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经典小说 - 我不是牲口在线阅读 - 第三章:偶像

第三章:偶像

    

第三章:偶像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沒有什麼偶像的。我從小學開始就喜歡聽歌,第一張磁帶是《灌籃高手》原聲帶。

    我什麼歌都聽,可是有一天表哥問我誰是我的偶像,我給愣住了。他又問我誰的歌聽得比較多,我才告訴他是周傑倫。

    我的兩個jiejie知道此事,時常攻擊周傑倫,我們一家子都染上了母親的惡習。

    我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她們當時喜歡蔡依林,後來得知她們最喜歡的歌都是周傑倫寫的,她們轉而去喜歡濱崎步了。

    直到後來網路發達了,我才想清楚為什麼。

    那時看足球,我的發小明明只有一米七,卻因為他的偶像是C羅,所以嘲諷梅西是侏儒。

    我才知道那些網路對線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我四肢萎縮,但偶像卻盤帶厲害,然後嘲笑別人過人抽搐。雖然我是個臭rou絲,但我偶像高富帥,我就可以嘲笑別人rou絲。

    說白了就是,自己沒得比了,就拿偶像來比較。

    同樣父母也是如此,自己沒點逼本事,就指望孩子牛逼起來,好在親戚面前吹牛逼。

    我相信父母催婚,逼著孩子好好學習,望子成龍等等問題,很大原因就是在此。

    什麼狗屁都是為了你好,以你們的智力水準,你們知道個雞巴什麼叫好,就來左右孩子的人生。

    有一次老師神秘兮兮說,其實日本人的動漫,就是為了腐化我們,然後怪我們還去看那些動漫。

    我心裏卻想的是,還不是你們這群廢物成年人沒出息,逼著我們寧願盯著字幕也要看日本動漫嗎?

    我真的真的沒有半點羞辱人的意思,我是發自肺腑的認為當時成年人大都是傻逼。他們拍著極其難看的電視劇,說著極其愚昧的話去教育兒童。

    比如我的母親將所有我身上的問題,比如會說電視壞了,怪我打遊戲打的,比如花養死了,怪我在裏面放蚯蚓給根須吃了。

    由於太多,一時還真想不起太多,總之就是今天天氣不好,都是因為我挑食的緣故。

    我覺得父母們應該在孩子的時候,都是智力存在嚴重缺陷,所以總被他們父母騙到。所以他們才會同樣用那些極其荒唐的言辭,以為也能騙到我們。

    我一直看著那些一眼就猜到的劇情,看著那些狗屁不通的垃圾文章,或者是幼稚至極的愛情故事,為這個國家感到悲哀,讓這群廢物成年人管理國家,這個國家能有什麼未來。

    我的這一看法,在看到下一代中更加強化了,他們是如此聰明,讓我覺得有大量高階文明的外星人,轉世到了這幫逼孩子身上。

    我不是開玩笑,我認為外星人就是以這種形式生活在地球上,米爾頓·埃裏克森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的唯一理想,就是能夠活捉一個野生外星人,好好跟他談談。

    很顯然這是我後來總結的理想,我一直以來都虛度著光陰,包括現在,我覺得這個世界很沒球意思,就是總覺得沒勁。

    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中,每個人都想著騎著別人的扭曲世界中,在歪嘴龍王中,在微服私訪記中,李衛當官中,在漫威宇宙中,在死亡筆記中。

    這個世界的臭傻逼們,都天天幻想著如何能人前顯聖,如何高人一等。也不想想自己什麼逼玩意,明明在最底層,明明沒有希望獲得特權,還天天幻想著擁有特權後的生活。

    然後人人都變得憤怒,變得不滿,人人口中都是反問句,都是責難,都是想法設法為難他人,用手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權力,去噁心他人,我真的受夠了這個世界。

    我覺得我的抑鬱,很大程度上由於這個世界被成年人弄成這個逼樣造成的。

    奴隸制是奴隸與奴隸主共同維護形成的,奴隸們會想像過上奴隸主的生活,可以奴役其他人。他們本質是認可了這一制度,才使這種制度存在。

    當時我的演講肯定沒有現在寫的精彩,或者連主旨都不同。因為我實在想不起當時說了什麼。

    在我的內心中,把那次演講當成一種恥辱,被趕下臺的恥辱。所以我根本記不清說了什麼,可是付饒一直記得,在多年後,她和我說起此事,她還是把我當成偶像,我以為成年之後,她會拋棄那種幼稚的想法。

    可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多少歲後才能成年,我懷疑我這輩子都無法成年了。

    因為我知道每當人們提起覺醒,什麼是成熟,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我就知道這幫逼又要玩尬的了,自己什麼逼樣都沒搞清楚,就開始大放厥詞,說著一些讓人作嘔的幼稚話來。

    就好像一群幼稚園小朋友在教別人成年人應該是什麼樣子一般,我是如此確定他們啥球不懂,我更確定自己也啥球不懂。

    因為我多年以來,沒有遇到一個成年人,我不知道該向誰去學習成年這件事。

    我如此說,因為我在電視上見過成年人,比如張泉靈。我再無法舉出第二個例子,也許我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但這麼多年來,也就確定這一人是成年人。

    我並不會像同齡的人一樣去模仿那些所謂大人的生活方式,因為我並不覺得他們是成年人。

    可是葉青想,她是這麼說的,我卻並不怎麼信服。

    那是高二的第一學期,因為劉盈他們班留堂了,會晚些到,我和葉青先到了旅館。

    她神秘兮兮說劉盈會晚到,問我不想做點什麼。

    我很肯定那是誘惑,可那時的我太過迂腐,甚至怯懦,只要她不明說,我就只會故意當成聽不懂。

    明明她在劉盈洗澡的時候,會故意掀開被子,讓我看她的身體。有一次我故意不去看她,她甚至光著身子走到我面前。

    我不太確定為什麼她要這麼做,那時也不知道有雙性戀這種人,就連同性戀都感謝初中那對女同,和同學之間用搞基當成玩笑。

    她見我沒有反應,突然湊近跟前,想要親我,想想當時場景,一點也沒有鏡頭感。我根本沒想到她會如此,當時嚇了一跳,本能的把頭往後退,她尷尬地看著我。抱著我的腦袋,強制和我接吻。

    葉青在我心中是深色的,即使她有著異於常人的烏黑頭髮,和白皙皮膚。我的印象裏,她就是深色的。

    就比如付饒是藏藍色的,陳也是鮮豔的。後來有思考過還是沒有想通是為什麼,葉青像是帶著某種目的與我相識,我從來不知道她為什麼選擇了我。

    即便後來她給了我許多理由,也許就是因為理由太多,我才感覺沒有一句實話。

    我也不想問她,或者害怕問她,關於她的一切。我們只會聊班裏的事,聊其他人的事,從來不談彼此。

    我是這麼覺得,細想想也不太對,因為我知道他家所有的事,其實好像是我從來不談自己的事,然後她關於我的事,也就一件沒有提了。

    我害怕別人瞭解自己,我覺得自己爛透了,只要對方瞭解自己,一定會嫌棄的對我破口大罵,就好像我對自己的評價一般。

    我想我忘了父親打我時的樣子了,每次在我得意忘形的時候,總會有災難發生。

    就好比現在,我正把葉青按在床上,隔著校服摸著她的胸部,門就這麼突然被撞開了。

    當時我腦中想的竟然是被算計了,一個穿著警服的胖子沖了進來,把整個房門都撞倒了。

    他看到我,就一把沖了過來了,提著我的頭髮就撞向床邊的圓桌。我只感到頭暈目眩。

    後來我才知道,高二那年,賓館升級了,都安了攝像頭。葉青父親根據攝像頭找了過來,我懷疑他父親就蹲守在附近派出所,所以才能如此之快的出現。

    葉青撲到我身上,想要將我和她父親隔開。

    她和她父親具體吵了什麼,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中途他父親走到門口,大吼一聲,趕走了圍觀的租客。

    然後還有葉青振聾發聵的性愛宣言,那是他父親耐心和她說不阻止她談戀愛,但不准發生關係,如果再發現我們開房,就宰了我後。

    她說“如果不讓我們開房,我們就去學校做,去廁所做,去大馬路上做。”

    我不知道為何,那時想到的卻是丘吉爾。

    果不其然,他爹給了他一巴掌。我希望我是勇敢的,我應該挺身而出,可我沒有。

    我不知道是我爹常年揍我的原因,還是我為了自己的怯懦開脫。我只覺得她父親該打她,而且還覺得打的輕了。

    這是我第二次遇到親子間的交流,和我的家庭大不相同。

    第一次是去一個很有幽默感的發小家裏,他和他媽開著玩笑,他媽也會笑著回應他。

    在他媽走後,我驚訝地問他,為何他這麼和他媽說話,她不生氣,他覺得我莫名其妙。

    我想每個家庭都是一個資訊繭房,它會讓我們以為每個家庭都是我這個家庭這般模樣。

    我並不羡慕我的那個發小,我只是有感而發,不是每個家庭都是我家那逼樣的。

    如今我第一次遇到一個被孩子說服的父親,葉青他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愣愣看了他女兒許久,然後一個人默默去搗鼓那個被他撞壞的門。

    我只記得他搗鼓了好久,那個門卻怎麼也合不上了。

    我從來不和父母講道理,他們永遠不會覺得我說的話是對的,他們只會感到冒犯,他們覺得他們是和我不同身份的,就好像下等人不配和上等人講道理一樣,一旦講了,那就是冒犯,是大不敬。

    後來他的父親掏錢,給我倆重開了一間房。我每每想起她父親那落寞的眼神,都覺得他可憐極了,但當時更多是慶倖他被說服了,好免去我的一頓打。

    那天由於葉青給劉盈說明了這裏情況,讓她別來了。我和葉青發生了關係,那是我的第一次,葉青堅稱那也是她的第一次。

    我覺得她就是胡說八道,她們倆開房頻率幾乎是一週四五次,暑假期間,我就想奴隸一樣,每天坐車出來給她們開房。

    她現在竟然恬不知恥說是第一次。

    關於第一次的體驗,我和所有人一樣庸俗,難以忘懷。

    葉青說我一定是被他爹嚇陽痿了,要給我檢查。我甚至當時希望自己真的陽痿了,因為遺精和整天性幻想,擔心自己會成為強姦犯,我起過自宮的念頭,但是生性膽小放棄了。

    我只記得我害羞的把窗簾拉上,把燈都關了,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我們幼稚的對話。

    當時沒做一會兒,她說我都在上面好久了,該她也在上面了。

    我當時雖然很想繼續在上面,可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讓她在上面了。

    我總覺得她技術不好,當時她在我身上時感覺遠不比我在上面要好,所以我差不多時間,要求該我上面了。

    她還抱怨我小氣,當時我哪管那些,只想繼續把她壓在身下。

    後來第二次的時候,她用口再次使我勃起,她非說都是她的功勞,所以她要大部分時間在上面。

    我不同意,我跟她說這是我的雞雞,不服氣她找別人去。

    現在想想那時我們的荒唐對話和爭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