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莲灯引路,明月入我怀(封相大肚H)
萧衍的伤势整整调养一个月才算彻底痊愈。 他年纪小,修复力强,皇子府里上好药材、补品不尽其数。再说,星晚那两下,也没下死手。他之所以这么久才好,完全因为郁结。想他十七年的完美人生里,从来不知道“郁结”为何物。 如今,他被和亲的正妃殴打,父皇对他不闻不问;父君在宫里奶小皇妹,出不来,只派人到府询问病情,赏赐各种珍馐;太子哥哥每天日理万机,一个月中也只过来探望两次,倒是清德嫂子隔三差五便过府探病。 小皇子那个恨啊,行凶者至今在宫中逍遥,最爱的父兄置若罔闻,他真是个爹不疼父不爱哥不管的可怜孩子! 这一个月来,星晚日日陪在至尊身边。清晨送他上早朝,于金銮殿后恭候,也能听到大殿上朝臣们讨论的政事。上午,再接他下朝,跟着步辇去御书房,伴他处理政务,端茶倒水磨墨打扇传膳,当个称职的随侍女官。大臣求见,她便侍立一旁充做人形摆设。无有人时,就在龙椅上胡天胡地一番,cao得至尊双手扣紧御书案,止不住的喘息,身前大棒将龙袍顶出一个巨大的凸起,戳到御案底下。每当这时,星晚就会笑着说:龙根上面还能坐位美人,像是叠罗汉。听闻此言的萧桓忍不住一阵战栗,发泄似的狠命往下坐,用自己的肠道猛夹幻肢,报复她的突发奇想。 星晚与萧桓相处得意外和谐,至尊便也包容她诸多出格行为。比如偷偷去披香宫见皇后,在宫中暖阁与太子幽会。虽然他不愿星晚与自己家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君上刚刚生下小公主,还不能行房。太子胎息不稳,亦不便欢好。至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星晚,时常担心夏驸马的处境。他与知柏公主成亲已经一月有余,五个月的身孕藏也藏不住。可是,封相并未向她求助,也没听到夏君承府里传出什么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驸马与公主看上去十分和睦,知柏脸上总是挂着羞涩温婉的笑容。每次遇到星晚也没什么异样。 可是,星晚仍旧会在深夜惊醒,梦里,夏状元下身染血,知柏眼中饱含怨毒。 后来,据小道消息传闻,知柏公主与驸马太过恩爱,以至于驸马愿意替公主承受生育之苦。虽然还未明说,似乎夏状元已然怀孕。 由于这消息过于隐秘曲折,星晚也不知真假。如果是真,那么,便是夏君承与公主言明他有孕的事,而知柏也认下这个孩子。 若真是这样,可谓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封相不久前抱病在家中修养,别人不知道内情,但星晚清楚得很,封南逐肚子大到无法束腹,只能闭门不出。 至尊萧桓虽然有星晚随侍在侧,仍然挂念封相的健康状况,无论出于旧情还是对大臣的看重。 他决定带着星晚微服出宫,到封相养病的田庄探望。 星晚:“你去看老情人,带我做什么?” 萧桓眼睛眨也不眨,“护驾。” 星晚被噎住,心想: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她从心底不愿让萧桓成行,封相苦苦保守的秘密,她也要帮他守护。“人家都病了,您就不要前去打扰!他们忙着接驾,到时候庄子上鸡飞狗跳,封相如何还能静养?” 萧桓:“所以需得微服。”他总觉得封南逐病得蹊跷,什么病不能在府上调治,必须到城外? 星晚翻了个白眼,“您若不表明身份,估计连门都进不去。若亮出身份,封相还不是一样按规矩接驾?” 萧桓揽过星晚的纤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让你陪朕出去两日,你一百个不愿意。” 星晚睁大眼睛,“什么?还要两日?”看望病人哪有留宿的? 萧桓:“嗯,带你在附近转转。这些时日闷坏你了。” 星晚心下吃惊,“您的意思……带我出去游玩为主,探病为辅?” 萧桓不自然移开目光,“还是要以封卿为重。” 星晚揉上帝王的龙臀,“龙椅龙床上腻味了,想换个山林野趣?” 萧桓抬手给她一记爆栗,“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什么龌龊念头?” 星晚含住龙颈,“您不想要啊?” 萧桓:“嗯……别亲那里,容易被人看到……嗯……” 近来,至尊龙袍领口间总能看到一些可疑红莓,朝臣们私下议论,莫不是宫中新添了一位火辣勇猛的小野猫?至尊也太过纵容了…… 萧桓命人驾着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带上几名大内高手、三十多个暗卫,与星晚一起迤逦出城。一路游山玩水,当日午后才到达封相修养的庄子。 果然,递上名帖,在管家那里便被拦下。对方并未露面,只让下人传话:他家大人身染重疾,不便见客。 想当初,萧桓频繁出入宰相府,管家跪接过圣驾。他原打算,只要见到管家,自然会被迎进去。谁成想,那狗奴才却摆起了谱,连人都没现身。他不知道的是,宰相管家,就算二品大员都要笑脸相迎,普通人求见,简直难比登天。 星晚心想:我要不要先进去给封相通个风,不然待会萧桓亮出天威,门卫是拦不住他的。 她便说:“老爷,不然我先与封相通报一声。”出门在外,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们以民间称谓相唤。 萧桓想了想,让别人进去确有不妥,星晚一个女眷,料想封南逐不会怪罪。嘴上却骂道:“看来你没少爬封家的墙!” 星晚白他一眼,“少扯词!我不也是为了让您少吃会闭门羹嘛!”言罢,飞身上墙,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 黄内侍在一旁赞道:“好俊的功夫!” 萧桓心中冷哼:襄南王那老匹夫,不教女儿伦理纲常,却教什么劳什子轻功,专门偷我萧家儿郎! 不说萧桓那边对星晚又爱又恨,只说小郡主飞檐走壁,在庄子里转了一圈。这地方,她也没来过,不知封相身在何处。此刻未时刚过,封南逐应该在卧室小憩,或者在书房。 她冷不丁逮住一个小丫鬟,对方刚想叫嚷,被她一把捂住嘴。 星晚:“你别害怕,我是封相的朋友,有急事,特来通风报信。现下封相在什么地方?” 小丫鬟露出惊恐神色,摇摇头,又点点头。 星晚:“我不是坏人!事急从权,事关封相安慰!我现在放开手,你不要叫!” 小丫鬟犹豫地颔首,星晚撤下手掌,她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一直向南走过荷花池,再过两进院子,向北走,有个小花园,便是我家大人卧房。” 星晚道了声谢,转身飞奔而去。可是,她刚离开十几丈距离,便听身后小丫鬟疯了似的大喊:“来人呐!有刺客!是个女人!穿一身青!” 星晚:“……” 封相田庄里的护院比星晚想象中严密,丫鬟声音一起,便有数十条人影将她团团围住。 星晚跺脚,拿出腰牌,“我是星晚郡主,与你家大人颇有交情。快去禀报,十万火急,要死人啦!” 两个侍卫飞身离开,不大一会,封相没来,管家却来了。他见过星晚两次,认得她,“哎呦,真是您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星晚不等他寒暄完,便凑近他,低声说:“至尊在门外!快带我去见封相,好有个对策!” 管家眼神立刻慌了,忙不迭带星晚去封南逐的书房,途中不小心差点跌倒,多亏星晚眼疾手快,将他牢牢扶住。 不多时,进到房中,封南逐正靠在小榻上,拿着一卷书,仰头凝视窗外的树叶。 他甫一见到星晚,双眼迸出异样神采,“郡主,你怎么来了?”嘴角止不住上扬。 星晚看到他身前拥着高耸的肚腹,快步走到他面前。许久不见,确实也有些想念。 两人对视片刻,星晚不得不掐断旖旎的气氛,开口说:“封相,至尊在门外……” 封南逐的眼神从欣喜变成冷厉,“他来做什么?”如今自己这幅样子,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星晚:“探病!封相,您现在不便见他,如何拦他回去?” 封南逐咬了咬唇,“你出去告诉他,封某得了伤寒。庄子上不安全,请至尊回京。” 星晚一阵牙疼,封相为了避而不见,咒自己得风寒,也是拼了。“好,我转告他。”说着,便要告辞。 封南逐一把拉住星晚手腕,“这么久未见,你都没有话对封某说吗?” 事态紧急,星晚哪有心思与他互诉衷肠,但转头看到封大人满含期望的水润眸光,又无法立刻抽身。她随着他的力道,坐在榻上,手指自然抚摸圆隆挺翘的孕腹,柔声说:“你一个人待产,很辛苦吧?” 封南逐垂下眼眸,“封某以为,郡主早就忘了你我之约。” 他们有什么约定?不是关于夏状元的吗?但是,星晚也不想反驳他,“封相卓绝风姿,星晚岂敢忘怀!” 封南逐握住星晚手心,不轻不重捏了捏,“此时能见到你,我很欢喜。”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就更好了。 星晚急着出去,方才找路已经耽误太多时间,怕萧桓生疑。她低头在封相唇上印下一吻,“我必会找机会再来见你。” 封南逐眼中一亮,“真的?” 星晚给出肯定答复,“你等我,我定来。” 封南逐:“好,我等你……” 星晚起身,手掌却被封相紧紧牵着。可是,再不出去,萧桓就要硬闯了。她只能狠下心,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抽出来。 封南逐直起上半身,“这次,郡主莫要食言。” 星晚再次俯身拥住封相,碾压他的双唇,缠绵片刻,“我走了……” 封南逐胸膛起伏,只能放任她离自己而去。 星晚平复呼吸,跳出高墙。 萧桓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到她的人影,急着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星晚:“封相得了风寒!” 萧桓面上一肃,“封卿病得怎样了?” 黄内侍吓得退后两步,风寒之症不仅要命还传染,“怎么会是风寒?也没听说京中有风寒啊!” 星晚:“老爷,咱们还是速速回京吧!” 黄内侍也劝,“是啊,您乃九五之尊,万不可涉险!” 萧桓思虑片刻,“这庄子是封卿的产业,不会让水源污染。我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星晚:“君子不立危墙,您若是过了病气,便是江山社稷之难!” 黄内侍:“小姐说得不错,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萧桓哪里甘心,“伤寒是粪口传染!”他的意思是,封相居住的地方,自然防患严密,不会随意处理病人粪便,导致水源、食物、器具染上病毒。 星晚脱口而出,“您不上他,也不行!”男性间的欢爱,用以后庭。后庭又是五谷轮回之所。萧桓一说粪口,她便想到肛交传染。 萧桓脚下踉跄一步,不可置信看向星晚,“你说什么?” 黄内侍与几个侍卫齐齐捂住耳朵。他们跟随至尊时间长了,知道郡主容易冒出虎狼之词,让他们这些阉人听了都面红耳赤。 星晚眨眨眼,声音低下去,“我……封相病得那般重,您就别折腾他了……” 萧桓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她的鼻子,“回头再收拾你!” 这么一个小插曲,众人缓了一步,没能拦住至尊进门的脚步。 这次再去通传,管家有了准备,小跑着跪在萧桓脚下,“至尊,老奴不知圣上驾临,未能远迎,罪过罪过。” 萧桓没空理他,直接往里走,“封卿在哪?他现在病得如何了?” 管家爬起来,又跪在萧桓去路,“至尊,您万万不可进去,我家大人患上风寒,见不得人!” 萧桓低头看他,“你们一个个生龙活虎,一点也看不出,府宅内有传染病人的样子!”管家不该随时进入病房吗?怎么连个面巾都没戴? 管家愣了愣,只是一个微小表情,便被萧桓捕捉到。帝王喝道:“狗奴才,你敢阻拦朕,嫌命太长吗?” 没有人能承受雷霆一怒,管家立时瘫软在地,口不能言。 萧桓指了一个小厮,“带朕进去!” 小厮都不敢看管家,抖着腿站起来,往后走去。 进门的时候,星晚递给萧桓一方丝帕,“您掩住口鼻,以防万一。” 萧桓侧脸看她,“你呢?” 星晚:“我用袖子挡住脸。” 萧桓:“你们都不要进来,在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