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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走出亭子,边上都是人,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婢女在河上放灯,手里拉着线不亦乐乎。我刚走没两步,就被一旁冲出来的紫鸢拉住。“紫蝶!”她喜不自胜看着我。我眉梢动了动,有些惊讶和欢喜,后面紫鸢的主子李公子,也跟着几个人谈天说地去了。紫鸢一脸紧张地说:“听说你前段日子得罪了辛小爷,怎么会的?”我面色不改,轻笑道:“辛爷院里的事也有人敢外传啊,真是了不起。”紫鸢一把攥着我的手,又摇头又皱眉:“紫蝶,辛小爷那个人,连大夫人都不肯去惹他,你图的哪门子?幸亏是你家主子紧张,赶到门口把你要了回来,要不然你就甘愿受鞭子啊?”我只是笑,并不出声。紫鸢更急:“我说话你都听了没,紫蝶,你还嫌不够麻烦啊?”我看着她,她脸上各种担忧和焦虑。紫鸢有一点好处,就是她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不管她是从哪里,从何处得到的许多消息,却往往很准确。我冲她露出笑,边慢慢往前走:“我会小心的,你也别担心了。辛爷那个是误会,以后我多留意一点。”紫鸢动了动嘴,忽然嘿嘿笑出来:“不过你家爷对你也真好,能跟辛小爷对上手,还当真把你给带了回去,你家爷的武功,的确是了不起。”我瞬间脚步僵了僵,陡然意识到这一串事情最严重的地方在哪里。因为我的事,暴露了顾玉遥的身手,而他,本来连受伤的事情都是需要隐瞒的。意识到我间接连累了顾玉遥,我有些茫然,心中渐渐黯淡了下来。&&&&&&慢慢离开了湖心小亭,人数骤然少了下来。我将袖口松开,一个绣好的香囊便掉在了地上。紫鸢很快就发现了,“咦”一声,她弯腰捡起来,在手里看了看:“好精致的香囊啊,紫蝶,你绣的吗?”我笑出来,伸手去拿:“快还给我!”紫鸢往旁边躲,笑道:“绣给谁的?莫不是给你家主子的吧?”她一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旋即一脸陶醉。我抬手欲打她,她笑着朝后退去:“这香囊真是香,你在里边放了什么花儿啊?”我笑着不语。来到一处假山石旁,紫鸢的声音忽然一顿,便无声息地倒了下去。我把她捞住,轻轻放在山石间的洞口处,看她闭目沉睡,我默默从她手里把香囊拿出来,凝视她半晌,道:“好好睡吧,以后别打听那么多事,你这丫头没心没肺,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罢,我蹑手蹑脚转身,往一旁走去。花灯节是一次好的借口,想要呼吸自由空气的侍女并不在少数。我走过各个灯火幽暗的地方,都能看到三三两两结伴说话的身影。我拢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抬头,看到石盈坐在前面的青石上,目光微亮地望向我。我慢慢走过去,轻轻地一笑:“石小姐。”石盈的眼底看不见情绪,好像无波澜的幽深镐水,她的语气也出奇的清淡:“紫影,姑娘别叫错了。”我仿佛没听到一般,坐在她旁边:“石小姐,你本尊贵出身,不必这么自卑。紫影这名字,给旁的人叫叫就好,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石盈骤然盯住我,眼神里好像藏了一把利刃,她看见我脸上浑不在意地表情,半晌,她才咄咄逼人道:“姑娘说这话,难道就不怕被大夫人听见吗?”我笑了笑,眼波一转:“别自己吓自己,小姐刚来,放轻松些,大夫人她听不到。”石盈的眼中一瞬间似有流火闪过,顿了顿,她说:“他们说的没错……你、你果然有贰心。”我不在意地拍了一下裙角,道:“谁说的?”她嘴巴闭住。我冲她微笑:“尚书大人?”她盯着我,“你与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偏过头,也看着她,努了努嘴:“我以为是小姐有话要和我说。”每一次,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不是有难言之隐,才叫怪异。石盈的嘴唇僵硬地抿起来,唇线紧绷,良久才道:“我没有话和你说。”“没有?”我挑眉,讶异道,“我以为石小姐毕竟贵为尚书之女,一身傲骨,不管在什么境地下都不会自弃。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石盈眼睫上渐渐湿润,她咬紧唇边,似是被我戳中痛脚,视线朝我扫过来,带一缕愤恨和不甘的讥语:“我再如何,又怎么比得上你这位相国之女,相国大人的长女千金,你不也一口一个‘爷’叫的欢?!”我转头看了她一会儿,静静“花灯很快就会燃尽,辛小爷想来也不是嗜酒之人,说不定很快就要找你。如果小姐只是想把时间浪费在嘲讽我上,我也没什么意见。”许是听到“辛小爷”吓的,石盈顿时脸一白,先前的讽刺表情褪的一干二净。我看着她,到底只是年纪轻轻的少女,再坚强,也有限度。她发现了我的目光,无血色的嘴唇漾出一丝苍白的微笑:“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同情我?看到我这个样子,认为很可怜。”我愣了一下,片刻缓缓摇头。她望着我,轻语道:“其实你有什么好同情我的呢?你不过和我一样,我们都无法再离开易园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柔中带着无底洞一样的悲哀,我的心脏猛然一缩。“你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是不是以为总有一天相爷还会把你再带回去?”她又看了看我,见我还是没反应,缓慢地呢喃下去,“爹爹也说会把我接回去,可是你看,这不过是托词,来到这里的人,从来没有谁出去过。”我缓慢开口:“石盈,我只想问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盯着我,没有再说话。我仰起头,看着天边渐渐燃起的烟火,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声笑语遥远的不真实。我轻声问:“你来之前,尚书大人有没有跟你说,现在相国大人在朝中,过的怎样?”石盈面无表情,漠然地看着我道:“相爷春风得意。仍是我燕玄朝第一权臣。”她的眼底星光点点,仿佛在讥讽,看相爷这么权势滔滔,你这个女儿依然还呆在这里,可见多悲哀。我无力去争辩,此刻我的整个身体恍若都在一瞬间被掏空了,只余一副身躯还在勉力支撑。其实我明白石盈姐妹为什么对我起恨意,连我这个相国之女都待在这里没法出去,她们又怎么能呢?我让她们感到了绝望。可是,她并不知道我问她这个问题的意义,如果她清楚明了,只怕,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