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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影中的男人。待那男人转头,将脸露出来,席间个个心底都捏了一把。谢欢明貌粲然,举止有度,淡淡朝明帝行礼:“见过陛下。”明帝也怔了怔,反应起来便笑出声音:“众位爱卿,你们瞧瞧谢公子的容貌,若是穿了白衣,可不正是那文采风流的书生嘛?”一言似乎提醒了我,心弦浮动,舟郎就爱穿白衣,白衣翩翩,只是他的面孔,变来变去总是那么貌不惊人。我试着将谢欢的脸,和舟郎那身亦真亦幻的白衣组合起来……心间狂跳,我想象了一下那样子,便甩头抛诸脑后。明帝眯眼轻道:“谢公子,你也讲一个吧。讲的好,朕便将这屏风赐予你。”谢欢淡淡垂眸:“谢陛下。”听明帝言辞间,似乎对谢家也相当熟稔,我想不通。就在此时,偏偏生变,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奔跑向前,嘴里还狂呼“陛下”。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发现了我,正要脚底抹油,却听那太监奔到御座前,扑通跪下道:“陛下,回禀陛下,前面闹鬼啊!”一言既出,满座哗然。众人马上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刚才讲的两个段子还深入人心,这边就开始闹鬼。太监细长的嗓子尖起来叫:“陛下,刚才南书房那边的小顺子跑来说,那边闹鬼啊!”明帝一拍椅子,“怎么回事?说清楚!”太监抬头直喘气:“回陛下,您快找人去看看吧,小顺子他们,就快被闹的顶不住啦!”第四十九章意料之外我悄悄离开树后,跟在赶去的太监后,一路上晃悠悠到了宫里的南书房。一到那里,就见空中一个绿影翻飞,处处人仰马翻,太监侍卫举着火把,到处喊:“抓住,快抓住!”穿着绿裙的人影,轻功了得,就在南书房周围上窜下跳的,把一干人累的满头大汗。书一本本被扔下来,扔一本,就砸中一个人。少女一回头,露出面上一只惨白白的鬼脸面具。“你们抓不到我!”绿色的衣裙一跃,从众侍卫头顶跃过,便跌落在草丛里。看这架势,也真能闹。从地上爬起来,我听到她捂着头“哎呦”叫了一声。她一抬头看到我,立马愣住。我把她的面具扯落,露出绿衣那张愣了的脸。“你怎么来了?”我拖住了她的身子,道:“绿衣姑娘,你惊扰了圣驾,君上要派锦衣卫来捉你了。我看你还是快离开这吧!”绿衣脸色就是一变,左右看了看,道:“公子爷呢,我家公子在哪?”这时候才想起来找公子爷,谢欢也赶不过来了。我握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转脸只见搜查的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法子,开口道:“你还是跟我走吧。”绿衣慌忙点着头,把那张面具拿在手里。我拉过她的手腕就走,人高草低,我们弯着身子小心前行,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躲。其实宫里我也不熟,两个人胡乱摸,绿衣跟着我狂奔,一边忙回头张望,不无委屈:“可是,大公子让我随便玩儿的……”我晕。深信溺爱这东西真是要不得的。我回头看她,露出苦笑:“但你玩的太过了。”宫里什么不多,就是人多和房子多。没人的地方,还是房子最多。我拽着绿衣,趁追兵们不备,推开一间房门然后躲了进去。两眼一抹黑,绿衣和我互相瞪眼,半晌,她小声开口:“相国家小姐,我们怎么逃出去?”我望着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又沉默了。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外面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我眼珠转了几转,看看绿衣:“你的功夫,都是你家大公子教的?”绿衣亮莹莹的眼睛盯着我,片刻说:“我只是看书,大公子指点路数。”我想起上次绿衣和易园几个侍女斗的时候,正是谢欢在旁边提点招式。遂点了点头。又静了有一会儿,绿衣说道:“干脆我再扮鬼,把他们都吓跑。”我摇头:“不行。很容易闹大的。”“闹大就闹大。”绿衣道,“反正我又不怕。”我心里暗道这丫头被谢欢宠坏了,不知外面险恶,心思委实够单纯。她不知道这得罪的是皇帝,随时能要我们俩脑袋。我道:“不行,他们人多,包围起来,我们绝对做无用功。”她沉吟半刻,说:“你来时,看到我家两位公子没?”我顿了顿:“看到了。你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在一起,都在前头喝酒呢。”她立刻又瞪眼,黑暗中眼睛的光芒尤其亮:“大公子不能喝酒的,他的身体又顶不住。”我暗自思忖,谢欢该没那么脆弱吧?嘴里还是道:“不知道,是你家二公子和他一块喝的。”绿衣急:“二公子怎么……”黑暗深处传来“咚”一声,我们的神经迅速紧绷,立刻转头看去。见在房间的深处,缓缓亮起一个火苗,且从里面渐渐走了出来。我和绿衣对视着,两个人的心都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进来时没顾忌这是什么房子,里面竟然可能会有人在?她用手肘抵了我一下,极小声说道:“你是相国小姐,能不能出去吓唬吓唬他们?”我低低道:“我身份再高,也高不过这宫里的人呐。”绿衣咽了口水,没再言语。不过片刻时间,连来人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了,那盏灯火更是越来越近。我和绿衣纷纷咽下了口唾沫,大气不出,使了个眼色,手握住门边,准备打开门夺路而出。一、二、三,我在心里默念,和绿衣猛地打开房门,撒腿向外狂奔。“你们俩站住。”房间内骤然传出断喝,我和绿衣哪顾得了许多,压根一秒钟没有思考,脚步停也没停,仍旧朝外猛冲。心中都是想,管他多少追兵,先摆脱眼前的再说。背后出现两只手,一左一右,牢牢攥紧了我和绿衣的衣襟,我们两个保持向外冲的姿势,被定在了门口。我和绿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徒然张着嘴,却发不出声。稍后,那人将我们重新拉进门,再度将门关了起来。我和绿衣逃不掉,只得提心吊胆地转过了身,抬眼朝面前那人望。灯盏被放在了一旁桌台上,那是个穿着深紫朝服的年轻人,最多二十出头,气质文雅。看见他衣袍上绣的金印龙纹,我再凝视他的脸。一接触他的眼神,我就焉巴了。嘴巴张着吞吞吐吐:“篱哥哥……怎么是你?”这个持着灯,突然从房间中的走出来人,千真万确正是篱清墨。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了一圈,字字轻轻道:“这个问题,该我问。”我完全语塞,目光节节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