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月经第三天,这次痛经比以往都更强烈,女孩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浑身冒冷汗,宁柏仁看着干着急,明明已经吃过布洛芬,怎么一点起效都没有。 他想会不会是昨天下午带娇娇出去办精神鉴定的时候吹了冷风,还是带她逛街买裙子的时候累着了。 宁柏仁转身去拿了杯红糖水和泡脚桶,回到卧室轻轻抱起虚弱的女孩,拿过一床厚毯子裹住她打冷颤的身体,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试了一下水温,握着她的小脚放进泡脚桶,里面泡了驱寒的中药, “烫不烫?”他忧声问着。 李娇没回话,眉毛紧蹙在一起。 宁柏仁拿过红糖水,将吸管伸到她嘴边,“乖,喝。” 女孩听话的咬住吸管。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在她耳后轻轻吻了一下,他微微闭上眼,沉溺在她渐渐发热的体温里。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抱在一起,卧室落地窗外的天也暗了,秋过完,冬就该到了。 泡脚桶里的热气逐渐散去,宁柏仁睁开眼,从旁边拿过毛巾温柔擦去女孩脚上的水珠,侧眸看了眼李娇,睡着了,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脸颊上还泛起淡淡的粉晕。 他把她轻轻抱进被窝,拿过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红糖水,转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晚上还有个局,宁柏仁随手套了件风衣,回到卧室亲了亲床上的小团,“老婆,我先去忙一下。” 李娇半张脸庞埋在被褥中,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呼吸平缓的起伏着,睡的很沉。 ——— 郑决明回来了,宁柏仁的大学同学,交集不多,且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大学毕业那天,宁柏仁实习完回学校收拾东西,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宿舍走廊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一个喝的醉气熏天的人倒在他宿舍对门口,宁淡淡扫了一眼,不想多管闲事。 郑决明缓缓抬头看向他,哑声说着,“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借多少?”宁问。 “9000万。” …………两人对视了良久,宁柏仁俯视着地上的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说,“账号。” 后来,郑决明去了美国搞风投,用他的九千万打出一个华尔街天使投资人的称号,郑是从哪得知他有这么多钱的,宁柏仁不需要知道,也不担心他还不起。 也许同类相认,只需要一个眼神,他跟他是一样的人,聪明,疯狂,偏执,虽然两个人走了不同的路,郑玩钱,宁玩人性,在阳光下风生水起,是为了更好掩饰暗处那颗腐烂生蛆的心。 且最近接了家信托公司的法务,宁柏仁笑了笑,踩下油门。 委托者回来还钱了。 ——— 商务套ktv。 宁柏仁定在门口,看了眼郑决明给他发的包厢信息,9999,没错,那里面传出的鬼哭狼嚎是怎么回事。 他推开门,一声跑调且刺耳的高音差点震碎耳膜,“我知道~他!不!爱!我!” “……………” 叶依侧头看见进来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连忙放下话筒迎过去,“你就是狗…不是,你就是决明说的宁律师吧。” “嗯……”宁有些无语。 叶依嘿嘿笑着请他坐到沙发上,说道,“我叫叶依,是决明的发小兼他公司的财务,决明他上厕所去了,我给他发个消息。” 说完,她就拿起手机开始微信轰炸,“狗明!还不回来,人家宁律都到了!”她连发几个戳你屁眼的表情包。 叶依用余光悄悄扫视旁边的男人,戴了个银边眼镜,五官凌厉,禁欲斯文那一挂的,郑决明跟她提起过,宁柏仁是他大学同学,她在心里啧啧两声,帅哥是只跟帅哥玩么… 几分钟过后,有人推门进来,宁柏仁看过去,男人穿了件慵懒的咖灰色高领毛衣,眉目温和英朗帅气,如今的郑决明浑身散发着春风,完全看不出他曾经的失意落魄。 两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互相寒暄几句。 宁柏仁问道,“怎么回国内做信托了?你不是华尔街孤狼吗。” 郑决明笑了笑,跟他碰杯,“风投刺激倒是刺激…” 他哽了一下,继续说道,“某些欲望满足了,就会寻求安稳,跟那些城里人想回农村养老的想法一样,你说是不是,宁律师。” 宁柏仁微笑着抿了口酒,欲望,安稳,他不是也在追求这些吗,也自认为,赚钱和爱娇娇这两件事上他兼顾的很好。 郑决明从裤袋拿出张卡递给他,眉眼弯起。 宁接过,自然的收进口袋。 叶依看着,手肘推了推郑决明,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你咋连声谢谢都不说啊…”她知道9000万这回事。 郑和宁相视一笑,和同类打交道可以省去阿谀奉承这道多余的流程。