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穹】折纸大学的遗☆忘日记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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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经理居然喝的这么醉，麻烦了。” 契波挠着头，烦恼的看着酒桌上趴倒的青年。 “哈哈，要被丹恒先生说了。” 达凡琦端着杯子笑道。 “大家……” “我不会忘了大家的。” 艾尔菲捏紧酒杯，原本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在她开口后瞬间变得寂静。 直到许久后，先是达丹琦动了，她一鼓作气喝光了机油，抹掉嘴边机油液，呼气道。 “我，我也会常回来看大家的！” 连达凡琦都开口了，契波振作起精神，举杯向大家笑道。 “嗯，以后还要再一起搞音乐啊！” 穹被架起来时，他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 “怎么喝了这么多，那我就带他回去了各位。” “麻烦丹恒先生了。” 艾尔菲担忧的看了眼喝的烂醉的穹，对方向她点头后便要离开，在他临走前，艾尔菲又道。 “那个丹恒先生！请问明天能转告经理，让他酒醒后来一趟练习教室吗？” “好，我会转告他的。” 丹恒偏过头回道。 结果第二天，等到了中午也没等到经理，达凡琦担心的看向艾尔菲。 “艾尔菲，你说，我们还能赶上见经理最后一面吗？” “我…不知道。” 艾尔菲低下头，看向手中大批量的光盘，契波不语，只是一味的抹汗闷头收拾着东西。 “…………” 忽然找到什么，达凡琦发出声惊呼。 “艾尔菲，你看，这好像是我们刚开始组乐队时录的cd！” 居然能在这时候找到，真是奇迹。 达凡琦看着手中日期，将光盘展示给艾尔菲看。 那时候队长还在，那个穿着奇怪、说话也奇怪，还总被老师和学生会抓的固执忍者，就这样鸡飞狗跳的带着他们组成了乐队。 想到她，两人都不由发出了笑声。 他们的乐队曾经过一次解散，是经理和队长力挽狂澜把他们抓了回来，如果不是有队长和经理的耐心，可能也没有现在的缭乱乐团。 “达凡琦，来听听看吧！”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达凡琦笑着点头的摸爬向cd机，将光盘放了进去。 那时候的大家，既不熟练，也不默契，总是会出错弹错，艾尔菲和契波经常会发脾气。 “真是的，现在再听起来简直跟噪音似的。” 听着播放器里的音乐，艾尔菲无奈笑道。 艾尔菲从前一直都是优等生，她以前总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与乐队磨合的那段时间狠狠搓掉了她的自尊心，也自己偷偷抹过很多次眼泪。 “不过我们也变得很厉害了呢！” 达凡琦笑了起来，而且他们现在也有了很多粉丝。 因为乐队，达凡琦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也没有人再嫌弃她的无能，是音乐和队友给了她自信。 cd机里的音乐一直播，契波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有眼泪滴在光盘上，而后一秒，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眼泪。 还好音乐声很大，听不见他悄悄吸鼻子的声音。 “呜…” 穹站在练习教室外，刚准备推门，里面的人刚打开了门，四人目光对视。 “经理……” “经理！” “！” 穹被三人抱住的差点摔在地上，艾尔菲搂着他的脖子，眼泪终于没忍住的掉了下来，契波够不着的只能抱住穹的腿，达凡琦抱了一会不好意思的蹭着眼泪松了开。 契波蹭着眼泪道。 “经理，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要赶不上见你最后一面了！” “经理，嗯…太好了，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达凡琦的机油都要哭光了，她止住眼泪用手帕擦着。 看他们这样，穹也眼睛泛红，鼻腔开始发酸。 “大家……” 艾尔菲考虑了一下，拿掉身上背包。 大家原本就准备把乐器留在教室，给下一届当做纪念。 “…时间不多了，那个，大家，我想最后再邀请大家弹奏一曲可以吗！” 契波与达凡琦怎么可能会拒绝，两人笑着纷纷扔下了包和行李。 “经理，好好的看着我们啊！” 契波摸向自己熟悉的位置，嬉笑着挥起鼓棒，因为实习，他好久没有再碰过鼓，再摸向老伙伴真是无比怀念。 达凡琦抱着自己乐器调整琴弦。 “经理，这是我们与你的告别。” “经理。” 艾尔菲看着穹，但两人心中已明了，无需多言。 站在最好的观众台位置，穹向大家点点头，在他合下掌心的瞬间，节拍敲着，音乐沸起。 就以不乱不破！！这胡闹的方式，为学校画上句号吧！！！ 或许以后出了社会，再无触碰音乐的机会，或许也会一直走下去这条道路。 但缭乱的声音，永远不会从他们心中消失。 而每当他们在以后的将来，因未来而感到迷茫、疲惫、不知所措的时候，缭乱的色彩会再次出现，就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将灰暗打破。 把他们再一次带回来，就像当初带回他们一样。 —— “那位忍者，将我们带到了于此，我成为了乐队的经理，后来，她离开了，他们也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详细的记忆穹实在记不清，他只能勉强复述个大概出来。 但脑海中唯有一段记忆真实的印刻在他脑海里，仿佛是在提醒他有多么糟糕。 而一想起那段如同诅咒般的回忆，穹便感觉胸口一阵无法呼吸的窒息难受。 “后来，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因为我做的一些蠢事，让丹恒你失望了，我们争吵了一架后，你也离开了。” “……” 只是这样吗，丹恒隐隐感觉没那么简单，穹前面的叙事虽然简单，但大概能说出个过程，可到了后面，几乎是一略而过。 穹隐瞒了什么，而那件事，对他都不能说出口。 “穹，那只是一场噩梦，我现在就在这里。” 如果他不想说，丹恒也不想刺激他。 他拿起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不管穹的噩梦里是怎样，他都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离开他。 穹看着丹恒，眼睛渐渐泛红，他倾身拥抱住丹恒，在他怀里失声大哭着。 “丹恒，丹恒…对不起……！” 怎么又在道歉了。 抓着穹的手，丹恒亲吻上他的额间，在对方耳边安抚。 “穹，你无需任何道歉，因为我永远为你心甘情愿，不管今后我们会进行多少场争吵，我都不会放开你。” 在丹恒一遍遍耐心的保证下，窝在丹恒怀间，穹哭累了的便睡了过去。 不过他的情况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样，丹恒拿起手机，小心将穹放好后，向之前记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 “你好，欧亚学姐，请问有空吗？我这边有些事，需要找你面谈一下。” “……我猜你是那位经理先生的朋友，你现在有时间吗？明天你们应该还有课吧。” 丹恒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 “好，你说个地点吧。” 欧亚给的地址，非常的隐蔽，这倒是方便了丹恒，对方还推荐了走哪条路线人最少。 等到他到的时候，欧亚已经在包间里等他，她依旧是那副穿着严实的模样，说着指向面前的点心。 “丹恒先生，你来了，可以和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哦，这里是茶点，请随意。” 丹恒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不用了，还是他的情况要紧。” “那请说吧。” 丹恒一一将穹的情况道来，包括他与自己说的那些，但欧亚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样么，在你的安抚下，穹先生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看来他比我想的还要重视你呢，丹恒先生，今后也请多多陪在他的身边，相信我，他会痊愈的。” “欧亚小姐，我想知道的是穹他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一直好不了，我会考虑带他离开匹诺康尼。”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匹诺康尼而起，那离开这片梦境应该就会好了，会恢复以前他们在来到匹诺康尼前，还活蹦乱跳的穹。 “你们离开不了的……丹恒先生，我该相信你吗？” 欧亚摘掉了面纱，面纱下的长相渐渐恢复成那副他们所熟知的模样。 电影与广告里经常见到的，响彻银河宇宙的大明星，现任橡木系家族家主的meimei。 “丹恒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知更鸟向他轻轻一笑。 对于她的真身，丹恒并没有很惊讶，反而让他的态度变得更谨慎。 让那些上层如此躲避，比家族的医生还要擅长的使用同谐之力，音乐上的天才。 更何况，知更鸟根本没想着藏，将自己的称呼取名为歌鸲，又叫自己欧亚。 丹恒曾经跟踪过穹，偷看过他们治疗的场景，欧亚手中也正是与知更鸟头顶有着一模一样的光环。 “知更鸟小姐，现在能和我说说了吗？” “嗯，丹恒先生，我来给你看一段记忆吧，不过我并不擅长把弄记忆，还是请另一位小姐来吧。” 随着知更鸟的介绍，另一位身形优雅的女子推门而入。 “很高兴以记忆之外的方式见到你，丹恒先生，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名为黑天鹅，就让我来引领你进入一段记忆吧，请做好心理准备，那可真是段…苦涩如巧克力般的记忆。” —— “那家伙，一点没回我啊。” 丹恒，现在在做什么，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但是他现在在忙吧？会不会打扰他了？ 看着手机上，穹早上发出却被没有被回复的信息。 明明这都中午了，应该午休了吧？ 他郁闷的点着屏幕，又颓废的趴到桌上。 为什么没有回他的消息，是还在忙吗？一定是这样吧，他还是不要连续发消息打扰他比较好吧。 直到下午专业课下课时，听到手机震动一声，穹立刻摸向手机，果然是丹恒回了消息，他的心情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也好了起来。 他回复我了！ 【抱歉，一整天都在忙，我才看到你的消息。】 果然在忙呢，也是，是他多想了，丹恒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无视他的消息，就算他们现在因为他演戏的关系碰面少了，按照那家伙认真的性格，不会无视他的。 穹笑起来的回复丹恒。 【没事，我知道你忙，我这边刚下课。】 穹本来想问丹恒今天会早点回来吗？ 但他前几天才问过，总是问他，会不会显得很烦人？ 穹抿着嘴角，目光中虽然失去了笑意，但还是保持笑容删掉了那串字。 嗯，还是不要让丹恒烦好了。 【好，我明天会回去上课，要一起去吃饭吗？】 【好啊！】 当天晚上，丹恒回来的也很晚。 自从学业压力和其他事情接踵而至，穹怕他担心自责，没有和丹恒说自己睡眠浅，总是晚上睡到一半被他惊醒，尽管丹恒已经做到了尽可能无声。 而没有说的另一层原因，穹也是担心着丹恒会搬出去住。 丹恒现在有钱了，他完全有能力负担的起自己的房租费，但那样的话，他们就连晚上和早上那一点交流也没有了。 穹等了半个小时多，在听到隔壁终于陷入均匀的呼吸后，沉出口气，忍着躁意摸向枕下的药，嗑出一粒后，他犹豫着看向隔壁床，然后又倒了一粒出来。 明天好不容易有了和丹恒一起上学吃饭的机会，要早点睡才行呢，必须得养足精神，而且最近总感觉一粒药已经不太够。 结果，第二天的时候。 穹站在丹恒教室门口，等着他下课，好不容易快等到了下课铃，却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丹恒的经纪人。 对方急匆匆的跑来，也看到了他。 “穹，真的是你，太好了！丹恒他还有多长时间下课？” 穹心中预感不好，低头帮他看了眼手机。 “还有，五分钟。” “我给他发消息也没回我，可急死我了！” 知道丹恒没有上课看手机的情况，穹便替他解释道。 “丹恒他上课不怎么看手机，他没有和你说今天有课吗？” “临时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一会他得回去一趟，下午的课是上不了了！” “噢，这样啊。” 真辛苦啊。 穹低下头，那今天大概也没办法一起吃午饭了吧。 想到经纪人可能比他还急，他又抬起头，安慰经纪人。 “放心吧，他很快就出来了！” 丹恒出来后，一眼便看到了教室门口的二人。 “丹恒！下午有事，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经纪人见到他就要拽着他走，被丹恒拉住停了下来。 “等等。” 本来被无视在旁边的穹，忽然感受到丹恒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对方甩开经纪人的手向他走来。 “我今天没法陪你了，抱歉。” “嗯，没事的，我知道丹恒工作忙！你赶快去吧，别让拉斐尔先生急了。” “嗯，那我走了。” 和丹恒告别后，穹才又看向他不怎么来的这一层走廊，周围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剩他还在这站着。 既然丹恒都走了，他也该走了。 话说好冷啊，穹边走着边看向天空去，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匹诺康尼有这么冷吗？ 冬天是不是快到了，不过匹诺康尼真的有冬天吗？温度理应是不变的吧？ 以前罗浮这个时间，已经差不多该下雪了吧。 想起罗浮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他和丹恒还总是每天能在一起玩耍。 匹诺康尼没有冬天，但有冬天的节日，那些商家为了将商品卖出去，会特意营造些其他星球的冬日节日，还会做出人造雪，而这在一成不变的永夜城市是很难得的，也因此很受欢迎。 为了赶上冬季节日，丹恒最近一直在加班赶班，非常辛苦，穹其实有一些羡慕。 朋友每天忙到连学校都回不来，而他在折纸大学的三年时间，似乎什么也没有所成，他每天拼尽全力，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匹诺康尼的优秀生太多了，他在这里面，就如同繁星中最普通的一颗。 丹恒在上车后，又发来了消息，看着他道歉的话语，穹拾起心情回复他。 【抱歉，今天是我失约了，我本来以为今天已经没有事了，下次你想吃什么，我来补偿你。】 【我找朋友去吃就好啦哈哈，丹恒你也太见外了，我去吃饭啦，不说了。】 穹收起笑容，实际上在契波他们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找到朋友了，大学的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每日各忙各的，很难再有机会结交到朋友。 穹也试图再去找过乐队，可大二的生活渐渐忙碌起来，听说公司的面试十分严厉，为了在大三的实习简历上有着更漂亮的成绩，他要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参加各种活动，对于重新再找乐队实在分身乏术。 “中午…就不吃了吧，反正也不会饿。” 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再好吃的食物翻来覆去吃了两年也会腻，更何况在匹诺康尼，进食这种选项也不是必要的存在，不吃也不会饿不会死。 “我记得下午好像还要写论文，去图书馆吧。” 穹想了想，转身走向图书馆方向。 在路过校园的屏幕时，上面正好播着最近的冬季节日广告，穹刚准备离开，但余光在瞥到荧幕上时，后退几步又站回了屏幕前。 是丹恒的广告。 屏幕上，丹恒用着从未见过的笑容与身边的少女站在一起，少女被风吹乱的发，挡住了她羞涩的表情，丹恒想去理好她的发，正巧这时下起了雪花，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天去，少女笑了出来，将早已藏好代替心意的巧克力递出。 “喂，你的巧克力，我可没有忘记～” 广告在这里结束，等结束许久，穹才发现自己看的太久了，他快步抱着笔记本离开了这片荧幕，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从图书馆出来，穹本想着去便利店买点吃的打发晚上的时间，却在橱柜正巧看到了正推出热销的冬季巧克力。 玻璃上贴着广告标语。 “就让浓郁的苦涩代表，在白色季节把心意送给喜欢的他吧～” 他站住的看着巧克力盯了半晌，咽了咽口水，推门走进了那片区域。 见他盯着巧克力，服务人员刚好在整理货架，便推销介绍道。 “哎呀，是想送给谁吗？最近这个产品卖很好，如果是送给女生的话，这边的白巧和榛子不错，送给男生的话，这边也有不是很甜的百分之六十含量的黑巧和百分之八十的黑巧。” “啊？我…我，我只是自己买来吃。” 穹说着，面上泛红的垂下脑袋，但手还是放在了那盒含量六十的黑巧上。 “那送给自己也不错，谁说自己就不能买巧克力吃了～！” 店员看着他的表情，笑着打趣回道。 等出来时，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买下了这盒巧克力。 他是想把它送给谁吗？他不知道。 穹晚上时，又被丹恒的开门声吵醒。 丹恒走到他的身边，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 对方放下时，似乎也看到了下面包装可爱的巧克力，他拿起那盒巧克力看了很久，最后放下了。 穹第二天醒来时，收到了丹恒的消息。 【我带了巧克力回来，给你的。】 【对了，你要是谈恋爱了，和我说一声，我会搬出去住的。】 怎么又在提了，之前丹恒最开始忙于演戏时，那时他经常半夜回来，就提出过一次，被穹拒绝了。 【只是买回来自己吃的，我正好看到了你的广告，你想吃也可以吃。】 穹刷完牙回来后，发现对方回了个好，见他这会有空，穹便边收拾着边发去消息。 【我去上课了，把丹恒老师的巧克力带着了。】 【我还没吃过那个牌子，如果好吃的话，我下次再买给你。】 【好。】 他原来已经吃过其他牌子的巧克力了啊，是别人送的吗？还是自己买的？ 但穹记得丹恒不是很爱吃甜食，还是说是赞助商送的？ 不想再继续多想下去，穹小跑去了教室，在去教室的路上，他忽然感受到鼻尖一凉，跑着跑着停下了，抬头仰望天空。 天空中，白色的雪花落下，穹驻足的看着这片刻诞生的美丽造物。 是人造雪，下雪了？！怪不得感觉最近折纸大学变冷了。 但没过多久，穹便意识到快迟到的又跑了起来。 遭了，今天那堂课的老师百分百点名率。 在心意尚不清楚也未传达出去的那个冬天，就这样，忙碌的过去了。 “真是让人看着便不由怀念起青春的记忆，你说是吗？丹恒先生～” 黑天鹅抚过大屏幕，记忆的画面暂时停留在了这里，转头看向一旁因这段记忆而久久难以回神的丹恒。 “黑天鹅小姐，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我的记忆并未发生过这种事，还是说，这难道是我们的将来。” “别心急，丹恒先生，精彩的戏码都需要一点点看完，让我们进入下一幕吧，跟紧我，可不要迷失在记忆之中。” 时间来到了大三。 “哎，怎么又被拒绝了。” 穹百思不得其解的挠着头，这已经是被拒绝的第六次了，他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上面是公司发来的面试未通过的消息。 步入社会后，穹才体会到当年那些学姐学长的抱怨，折纸大学不包分配，能不能拿到实习报告，完全得自己找，而没有实习报告就没法拿到毕业证。 他事先准备好的自信满满的简历，结果到了公司后，发现其他竞争者，个个穿着高定西服、手持几页简历，奖项多到写都写不完。 穹还在面试排队时听前面的人说，某些人早就被内定，靠父母打点，或者直接去了父母公司。 穹这个外地孤儿，没有父母的帮忙，也没有可以走的关系。 甚至到了真正面试时，他所学的那些东西，在面试上也一概用不着，面试官问的问题根本超出他所学的范围内，但其他人却能答的流畅自如。 带着自己被打回的简历，在临走前面试官的语重心长的教育下，穹逃似的跑掉了。 他在离开后，收到了某位面试官的短息，穹记得那位面试官，是那个在他面试时，一直用色眯眯眼神打量他的臭老头。 只要他愿意，可以直接把他招进去当“助理”。 按照以前，穹这脾气会直接骂回去，他也确实差点骂人了，但犹豫着，还是删掉了短信，选择了直接拉黑。 穹本来准备直接回校，今天估计也成不了了，就在这时丹恒发来消息，说自己回校了。 一想到他，穹就停下了步子。 他不想回去，不想在被丹恒问起时，说自己面对面试官一问三不知，最后丢人的跑了回来，还遭到了性sao扰。 他咬紧牙，那家伙倒好，大一时就被老师看中，什么也不用愁，真好啊，当明星真好啊。 他大概根本不用像他一样发愁实习的事情，以后他们毕业了也是，他当他的大明星，他只是个公司的小员工，他们俩估计再也不会有交集。 【我要在外面玩一会。】 发完这条消息后，穹关掉了手机。 但他也没地方去，也没有朋友可以叫出来陪自己，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家清吧的门口正在乐队表演，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听到熟悉的曲子，本来也就无聊，穹便挤进了人群里。 耳边奏响的音乐点燃氛围，他们高呼，丝毫不在意是否弹错，围观的大家也很躁动的舞动起，还有不少人拍照。 与他们相比，他穿的这么正式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但看着乐队，穹怎么都移不开眼。 “我们是缭乱乐团！！！” 记忆的色彩还停留着，被那抹粉发少女带领着的乐队，如火焰的颜色点燃，那时的穹真的感受到音乐自由、美梦自由、摇滚自由。 可看看他现在，真的自由吗？ 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拿起手机点开了他们没解散的那个群。 粉发少女的账号自从离开后便暗淡下去，只有他们几个在交流，而现在，连他们也不再说话，群里变成了寂静的死群，永远躺在列表里。 他走进了这家酒馆，观察着周围，学着别人，谨慎的坐到吧台，随便点了杯酒。 只是一口下去，舌尖就被酒味苦到的让他皱起眉，穹纳闷的拿起酒杯，看着这颜色漂亮的果汁，心想这玩意真是比苏乐达难喝多了。 就在他准备再待一会就回去时，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正刷手机时，一只手将一杯饮料推到了他面前，那是只十分漂亮骨节分明的手，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同时戴着好几枚戒指。 穹抬头望去，一眼便望进了那双勾人的眼睛里，如宝石般璀璨摄魂，在昏暗的灯光中，它散发着微弱光芒，而恐怕在关上灯后会更亮。 “这杯可能更适合你，试一试如何？” 声音也很好听。 发现自己盯着他太久了，穹面上一红，这实在太没有礼貌了，他连忙接过道谢，但他没有喝下。 “谢谢。” 见他警惕自己，砂金也没有在意，反而笑了笑。 被他帅气的笑容闪的穹不敢直视他，只是一个劲的移开视线。 砂金的目光盯着穹的脸庞，穿的这么正式来酒吧，还带着一沓文件，砂金记得最近公司貌似是又到了招新的时间。 “你是折纸大学的学生？” “嗯，我叫穹，是财富学院的。”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要和他搭话，是哪里的明星吗？ “财富学院啊，不错，我记得匹诺康尼可是最欢迎财富的，噢，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砂金，是公司的一名员工，最近受家族发出的盛会之星邀请，有了机会来这边带薪旅游。” 公司？！银河的公司有许多家，但若是只称呼‘公司’的，便只有一家，也是最家喻户晓、财力深厚、势力广泛的。 而且居然还是被家族邀请来的。 “您原来是公司的，哎？我还以为是匹诺康尼的明星……” 穹感叹的看着砂金的穿着，气质什么的都和他以往见过的公司员工不一样，那些员工总是穿着统一的服装看不见脸，且不爱说话。 “明星啊，明星可不适合我……” 砂金撑在桌面看着穹。 “瞧见我这双眼睛了吗？许多人可是看见它就会不舒服，甚至用它来讽刺我、贬低我，比起明星，我还是更适合现在的工作。” 当个孤注一掷的赌鬼。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讽刺你？” 穹想也没想的就问了出来，他不懂，明明砂金的眼睛那么好看。 砂金见过很多讨厌他的人，有些人只是一面就给他下了定论，有些人甚至没见面就讨厌与他共事，而这些人才是他生活中的日常。 天真可爱的问题，简直就像稚气未脱的孩子，人讨厌谁，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能因为我很符合他们对埃维金人的印象吧。” 口蜜腹剑、满口谎言、唯利是图的交际花商人，一个骗子。 冒出了没听过的词汇。 “没事，我不种族歧视的朋友。” 砂金眨眨眼，他这是被安慰了？被一个小朋友，他笑出来的换了个坐姿。 “是啊，朋友，那穹先生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 一提到自己的事，穹的心情立刻低谷下去，他低下头，目光瞥向一旁的文件。 “我今天本来也是去公司面试的，虽然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上一家的结果倒是出来了，但我感觉这次也会失败，因为我听说公司的名额早就被内定好了，我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位面试官还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当他的助理，可以帮我走后门，所以这次肯定是成不了了。” 砂金看着他，心中明了的指尖敲着桌面。 “这不是很好吗？你同意不就好了？” “不是普通的助理，砂金先生你明白的吧，要我做那种事情，不如让我去死。” 穹愤恨的敲着桌子，偏偏是他落着这种事，为什么好事就轮不着他。 其实院内也有很多人会用这种方法上位，谁谁谁又和老师睡在一起的的瓜，穹经常能刷到，他也曾经被老师或者同校生暗示过告白过。 但他宁愿回老家，都不想出卖底线，因为人一旦放弃了底线，就算以后不再做这种事，也会一生都陷入懊悔中。 “那穹先生，我来教你些技巧吧，如何在面试中脱颖而出。” “砂金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啊！” 穹一下子从桌上爬起来，感动的看着砂金。 “是砂金先生如何当初面试成功的诀窍吗！” “不，不过确实能帮到你一些。” 而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砂金的确给了他不少建议，他说话幽默风趣，行事风格也和他完全不同，让穹受益匪浅。 谈话间，穹再次满满感受到，果然步入了社会的成年人就是不一样，砂金先生真的是个成熟又可靠的人。 只是他们还没聊完，砂金的电话就打断了二人，穹看向他的手机，示意对方随意，砂金这才接听的走向卫生间去。 等回来时，对方忙于公事要离开了，穹也不意外。 “那就预祝你早日成功吧，我的朋友，对了，如果下次你面试成功了，我请你吃大餐庆祝如何？我不太懂这里的地方菜肴，你来选，到时候你可不要再拒绝我了。” 砂金挥手离开了，带着他的香水味一起。 在临走前，他留下了名片和私人号码，顺便把账一起结了。 名片上仿佛还残留夹杂着他张扬的金桔香气，仔细闻又仿佛掺了雪松冷淡的味道。 既然时间不早了，穹也起身离开，走时他再看那杯酒，好奇的拿起抿了一口。 …是果酒哇，味道好甜。 穹回到寝室时已经很晚，他没想到自己会呆到那么晚，洗个澡就准备睡了。 从浴室出来时，看见丹恒正站在桌前，手里拿着那张名片和他的手机。 作为从小长大的朋友，丹恒自然知道他的手机密码，但很少看他手机。 “你今天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让穹还是不由缩了缩身子，靠墙老实回答丹恒。 “清吧，去那边…喝了点，但我没喝多少！而且我认识了一位公司的前辈！他真的很厉害！我今天向他……” 但没等他说完丹恒打断了他。 “你认识谁我不拦着，但下次少去那种地方。” 没听到回答，丹恒回头看向他，在看到穹怔住时，他察觉到刚才语气不好，又连忙补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那边什么人都有，你下次还是不要去了。” 丹恒在圈内见得多了，知道酒吧的危险性，他工作上接触的人，很喜欢往酒吧捡人。 “……” 可是丹恒也有经常喝醉回来的时候吧，那样就很安全吗，谐乐不比他们好很多吧，穹总是能闻到丹恒身上醉酒回来的酒气，他都不知道他是在和谁一起喝，也不知道他在工作时会接触什么人。 丹恒什么都不和他说，他不清楚他那边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现在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了，态度还对他这样，他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一点分寸也没有。 明明以前还会对他温柔说话。 拿走丹恒手中的名片和手机，穹闷头上了床。 “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他们可能…已经称不上是好兄弟了，早就关系疏远了，只是他自作多情的念着旧情而已。 上了大学后，大家关系疏远是必然的，就连契波他们，说什么以后常联系，结果也是渐渐不说话了。 丹恒站在那边站了很久，穹才听见他关灯上床的声音。 他缩在被子里，划着手机短视频，直到丹恒都已经睡下，穹才回神的发现该睡了，他习惯性的磕了药再睡，上次服用了两粒药后的效果很好，穹干脆这次也一起吃两粒，反正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这里可是梦里。 吃了药入睡后，穹很快陷入了沉眠，他没有察觉到的是，在他睡下后，丹恒走到他的床前，拿起他枕下的药。 “……”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青年，俯下身抚摸着他的脑袋。 丹恒知晓折纸大学学业压力大，尤其是大三时期，他不想打扰对方，所以平时只会等着他的消息。 但他没想到穹居然压力大到嗑药，据他所知，这种东西是有成瘾性的。 早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去清吧放松，该他来带他去的，也不是小时候了，喝点酒明明无所谓。 丹恒今天看到那张名片时，他收到经纪人消息，说在酒吧看见了穹，他起初还不信。 那个搭讪他的人长怎么样子？性格如何？是怎么让他这么信任对方的？ 还有，他抱的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想…… 穹长得一直都不差，性格也很好，比他的性格要好很多，他从小就比自己讨人喜欢。 丹恒很后怕，他只是一想到穹会被别人欺骗，甚至说骗上床，他就焦躁到无法自己，所以今天他没忍住偷看了他的手机，并且记住了那个人的账号。 如果那个人敢对穹出手，就算使用暴力也好，他会让那个人知道厉害。 第二天的时候，穹醒来后发现丹恒竟然还没有走。 “老师说我再不来就要挂科，我先走了。” 丹恒收拾好的瞥了刚睡醒的穹一眼，穹没好气的“噢”了一声。 见他还在生气昨晚的事情，丹恒本想说些什么，但穹只是垂着脑袋也不想理他的样子，他便走了。 “那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穹再也没有主动和丹恒发过一条消息，而丹恒发去的消息，对方也没有回复他。 穹已经厌倦了热脸贴冷屁股，既然怎样都会被伤害，不如早点放手，只要是他先拉开距离，这样就不会在察觉到对方身边早已有其他人时而伤心。 在面试后的几天里，他等到了面试成功的消息，是公司发来的，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不可置信的反复确认了很久。 真的，是真的，他真的被公司招上了！ 穹下意识就想将这喜悦分享给丹恒，但在想起些什么后，他犹豫着点开了砂金的列表，给对方发了去。 【砂金先生！我面试成功了！可惜没能把你给我的建议用上，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不用谢，只是些小建议而已，今晚有空吗？我能请我们的穹先生吃一顿饭吗？正好我今天路过折纸大学办事，现在还在校内。】 他在折纸大学？！ 穹看了眼自己的校服，刚准备翻衣服，对方又发来了消息。 【对了，不用特意换衣服了，只是简单一顿饭而已，我在门口等你。】 砂金先生是有读心术吗。 穹心中吐槽，不想让他多等，拽起外套跑了出去。 等他到门口时，砂金已经被一堆人包围，对方靠在车上，一如既往的显眼，带着枚墨镜帽子，手捧鲜花。 “surprise～！” 穹怀中猝不及防被塞了捧向日葵，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鲜花，砂金为他主动拉开了车门。 “请吧，穹先生。” 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风景渐行渐远，离开了校园的阴霾，他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砂金先生，叫我穹就好了，不要再加什么先生了。” 明明比砂金阅历小，却还被这么郑重的称呼，穹实在不习惯。 “那穹也不要再叫我砂金先生了，叫我砂金就可以，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哎？” 问他？。 “忘记了吗？我们上次不是说好，由你来定想吃什么吗？我对这里实在人生地不熟，可能一会还得开导航，我参考了好几本美食杂志，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砂金说着扔了好几本杂志过来，穹打开后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旁边还有砂金的自说自语。 “可露丽听说很好吃，咖啡巴斯克也不错，柠檬挞解腻清爽……” “香蕉芒果蛋糕、司康饼、香橙慕斯、冰淇淋三明治、水果挞、女王巴菲……” 怎么全是甜品。 “砂金先…砂金难道很喜欢甜品吗？” “不算讨厌吧，只是我看到了你的朋友圈，不自觉的就看了不少甜品杂志。” 穹想起来了，他偶尔的时候会发点甜品在朋友圈，因为他之前听说吃甜品能让心情变好。 “砂金，对朋友都这么好吗？” 穹不相信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上心到这种程度，他也不是傻子。 “不会，只有我认为有价值的朋友才值得被我这么对待。” “可我不懂我的价值在哪里。” 更不明白为什么砂金这种人会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还以为上次那句请吃饭只是句客套。 “吃赫尔斯餐厅可以吗？” “啊…可以。” 忽然转换了话题。 等问完他，砂金向导航输入了地点，然后他叹了口气。 “你的成绩非常优秀，完全没必要这样否定自己，在我看来，你可比公司那些废物强多了，我啊，很期待与你共事的那一天。” “……谢谢砂金先生。” “呵呵，又带上先生了，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