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容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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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哭喊声冲破云霄,似猫似妖,似鬼似怪,元柳卿本睡着,听着那惨烈的叫喊,生生被吓醒了。 她抚了抚凌乱的发,眼角眉梢的憔悴却仍是难以遮掩,“外面这是怎么了?” 小婵欲言又止,为她斟茶顺气,见她情绪平稳,方道:“娘娘……容妃娘娘那里——许是出事了。” 元柳卿心下一紧,将褥单揪起一个小丘,似是为了让小婵放心,她极力缓和道:“到底是怎么了?” 容妃刚搬来还没几天,若是出了事,她如何担待? 小婵使了个眼色,见其他宫人退下,才恻恻道:“王上今儿个去瞧容妃娘娘,正碰上她害病,请了太医来瞧,说是……说是容妃娘娘有孕了……” “有孕?”元柳卿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摇首。 “有孕本是好事,可谁料想王上不知怎的发了怒,赐下落胎药便拂袖而去了。”小婵眉头紧锁,一脸怅然,“容妃娘娘虽然心智有所欠缺,却也是明白那碗汤药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活不肯用……” “怎会如此……”元柳卿凄绝起身,忙要过去瞧看。 小婵立马拦住她,急道:“娘娘,您不可去!您与王上本就生有嫌隙,现下摸不清王上的心意,万不能蹚这趟浑水。您为容妃娘娘着急,也要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元柳卿静了下来,右手缓缓抚上肚子,心下却是忐忑无比,愁苦难言。 推己及人,若是现在让她失去孩子,那是何等痛苦的事? 容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断地蚀着她的心房,终是不忍,元柳卿咬牙道:“正是因为本宫有了孩子,才更不愿看她遭此劫难。” 容妃见到元柳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伏在她怀里,悲然地啜泣起来,“王后娘娘——您救救臣妾!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端的王上竟要臣妾孩子的性命,它才两个月啊,它才两个月!”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近呕血。 元柳卿却是面色一变,她定定地看着容妃,恍惚道:“你叫本宫什么?” “王后娘娘……”容妃轻声呢喃,旋即便懊悔不已,唇角不自知地开始颤抖,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你恢复了心智对吗?”元柳卿望着她,眸中闪过犹疑和期许。 容妃潸然,心中的酸楚犹如滔天骇浪,怎么也躲不掉,“是——可是臣妾为了自保,只能扮演痴儿……” 元柳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厉声道:“你们去告诉王上,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请他来延福殿一趟。” 容妃知道王后是担心以她的名义去邀,王上不肯来,才以这般不吉利的由头去请,自然感动万分。 见众人离开,元柳卿叹了口气,她紧紧握着容妃的手,看了她许久,才艰难开口,“你同本宫讲实话,这孩子是王上的吗?” 容妃泪如雨下,怒目圆睁,如裂帛一般崩然痛呼:“娘娘这是何意?!不是王上还能是谁的?臣妾现在可是清醒无比,您大可去查女史所录,看看臣妾侍寝的日子,能否与肚子里孩子的月份对上!” 元柳卿见她如此笃定,更是疑惑不解,王上不育,她是知道的。 她蹙眉看向容妃,徐徐道:“不是本宫不信你,是王上不信你,不然何故他不要这孩子?” 容妃向后退了两步,身子涣散无力,瘫软在地,她冷笑两声,“王上……王上好生无情啊……” 元柳卿见她如此凄然,怜意丛生,不顾身子的不便,撑腰将她扶起,眉目坚定道:“本宫相信你,一如当年。” 容妃望着她,泪水盈然于眼眶,哀婉凄叹:“娘娘——臣妾此生无以为报了……” 元柳卿回了自己殿内,翻着女史所录,又唤来太医细细询问。其中种种,竟无半点差池。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元柳卿愁眉不展,垂首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不免想到容妃也将为人母,如此一遭,让她如何舍得?又想到容妃凄惨的过往,更是对她产生了无限的怜惜。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齐盛驸才姗姗而来,应是平复好心情了,见到元柳卿时,面色竟如寻常,“哪里不舒服了?” 元柳卿起身向他行礼,铁链挂在脚踝碰撞出声,齐盛驸看了一眼,心下生出些许不忍,温声道:“你有身子,不用行这些虚礼。” “臣妾无事……”元柳卿木然地扬了扬唇角,她走到齐盛驸身前,体贴地为他理着不规整的衣领,“看来王上很担心臣妾,来的这样急。” 齐盛驸见她柔和,心下愉悦,笑道:“你现在倒是有些像兰妃了。” 元柳卿心下嘲讽之意跃然于面,只是为了容妃,忍了又忍。她婉然一笑,温和道:“王上许是误解容妃了。” 齐盛驸登时变了脸色,似青似白,似愠似恨,眼神锋利似可见血,“王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本王难堪,究竟是何用意?你是不是早知道她与旁人暗结珠胎!” 元柳卿笑意寂寥,不理会他的指控,引着他坐下,将女史所录摆到他面前,恭顺道:“王上您看——按照这上面记载的,对上容妃的月份,那是您的孩子。” 她说得直白,生怕出一点差错。 齐盛驸眸色沉静,许久没有反应,他合上册子,抬眸看向长身玉立的元柳卿,目光平淡,却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她怯怯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疾不徐道:“王上——臣妾不是为了她求情,只是希望您不要因为心急而做出后悔之事。” 齐盛驸脸色微霁,心下却是惶惶无力。他叹了口气,看着元柳卿的肚子,复杂道:“你是知道的,本王……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与……” 他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丢魂失魄,心酸难捱。 如此难堪之疾,却是一国之君亲言。 悲哉! 元柳卿紧紧抿着唇,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想到那个人——手指不自觉剜着掌心——钝钝的疼。 相视无言,他们想不明白,究竟为何会这样。 “王后——”齐盛驸低低地唤着元柳卿,声音有些沙哑。 他拉过她的手,温柔地抚着,旋即又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静静听着胎动。 她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敢言语,就那么立在一侧,只是觉得浑身沉郁而又哀凉。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凛冽得仿若山顶的坚冰,高处不胜寒,“无论如何,那孩子不能留。” 元柳卿知道他仍是不信,心下生出无尽的无力之感,绵软而又悠长,怎么拂都拂不去。 她绷着僵直的身子,仿佛生怕决堤的情绪会一涌而出,只能将满腔的怒意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您既不信——那退一万步来讲,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与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何差别呢……王上为何……” “王后——”齐盛驸疾言厉色,狠绝道,“这不一样!” 他推开她,元柳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及时抓着案伏才勉强稳住。她捧着肚子,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 “你莫再胡言乱语了——”齐盛驸心脏一缩,口气却是有所缓和,他摸着她的肚子,眼里的情绪忽明忽暗,“这是本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