了,烟烧到过滤嘴才惊觉烫手,烟蒂在雪地烫出焦黑的小洞。 她盯着那个小洞发呆,突然笑了出来,“可能是老天开眼,我十四岁那年,那个老畜生东窗事发了,被判了十五年。” 风卷着孩子们的歌声飘过来,是首被沈风改成爵士的圣诞歌。陆芸的靴跟碾着积雪,牛仔裤布料摩擦发出细响。 林萱又点燃了一支烟,“后来我就转到这家孤儿院了。一开始我以为陆院长和那老畜生一样,所以我为了能吃得好一点,就跑去办公室在他面前脱光了让他上我。” 积雪反射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瞳孔,“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了个毯子裹在我身上,去厨房煮了碗面给我。他跟我说‘乖乖,吃吧’,连我妈都没叫过我乖乖。” 积雪突然塌陷下一块,不知哪个孩子堆的雪人摔碎了脑袋,林萱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六岁那年我来的是这家孤儿院......” 林萱没再往下说,被截断的尾音飘散在风里。 “可哪有如果呢?”她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弹掉烟头,看了看时间,“好了,我该走了,妓女该去酒店等着被老男人cao了。” 她裹紧身上的皮草,向陆芸扯了个笑脸,“圣诞快乐,陆小姐。” 说完便趿拉着拖鞋离开了。 陆芸没有跟上去,她坐在长椅上沉默地抽着烟,手搭在椅边的时候摸到一张纸片。纸片早已泛黄,上面是歪扭的铅笔字。 "今天是十五岁生日,林萱想和两个哥哥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